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真理紋刻
書劍府的內院設立了各個起著不同作用的別院,比如法術閣,斗戰堂,丹草院等等。
自蘇念將內道修為提升至練氣第十層之後,想要破境築基期卻沒想的那麼簡單,通往築基期的修行是一個水磨的功夫,除了耗時間外,哪怕無時無刻打坐修行,也不能縮短這個過程,唯有吞服「築基丹」才能大大縮減這個過程。
然而在修行界有五藝,分別時煉丹,制符,傀儡,陣道,馭獸,其中的難度都是極高,就像是蘇念的制符術,最終的成符率並不高,且蘇念所制符籙在低階符籙里也屬下乘,製作難度與那麼高等符籙不可同日而語,而煉丹術亦是如此,哪怕是最低階的丹藥也要一味地寶做主材,且一爐成丹少者唯有三四枚,常見也不過一爐成丹七八枚,十枚以上往往都出自大師之手。
只是想要成丹亦是難事,初煉丹者往往十爐九敗,憑空耗去九分珍貴草藥,令人心痛,築基丹所用藥材在二品丹藥里算不得珍貴,但多少也要三味地寶藥材,且此丹成功率極低,一爐成丹也不多,且其品階並不高,就沒有多少大師會出手煉製此丹,往往都是交由底下門人弟子代手,故此成丹率也越發的低了,書劍府初創不久,丹草院中的後輩弟子尚未長成,那些院士一流的丹師又自持身份,不願煉製此丹,故此書劍府中築基丹一直都是供不應求,往往出爐便被優先供應給了天資出眾者,底下弟子少有能得。
蘇念也被此丹扼住了喉嚨,導致境界遲遲不見長進,而外道修為初入第二階,倒是一步步循序漸進,只是相比於一階時,修行速度大大降低,倒不是說蘇念懈怠修行,而是在他功成玄黃體魄后,體內玄氣反而凝滯起來,身體彷彿也沉重了不少,按玄功所說,這也是一種修行,而成就玄黃體魄后,玄氣已經化作玄黃之氣,質量與玄氣已不可同日而語,故此想要調動玄黃之氣,需要蘇念更下苦功,這一境界對於外物的需求更是大的可怕,好在玄功中也記述著一種修行之法,可以令他無時不刻處在行修行狀態,雖然這個方法沒有打坐調息時功法運轉來得快,但好就好在蘇念終於可以抽身出來,做些其它事。
比如當下,他便在畫符廳學習制符技藝,比起他自己對著方璇給他的制符術瞎練要好的多的多,至少這裡有技藝嫻熟的講師講解,蘇念才會對以往諸多不解之處豁然開朗,制符術不敢說爐火純青,至少也說得上大有長進。
然而蘇念制符術稍有成就,便自得意滿,突然想到此前楚國項家臨摹血矛之上的紋理,創造出了新的名器,那些紋理他並不知道代表著什麼,他是否有可能將這些紋理用在符籙之上呢?
如此想法一出,便阻擋不住,待台上院士講解完今日課程,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間,取出了制符時要用到的各種材料,喚出血矛,仔細端詳,最終在矛桿上尋到了一個類似火焰一樣的紋理,蘇念自認為這個紋理與火焰有關,便決定臨摹這個紋理。
自創符籙,便是那些制符大家亦是經過無數次的琢磨無數次試驗這才成功,蘇念不過初入制符一道,便妄想以血矛紋理畫出一道此前修行界從沒出現過的符籙,若是被其他人知道,非要貽笑大方不可,蘇念自是知道這個道理,但項家可以臨摹血矛紋理成功鑄出新名器,他也並非就不行,且他只是想試試,並非鑽牛角一定就要成功,也許血矛上的紋理只適用於加持在名器上,並不適合用在符籙上。
初時蘇念自然是連紋理都沒畫完,桃木片便自己毀掉了,不過蘇念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木片毀掉時散發出來不同尋常的感覺,血矛紋理的確是對符籙本身產生了一些未知的影響。
然而之後的制符過程依然並不順利,蘇念為此毀掉了不知多少材料,他本不想鑽牛角尖,但之前明明距離成功只有一線距離,卻偏偏無故失敗,反倒令他懊糟不已。
短暫停手,蘇念深吸一口氣,靈氣往靈台一轉,瞬間清醒不少,對之前制符過程一番回憶,火焰紋理的確是產生了作用,但是卻好像缺失了一個承載體……承載體……蘇念彷彿抓住了什麼靈光,紋理本身並不是主體,而是加持在某些東西上,所以項家的新名器才能發揮出超越同等名器的威力!
再度開始畫符,不過此時蘇念先是畫了一道烈火符,好在運氣不錯,一次而成,一道嶄新的烈火符成型,看著烈火符,蘇念目光微閃,再度提筆,在烈火符上臨摹火焰紋理,蘇念畫的極慢,但持筆之手卻穩健有力,漸漸的火焰紋理開始成型,最後關頭,蘇念一提筆,一道火焰紋理便留在了烈火符上,而且這道烈火符並未自毀。
成了!
蘇念眉頭一挑,將烈火符置於掌心反覆觀察,火焰紋理的的確確已經與烈火符相融,不分彼此,證明了蘇念的想法是正確的。
這枚符籙能發揮什麼作用,蘇念也不知道,不過多少會有所改變,至於威力是變大還是變小,這便說不清了,還得試試再說,隨便尋了個由頭,蘇念離開了書劍府,來到了晉都城外的荒地,向新型烈火符中注入靈氣後向遠處一拋,只聽到一聲「轟」,赤金色的火焰衝天而起,滾燙的熱浪向四方席捲。
饒是蘇念已經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這個爆炸驚到了,稍微掂量掂量,蘇念估摸著哪怕是自己當下的玄黃體魄正面挨上這一下恐怕也不好受,重傷未必,輕傷難免,威力幾乎堪比二品爆炎符,而且這枚新型烈火符赤金色的火焰還混雜著其餘力量,恐怕還有些額外的效果不曾顯現出來,不過蘇念可不打算親身去試,故此其中的威能如何,誰也不知,唯有留待日後慢慢發現了。
新型烈火符有此威能,那也就不能再以烈火符命名了,但其亦非二品爆炎符,蘇念思索片刻,開口道:「從今以後,我便喚你『赤金正火符』吧。」
之後蘇念又從葉府調來了張義、李賢二人,專門為他做事,將兩人安置在晉都城之中的一間小院中,此回創出赤金正火符后,他對血矛上的紋理越發感興趣,這次誤打誤撞被他試出了一個能加持在烈火符上的火焰紋理,但是其他紋理卻不好分辨了,故此差遣張義往鄭國跑了一趟,以事先定好的約見方式,見到了項業,從他那獲取了他對血矛紋理的見解,他也將部分項業不曾得見的紋理臨摹了下來託付張義交給了項業,事後才知,項業把血矛上的紋理稱作「真理紋刻」,看過了項業對血矛紋理的註解,蘇念這才對「真理文刻」的命名深表贊同,項業認為這些紋理每一個都代表了一道真理,是此理所在領域的極盡之作,好比新名器上的「利」與「堅」兩種紋理,給名器附加了鋒利與堅硬兩種屬相,蘇念創造的赤金正火符上的火焰紋理亦是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