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怪異獸吼,起分歧
緊接著,又響起了一聲,然後就接二連三的響個不停。
「巫,這是人的聲音,我們的陷阱好像起作用了。」地堡里,煌興奮的說道。
「我也聽到了。」軒緊接著說道。
「沒想到這些坑真起作用了。」
「巫真了不起,想出的辦法就是管用。」
「……」
其餘戰士也你一言,我一語的相互談論了起來
「天公作美。這麼黑,不中招才怪。」巫宇自語了一句,往後挪了挪,靠在牆上,問道:「煌,你數沒數,一共響了多少聲?」
「我……」
「吼……」
這時,從森林深處傳來了一聲咆哮之聲,讓坐在地堡里的巫宇都能感覺到屁股下面一陣震顫,耳朵嗡嗡作響。
「吼……」
「吼……」
一聲高過一聲。
巫宇實在承受不住這聲音,只好用手指堵住了耳朵,卻發現耳朵里有著溫熱的液體。
同時,鼻子也有熱熱的東西流出。
「操,這他娘的什麼凶獸,太他妹的兇猛了,居然震得老子四竅流血。身體還是太弱了,得想辦法變強才行。」
「吼……吼……」
更為凶厲的聲音響起,巫宇發出一聲悶哼,歪倒在了地上,沒了意識。
等到巫宇醒來的時候,又看到了煌那張大臉,張著大嘴,緊張的看著他。
巫宇慌忙捂住自己的嘴,雙腳雙肘用力,卻發現使不上勁,費了好大力才挪開一點,只好無奈問道:「黑風散了?我這是?」隨後便發現自己這是費話,黑風不散自己能看得見嗎?
「巫,散了。你被獸吼聲震得流血,暈了過去。我們也是黑風散了才發現你暈倒在地,給你餵了一些水,你才醒轉過來。」煌見到巫宇醒轉過來,放心了。
巫宇用雙手掏了掏雙耳和鼻孔后,又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說道:「煌,這是什麼凶獸,叫聲這麼厲害。聽聲音似乎是兩隻。」
煌也學著巫掏了掏耳朵,一臉駭然地答道:「可能是荒獸在爭奪地盤,自相殘殺。但我們在逃跑途中遇到的荒獸,叫聲也沒這麼厲害呀。到現在,我的耳朵都還在嗡嗡作響呢,並且還感覺胸口這裡很悶,沒力氣似的。這黑風森林還真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煌這一說,讓巫宇明白,使不上力,不是個體現象,應該是大家都如此。
胸悶,沒力氣,這是吸入黑風的後果。
不過,他沒有說,只是讓煌將那巨蟒膽分給戰土們喝。
蟒膽清熱解毒,應該有點作用。
不曾想,這蟒膽還真起了作用,甚至可以說是奇效。
戰士們喝了苦得直讓人皺眉的膽汁后,沒過多久,那種無力現象就消失了。
巫宇又活動了下身體,之前的無力感確實蕩然無存,不禁對著煌隨口問道,「荒獸以上的凶獸叫什麼呢?」
煌臉紅了起來,說道:「我成為橙紋戰士才兩年,對於荒獸以上的,我也不知道。」他似乎忘了,作為巫的宇,也並不知道。
「那你知道這獸吼聲持續了多久,是跟黑風同時消失的嗎?我到底昏迷了多久呢?」巫宇又問道。
「獸吼聲消失,黑風就散了,我們發現有亮光后,打開地堡就發現你一臉的血。獸吼聲響了多久,你就昏迷了多久。」煌認真答道。
「老子這算是白問了。」巫宇暗自腹誹,隨後又問道:「落入陷阱里的慘叫,你聽出有多少聲了嗎?」
煌扭捏了一會,臉更紅了,支吾道:「巫,我,我,我光顧著高興,一時沒注意。」
「巫,我數了的,一共響了三十下,不對,應該是三十一下,有一聲是跟那巨吼聲差不多同時響起的。」軒湊了過來,幫煌解了下圍。
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部落是能夠識數的,只不過沒有文字罷了,記事都是巫的事情,他們不用操心。
「不管是三十下還是三十一下,這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好了,咱們出去補刀吧!」巫宇很高興,看向了軒。
這是一個有心的戰士,再加上前面的種種表現,值得培養。
有了先入為主的思想,他發現軒一頭長發散披,在這些人中,算是長得比較秀氣的了。頭髮比煌的乾淨,要是換上一件長衫,修下邊幅的話,絕對有種儒雅之感,倒跟他的名字「軒」很相配。
軒的實力僅次於煌,在這些戰士中的威望也是如此。
「補刀?」煌跟軒異口同聲道。
「嗯,就是回去看看,沒死的補一刀,死得更快一些,也可以叫做抹殺。」巫宇說完還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哈哈……」
他如此形象的解釋,讓煌跟軒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還學著做起了這個動作。
其餘的戰士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也都覺得十分有意思,跟著做起了抹殺動作,高喊道:「抹殺!」。
出得地堡,收了蟒皮,他們就往原路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煌他們開始的時候,走得還算快,走著走著就慢了下來,有點磨蹭的感覺了。
巫宇自然感覺到了,這是典型的陽奉陰違軟抵抗,卻也不點破,任由他們。
走到一半后,巫宇叫停了。
眾人疑惑地看向了他。
巫宇笑笑,解釋了起來:「我們在這裡還得設一些陷阱,即便他們就算全部掉進了陷阱,也不可能全部受傷。更何況他們估計至少有兩到三名的橙紋戰士,甚至更多。我們這樣返回去,是不是送羊入虎口呢?」
「送羊入虎口?確實是這個道理。」煌附和道。
「那我們還去不去補刀呢?」軒用上了新學的詞語。
「刀肯定是要去補的,但卻不是現在。」巫宇一臉神秘的答道。
「巫,您……」
煌發現了一個問題,宇醒來后,說話比起原來,要深奧了一些,也變得多了些。
以前的宇,可是半天放不出一個屁來,就知道呆在巫的石洞外面,也不知道整天在幹些什麼,也很少出去走動。整個人看上去,蒼白得可怕。
還有就是,自己本來是要帶著他逃命的,只要確保他的安全,找個無人之地提升實力就行。
按道理應該是躲得遠遠的,怎麼還用返回補刀呢?
