第一節如何自處

「媽媽，我將來要成為一個優秀的科學家，發明恢復青春活力的葯，讓媽媽永遠都這麼陪著我。」五歲左右的兒子摟著英子的脖子，笑著說道。

「媽媽，我好喜歡你給我做的這個兔寶寶。」三歲的女兒鑽進英子的懷裡，想用小胖屁股把哥哥擠出英子的懷裡。

「來吧，媽媽的兩個小心肝寶貝貝兒，一腿坐一個寶貝。」英子看著自己把兩個尚且幼小的孩子摟在懷裡，哈哈大笑。

「媽，出去一起散步吧，別整天在家裡不是看書就是做手工。」英子看著個子跟自己一般高的兒子，呵呵笑了笑說「好啊」又沖樓上高喊了一聲「咪咪，一起去散步阿？」

「好啊」樓梯上傳來咚咚的聲音，一張可愛的笑臉便立刻呈現在英子面前。

夕陽下便常常是三人一狗，嘻嘻哈哈的逗著趣，慢慢走過草長鶯飛。

「媽，我馬上就高中畢業了，我一定會考進D大醫學部，將來成為優秀的醫生。媽……」兒子半蹲在門前的…橄欖樹下，哽咽著說著話。

「媽相信你，一定會是個優秀的醫生」英子抬手去撫摸兒子的頭，卻摸了個空，英子的眼淚刷的一下就留了下來。

「媽，我馬上就高二了，各科成績還都不錯。媽，我又做了一個咪娃娃。可愛嗎？」女兒半蹲在兒子身旁，胸前摟著一個布娃娃流著眼淚。

一陣風吹過，吹落了幾片白色花瓣兒，打著旋兒落下。英子的丈夫手扶著樹，你討厭黑乎乎的墓地，喜歡光，我把你跟家裡的橄欖樹放在了一塊兒，這裡光線充足，年年花開花落，你都跟著漲一歲………

英子微笑著流著眼淚，上前擁抱了一下丈夫，又蹲下在兒子和女兒額頭，輕輕地吻了一下。三人似乎在淚光中看見了英子的笑臉。

而這廂英子的意識在古紫煙的身體里慢慢醒來。

耳邊傳來對話聲「段大夫，這孩子沒事吧」一個清揚的男聲

「也許是突然間受到驚嚇，從脈象上看並無大礙。我開個溫補的方子，慢慢靜養一段時日即可。令愛尚幼，屋裡留的人不必太多，」一個有些年紀的男聲回復道。

「那便勞煩段大夫了，請」清揚的男聲伴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

英子的眼皮動了動，卻並不想睜開。「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我既不是唯物主義者，也不是唯心主義者。這是怎樣的體驗啊。我沒有關於這個身體的記憶，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時代，睜開眼睛之後，便是另一場人生，但首先要把眼前的難關過了，別被當成妖怪給燒了，該怎麼應對啊。」

就在這時，外廳傳來婦人的聲音。

「大夫的話，你們幾個都聽到了。紫煙昏睡前，是琳琅和瓊瑤在身邊貼身伺候的，顯然是照顧不周。讓小姐受到驚嚇都不知。

看在你二人是老太太賞賜下來的人，就領十丈，日後門外伺候著吧。」

「謝夫人還能給奴婢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以後紫煙的身邊由風鈴和水晶貼身伺候著。楊嬤嬤年歲已高，照顧小姐已經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容養去吧。也好與子孫歡聚，容養規格按府里規矩去辦，另外我替你們小姐給楊嬤嬤二十兩聊表主僕情義。另外我個人出一百兩，感謝楊嬤嬤盡心儘力照顧紫煙這些年」

「夫人，奴婢…愧…領恩…典」一個泣不成聲的老婦的聲音

「以後紫煙的教養，由我親自教導，你們都下去吧」

「諾」

「水晶，小姐的吃食上，你要盡心儘力。待會兒小姐醒了，讓她吃一碗燕窩粥即可。蜂蜜水可以再喝兩小碗。」

「諾」文弱的女孩子的聲音答覆道。

「風鈴，小姐用膳之後，如果精神尚可，陪著她說說話，在屋裡稍稍走動。我晚膳前再來看她」

「諾」

「都回歸本位去吧。」

只聽外間一陣珠鏈撩起放下的碰撞音，腳步聲慢慢消失。

英子等了一會兒才輕輕地把眼睛睜開，動了動胳膊。發出點聲響。

「呀，小姐醒了嗎？」一個童音在身邊響起，然後就踢踏著跑了出去，嘴裡還輕聲叫著「風鈴姐，水晶姐，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看你毛毛躁躁的，沒嚇著小姐吧，夫人還沒走遠，你想被趕出園子，就儘管嚷嚷」

「知道了，風鈴姐」有些委屈的童音

「鈴鐺，你風鈴姐也是為你好，小姐本來就受到驚嚇，是容不得身邊的人在身邊突然出聲音，小姐再被嚇昏昏睡，咱們便不是十丈攆出門外當值了。做事，要當心」

「好的，水晶姐姐，鈴鐺記下了。」童音變得鄭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