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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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的時刻，都覺得自己身上帶著股古代文人寧折不彎的骨氣，為此也吃了不少虧，其實有些事沒必要的，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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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以後每天給你準備？」謝未遲也不惱，溫柔笑了笑。

「謝未遲，風很大，能陪我久一點嗎？一天？兩天？一個月？一年？又或者更久的時間。我不知道，我還能撐住多久。我好冷，在這個陌生的國度，我很冷，好像從小就很冷，遇到顧念很冷，認識你很冷，我已經不會再更冷了。」南歌語無倫次，用最後一些些的力量，在自己還能開口，還在起碼有一些些在抗爭的時候，開口問，她怕以後連問都不想再開口，那才是大麻煩。

有些事，不能耽擱，當時不說，以後就真的沒機會說，合乎時宜太重要。

「歌兒，以後我會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受傷害。」那天南歌聽到謝未遲低沉卻清晰的聲音，他輕抱著她，很溫暖的感覺，似乎是真心的。

喜歡這種感覺，是真的說不清楚，南歌自以為是三分鐘熱度的人，可對喜歡謝未遲這件事堅持了很久。

拍完視頻的第二天下午，謝未遲騎著車帶南歌到臨城小鎮的一個小學，剛進校門就是鬱鬱蔥蔥的綠，流淌滿整個校園，南歌的第一感覺，他們都是太小的孩子，個子矮矮的似乎什麼也不懂。

謝未遲帶著南歌饒了學校一圈，他們看到黑板上的各項評比和有些笨拙的粉筆畫，謝未遲告訴南歌，從前是這個學校畢業的，那時候愛玩，和幾個小朋友盪鞦韆，現在再看，那時候很大的鞦韆已經變得很小，現在玩總是有些不合時宜了。

黃昏的時候，謝未遲和南歌坐在水泥地的籃球場，謝未遲依然笑著說著他的小時候，夜幕四合的時候，昏黃的燈光讓夜幕變得沉重，燈光傾斜在他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南歌好奇地問：「所以你其實有一個很快樂的童年，對嗎？」

並非南歌故意問，她見謝未遲養父的時候，謝未遲的養父正毒打他，分明不在乎下手輕重。

「對，其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爸對我很好，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父親。」謝未遲似乎察覺到什麼。

「沒有，我知道你費心思去救叔叔，一定很愛他。」南歌說。

「那你呢，你的童年一定很好。」

「算是不好不壞吧，我就是沒試過好好整理自己的童年，我不知道怎麼和別人去說我的從前，所以其實可能談不上快不快樂，我不知道。」南歌雙手抱膝，夕陽殘敗在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她不想對人說她的經歷，有的時候情緒激動說一兩句，又反思為何要說。

接著，謝未遲站了起來，對南歌說：「來跳舞？」

「你也會跳舞？」

「不是，他們放學了，現在正風光好，你跳舞一定好看。」

「我沒有穿舞衣，也沒有音樂，改天吧！」南歌委婉拒絕。

「你知道嗎，因為你總是不嘗試，你永遠活在你以為，你既定的生活圈子裡，那肯定不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