他覺得自己是在跟著巫瞎搞。
唉,誰叫他是巫呢,他的話又不得不聽呀。
就算不聽,他又來個以死相逼,最終還是得照辦。
所以他想到了拖延時間。如果他們真的有人掉進了陷阱,追他們可能性很小了。拖延時間,就是想等他們撤退。
這個方法也不知道可不可行,煌的腦子有點亂,心情也很複雜,不禁拍起了腦袋。
巫宇早就看出了煌的心思,說道:「我們先在這裡設一些陷阱,留一部分人在這裡,另一部分人前去小溪那裡,如果沒什麼危險,就補刀,有危險的話,就帶著他們往陷阱里來,引入陷阱裡面,直接抹殺。」
他說完,做了個抹殺動作。這回,沒有在地堡里的效果了。
大家冷靜下來后,激情已不復存在。
煌最終將胸中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巫,其實我們完全沒必要如此。趁這個機會,我們可以逃得遠遠的,等到你真正成為了巫,我成為了黃紋戰士,軒他們成為了橙紋戰士,就可以殺回去了。」
軒也說道:「巫,我看還是趁他們還沒追上來,再往裡面走吧。」他的言外之意,還是不想去補刀。
「對呀,我們也認為這樣才能夠確保您的安全,我們現在可是沒什麼資本跟他們硬拼了。」
其餘戰士也隨聲附和了起來。這確實也是他們現在最真實的想法,見到煌跟軒都表明了想法,他們自然也就敢說了。
巫是部落的至高存在,沒有之一。
但你首先得是一名巫!
嚴格來說,巫宇現在還不能稱為巫,他沒有巫力。
煌跟軒及戰士們可以做到犧牲自己保護他,但並不表示就完全的信服於他,就如巫宇所說的,這樣前往,還真是「送羊入虎口」。
巫宇知道他們跟自己有了分歧,卻不以為然,他覺得再正常不過,換個角度,估計自己也是如此。
還有一點就是,他們的戰意,被一味的保安全消磨掉了。他們一心只想著保護宇,害怕宇有什麼閃失,能不跟敵人發生正面衝突,就不跟他們發生衝突。
於是,他掃了大家一眼,然後盯著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煌,如果我們的實力一直得不到提升?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呢?十年,還是二十年,或者更久?還有一點就是,我們的實力在提升,他們難道不會提升嗎?不要忘了,他們才剛剛掠奪了我們的資源,實力提升只會比我們快,不會比我們慢!再說了,我們這點人,就算逃得再遠,整天東躲西藏的,拿什麼來提升修為?」
煌被他看得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水,他正想擦拭一下的時候,巫宇又說道。
「你只想到保護好我就行了,害怕我有危險,喪失了一名戰士應有的鬥志和戰意,這很可怕,你知不知道!也許你會認為,我們現在什麼也沒有,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錯,我們現在只有二十二人。但是,我們有著衝天的仇恨和怒火,這就是我們的優勢!你說,你現在心裡有沒有仇恨?回答我,有,還是沒有!」
哀兵必勝。巫宇懂得這個道理,語氣徒然提高了許多,用手點在他的圖騰紋上,讓煌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張開嘴,剛剛說出一個「我」字的時候,巫宇就直接打斷了他。
「我什麼我。別忘了,是巫跟首領為我們爭得了這寶貴的喘息之機!別忘了,我們肩負著炎龍氏族的傳承使命!別忘了,你們的女人、孩子、父母,都在別人手裡,他們現在是奴隸!奴隸代表著什麼?代表著恥辱,這是你們的恥辱!這是整個炎龍氏族的恥辱!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恥辱!」
巫宇的手,用力揮動著,他似乎也將自己帶入了自己的話語當中,慷慨激揚。
「現在正是削弱狼部落跟狽部落實力的最佳時機。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們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甚至還會在等待中滅亡。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我都將會成為炎龍氏族的千古罪人,會被釘到歷史的恥辱柱上,靈魂永世無法進入祖地。作為戰士,我們要有必勝的信心,更要有必勝的覺悟。你們有沒有信心!」
說到這裡,巫宇的手猛力一揮,定格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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