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謀術算(上)
將斷矛左右把玩了一番,蘇念就切斷了玄氣供給,少了玄氣,斷矛通體微微一閃,剎那間化作血痕烙印在他的掌心,原來這血色豎痕胎記是斷矛所化。
不過要召喚斷矛顯形,得提供玄氣,不過就算只是讓其顯形,也要消耗不少玄氣,顯形時間越長,要消耗的玄氣越多,憑他現如今的玄氣儲量,能讓它顯形幾個呼吸便是極限了,玄氣來之不易,他不想僅僅只是為了讓斷矛顯形,而耗盡玄氣。
之後蘇氏又來了一次,蘇念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其哄走,不過他也發現,經過運功修行之後,原本虛弱的身體竟得到了補足,不僅不虛了,反而還挺有勁,靈氣的修行顯然達不到這效果,看來是玄氣的功勞了,竟沒想到玄氣還有增益身體的作用,以後還要多多研究才好。
接下來兩天,蘇氏並不讓蘇念出門太久,變著花樣給他進補,甚至去藥鋪花了大價錢採購了幾副補藥,要知道蘇氏算不上富裕,這二十幾年東省一點,西省一點這才有了點積蓄,這一場不是疾病的疾病,就讓蘇氏的積蓄險些掏空,讓蘇念愧疚的無以復加,更加決定了以後要好好地對蘇氏,不僅僅為了他答應原主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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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山下卻有一支百人軍隊到來,為首將領身材魁梧,身著黑灰色的玄鐵盔甲,肩披灰貂絨皮,身後大袍隨風微揚,腰間一條鎏金獸面束帶,一側掛有一把三尺長劍,劍柄末尾劍穗輕盪。將軍威武非凡,胯下大馬也非俗物,體型較之部下所騎戰馬還要高出一個頭,渾身毛髮如血般通紅,忽的一聲啼鳴,竟有獅虎之威!更不說身側綁有一柄丈八長矛,再添一分凶狂!
將軍帶著麾下部眾駕馬行至山腳,雙腿微夾,長伴將軍戰場廝殺的大馬立馬就懂了主人的意思,腳步放緩,逐漸停下。
將軍揮了揮手,翻身下馬,這大馬倒也無需人來牽著,自顧自走向一旁草叢吃起草來,將軍則向山上望去,隱約可見一座道觀,不僅有些感嘆,自從上次來此距今已有二十餘年了,趁著心中諸般情緒,不如吟詩一首,剛要開口,一名俊朗校尉突的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一道略顯尖細的女聲在他耳邊響起「你可別吟詩了,也就你自己覺得自己的詩是詩」。
如若是別的什麼人在他興緻正濃時阻止他吟詩,他指不定要人好看,不過卻對現下阻止他吟詩的人興不起半分怒氣,在此人撤手回收之時,眼疾手快抓住了此人的手,臂彎一展,將那俊朗校尉摟入懷中。
麾下部眾一陣起鬨,那俊朗校尉也沒想到他會在部下面前做出如此舉動,受了一驚稍作掙扎無果之後便由得他摟著了,若是叫不知情的人看去,怕是要誤會兩人的關係,莫非,此位將軍有斷袖之癖?
將軍見狀,大笑三聲說道:「夫人,當日此地觀主說我倆有緣,果不其然,不曾太久,你便嫁入了我葉家,今日前來,可要好好謝謝此地觀主。」
懷中俊朗校尉伸手撤去了頭盔,一頭青絲如瀑散落,瞪了一眼身側的男人,媚眼如絲,這一眼讓將軍更是心動,忍不住又要吟詩,想到懷中人不許自己吟詩,又感到一陣煩悶,不過此是小事,他牽住了她的手,一步步向山頂行去。
被將軍牽著的俊朗校尉不是別人,正是將軍正妻,二十餘年前被他巧取豪奪強娶了去,不過那時他是強娶,她卻未必嫁的心不甘情不願。
到了觀中,將軍問明了如今的觀主與二十年前是同一人,便扯開了嗓子要見觀主。
老觀主聞聲而來,稍加問詢之後依然想不起有這麼一對男女,畢竟時隔二十年,且他也為不少男女結緣,如此類似的男女實在不少。
「觀主,這次我攜夫人前來,不僅僅是前來感謝當年觀主撮合我夫婦,還想再請觀主算一卦。」將軍說道。
老觀主哦了一聲,伸手將將軍夫婦二人引到了人稍少的偏殿之中,問道:「將軍是要算何卦?」
「算富貴!」
「算兒女。」
將軍與夫人同時開口道,將軍向夫人看了一眼,便改口道:「那便算兒女吧。」
老觀主點了點頭,搬過一旁的簽筒交給了將軍,將軍隨手交給我夫人,隨著「嘩嘩嘩」的幾聲,一支竹籤從簽筒中落出,老觀主接過一看,只見上書「雲起波瀾驚微塵,一念關障分福禍」。
「觀主,此簽何解?」
老觀主低頭不語,沉思良久,言道:「此簽之意乃是人生猶如風起雲湧,福禍參半,敢問將軍,膝下可是育有一兒一女?」
「觀主算得真准……」
觀主將竹籤放回簽筒,他雖然嘴上說著輕鬆,但是此簽深意實在是不好,天上之風能吹動地面的塵埃,豈是小事?一念之間便是福禍難料,這福禍也可以是生死!一將軍這種身份,涉入之事,只能是國之大爭,而將軍此來乃是為運算元女未來前途,這劫只有可能應在將軍子女身上,若是男兒,極有可能接過將軍兵權,日後極有可能涉足兵變貴權之斗,若是女兒,極有可能嫁入豪門,成為連坐之人,無論如何,這劫難解!那種於是便說道:「解簽向來不準,兩位不妨再多抽幾支簽。」
「不用不用,這不是挺好的嘛,人嘛,總會遇到這樣那樣的事,就像洒家總會不小心打上這麼一兩場敗仗,就這樣挺好的。」將軍說道:「那觀主可知道這福是什麼福,禍是什麼禍?」
「這……」老觀主微微皺眉。
「好了,天機不可泄露,你別為難觀主了。」夫人適時說道,招呼隨從奉上金銀。
「不敢受,不敢受……」老觀主自然是連連推辭,那滿目金銀可是讓他嚇了一跳,這些錢財足以滿足結緣觀數年的吃喝用度和弟子修行資材,大大好過枯坐苦修。
「觀主可就收下吧,瞧瞧,你的這些弟子可都盼著你收下呢。」將軍笑著說。
老觀主左右瞧了兩眼,果不其然,這些沒出息的弟子果然眼巴巴的望著他,長嘆一口氣,心中念叨罪過罪過,便令弟子將金銀收起。
收下金銀后,老觀主心下不安,覺得受之有愧,於是便向將軍夫婦說道:「請兩位施主稍候,貧道去去就來。」
「觀主請便,洒家陪夫人在觀中四處看看。」夫人說道。
老觀主做了一輯,腳下生風轉身離去開,向著卧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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