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回森林去
第二天一早，芷溪收拾好行李，叫上左玄下樓退房。
左玄很老實，也不多話，癱著一張臉，倒讓芷溪有些擔心。
這小子該不會受刺激了吧？
帶著左玄去成衣店挑幾件衣服，又去買一些乾糧，芷溪就打算離開平野鎮了。
臨走前她又去藥鋪賣了些草藥，才牽著馬走出鎮口。
芷溪方向感不是很好，但起碼她還記得來時的大路。
估摸著乾糧是夠的，就按之前隨的傭兵隊伍的速度前進。
他們出發時正是上午，走了兩個時辰便烈日當頭。
芷溪騎著馬，看著走在身側的左玄，有些過意不去：「你，你要是累的話可以上來。」
「屬下不累。」
怎麼會不累，走了那麼久只喝了兩口睡呢。
芷溪嘀咕著。見路邊一條小溪流，便道：「先去休息會。」
左玄便牽著馬過去。
芷溪把一個水袋給了他，自己去上游汲水，馬兒就在下游飲水。
回來時左玄靠著樹榦休息。芷溪跑過去坐在他邊上。看了他一會，突然問：「你對中洲了解多少？」
左玄抬眼看了看她，道：「不說了如指掌，但也略知八九。」
芷溪一聽有戲：「那中洲除了玄木國還有幾個國？」
「中洲其實不是一個洲，而是十幾個洲的統稱。因為是凡人的聚集地，因而受天地法則維護。除玄木國外，還有中翊坤，北雷鐸，西天焱，東恆沅四大國，大國之下有小國不計數個，依附大國而生。」
「中洲有多少勢力？」
「中洲勢力劃分正魔兩道，正道以恆沅為據點，魔道以則在天焱玄木各佔一半。正道以凌雲門勢力最大，滄海、望川、天行次之；魔道尚混亂，以千仞、火媚、玉人谷勢力最大，呈三足鼎立。除此之外，還有不少零散的妖道勢力。」
「除了中洲，還有其他……地方嗎？」
「中洲乃凡人的領域，也稱凡域。整個人間界中，凡域居中，東邊為仙域，佔十洲三島；西北為妖域，佔九洲三十二島；西南為魔域，佔十六洲五島。」
「……仙域？魔域？」芷溪聽得一愣一愣。她還以為那正魔兩道只是指正邪，難道……
「凡人，是不是不能進入仙域和魔域？」
「的確不能。凡人若是測出靈根便可進入修行，待大成后即可飛升，進入三域。」
這麼說，這還是個修道的世界？！
芷溪有些躍躍欲試。修仙誒！要是她能修鍊，沒準以後還能脫去凡胎成仙呢！
「那，那要怎麼才能修行？」
「每年正道門派都會在各國招收新弟子，屆時會公開測靈根，只要有靈根就有資格修鍊。」
「那今年……」
「今年招生已經結束了。只能等明年春。」
明年春？也好，她就先好好適應這裡的生活吧。芷溪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修鍊！
左玄握緊藏在袖子里的手，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進入門派！
兩人在溪邊小憩了一會，就重新上路了。
左玄是男人，又被賣作奴隸，很能吃苦。但他沒想到芷溪身為女子也這麼韌，幾天風餐露宿，沒見她有一句怨言。
當芷溪把他往霧月森林裡頭帶時，他忍不住了。
「你，是獵戶？」除此之外，左玄想不到她會有別的身份。
芷溪笑笑，說：「只是在這暫住而已。這裡清凈。」
這麼說也不無道理，許多人就是因為厭倦塵世而隱居的。
「放心，我住的地方很安全的。」芷溪補了一句。
她在出森林時沿路做了標記，雖然彎路不少，但避開了猛獸的活動範圍。
在森林外圍兜兜轉轉兩天，芷溪找到了她當初住的山洞。
除了她當初沒有處理掉的東西，洞里什麼都沒有。
芷溪讓左玄先去把馬餵飽，自己則把買回來的東西一件件拿出來，布置好山洞。
然後她用石塊在洞口旁搭了個小灶，把鍋放上去，加水加調料，做一鍋麵疙瘩。
她拿出身上所有的現錢，加上從死去的傭兵那裡偷來的放在一起數了數，一共四十枚金幣，一百七十八枚銀幣，以及一些串成串的若干銅板。
按芷溪在平野鎮的觀察，市井生活都是以銅幣銀幣為主要流通貨幣，稍微有錢的人家才用上金幣，這樣看來，她要是在鎮上也能過不錯的生活。
把錢都收好，又拿出存放著山魈屍體的戒指。山魈畢竟等級不低，不能和傭兵對上的其他異獸相比，所以它被單獨放在一個戒指里，火紅的晶核就在旁邊。
左玄回來時，正巧看到這些手裡捏著塊晶核發獃。他把馬拴好，坐在她對面。
芷溪給他盛了碗麵疙瘩湯，看他吃得熱乎，不由得笑了。
猶豫著，她把晶核舉到他面前：「你知道這個是……有什麼用嗎？」
她想問是什麼，但怕他覺得她奇怪，又改了。
左玄抬起頭來，把嘴裡的食物咽下去：「這是異獸內核，屬性為火，可用作煉藥、煉丹、布陣。」
芷溪心激動：「除了火，還有其他屬性嗎？」
「還有金木水土，以及變異的雷電冰風光暗等等。」
「屬性什麼的……和靈根有關吧？」突然冒出奇怪的想法。
左玄看了她一眼：「的確，靈根多是五屬性，也有變異的，不過數量很少，就和雙靈根差不多。」
「雙靈根？還能同時擁有兩種靈根？」那不就是主角命？
「嗯，雙靈根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只是日後修鍊會比旁人慢。」
芷溪有些嚮往：「那有沒有三靈根，多靈根的？」
左玄低頭看湯碗，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曾經凌雲門出過一個金木土三靈根的天才，但需要資源太大，花了比同屆弟子多兩倍的時間才進入結丹期。」
「兩倍，也不是很長啊……」
「若同屆弟子需要五十年，他就要一百年；若同屆弟子用了一百年，他就得兩百年。還覺得不長嗎？」
芷溪不說話。也是，天賦也需要後天努力來支撐才能長久。
吃完后，芷溪叫他收拾好東西。對著洞壁發獃許久，等左玄回來，她才回神，對著他一笑：「等會就睡吧。放心，這一帶都很安全。」
「嗯。」沒來由的，左玄覺得應該相信她。她看起來似乎真的熟悉這片森林。
「我先睡了。」芷溪打著哈欠躺下，「你等會睡前記得加柴火。明早帶你去建我們的新家。」
「新家？」左玄自動把建聽成見。
芷溪彎彎嘴角：「嗯，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