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是她

慢慢走近了幾步，趙鈺揚抬起頭，那天皇弟成婚時的一瞥眼，讓他對這個女子印象深刻，以前她也來過皇宮幾次，但他從來沒有在她身上感覺到有安兒的影子。

還有上一次她在冷宮跳葬靈歡的時候，那些動作彷彿與安兒融為一體，一顰一笑都像極了她。

之前沒有好好深思，現在想來，鳳靖琳說的人該不會就是她吧。

忽然冒出這個念頭，趙鈺揚感覺自己的心在狂跳，似乎這個答案就要破土而出。

看著近在咫尺的容顏，趙鈺揚鼓起勇氣，問出那個讓他的心躁動不已的問題。「你是安兒嗎？」

白冰安笑了下，反問他：「安兒是誰？」

不是嗎？趙鈺揚皺眉，他的感覺應該不會錯。鳳靖琳多麼有手段的一個女子，能讓她栽跟頭的人早就被她除掉了，除非是身邊可信任的人。而且他也查過來探過監的也只有鳳靖瑤一人。

「白冰安，白守業的女兒，也是曾經賢貞皇后。」趙鈺揚說出這個身份，心驀地一疼。

白冰安眸光低暗，她喃喃道：「原來你還記得啊。」她聲音很小，趙鈺揚並沒有聽清楚。

「你是她對不對？不然還有誰對鳳靖琳有那麼大的恨意。」趙鈺揚急於求證，這個問題折磨著他，安兒就在他身邊還活著，這句話已經讓他徹夜難眠好些天了。有時候他想，或許鳳靖琳只是不想讓他好過而已，所以才說出這種話的，但他又忍不住去想，去期盼是真的。

「是與不是又當如何，賢貞皇后已經死了，為什麼要去做這些無端的揣測？」白冰安忍不住去想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若是真的，生前為什麼要殘忍對待她？若是假意，現在又裝出這幅樣子給誰看？

白冰安神色一痛，隱藏在心裡深處的感情扎了根一樣，只需要點水就能破土而出，她再隱藏不了。

她沒有直接承認，但是她的態度，她的神情已經回答了他。趙鈺揚灰暗的雙眼頓時一亮，激動的就要去抱白冰安。「你是安兒，你還活著，太好了。」

白冰安回過神，警惕的向後退了幾步，趙鈺揚跟著過來，沒走兩步，他腳上的鏈子就將他拉住了，再不能前進半步。

「我活著，你難道不應該後悔嗎？後悔沒有早點發現我，再一次殺死我。」白冰安吐出冰冷的話語。

趙鈺揚臉色一白，終究沒人會忘記這些傷痛。「安兒，朕真的後悔，朕後悔的是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朕後悔讓你離朕而去，每天都活在後悔當中，你知道朕有多痛苦嗎？朕時常在想，若你還活著，朕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傷害，安兒，原諒朕吧。」

他深情的說著，白冰安感受得到他說的是真的。

「你再後悔也改變不了曾經傷害我的事實，而我，也做不到原諒你。我永遠都記得是你親手將我送進冷宮，再送進牢獄的。」白冰安悲憤的說著，剝開這些血淋淋的過去，一遍又一遍的感受著傷痛侵蝕著自己的心，她根本無法做到釋然。

「安兒......」趙鈺揚絕望的喚著她。

白冰安的神色那麼的決絕，一點機會都不給他，趙鈺揚心痛的無法呼吸。這次他連站在她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之間剩下的只有對立。

白冰安冷笑著說：「皇上，麻煩你不要露出這一副痛苦的表情，不然我會誤會的。」

趙鈺揚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她，希望她不要再說讓他痛苦萬分的話。

「安兒，不要......」

「王爺。」是暗衛的聲音。

趙鈺承此時進來了，打斷了趙鈺揚想要說下去的話。他走至白冰安的身旁，自然得將她拉至自己的懷裡，問她：「如何了？」

他熟稔的擁抱的動作讓趙鈺揚發紅了眼。

「趙鈺承，你放開她！」他咬著牙喊道。難以想象曾經作為自己的女人，現在眼睜睜看著她進了另一個人的懷抱，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胞弟。

趙鈺承抬起眼，疑惑地問：「我為什麼要放開？這是臣弟的王妃，明媒正娶的，為何要放？」

明媒正娶。

是啊，還是自己親自賜的婚姻，蒼天弄人啊。趙鈺揚使勁閉了閉眼，將眼裡的後悔使勁往下壓。

「她是你皇嫂......」這句話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皇嫂？安兒的夫君只有臣弟，何來皇嫂一說。」就算說出來也沒用，誰會相信鳳靖瑤靈魂中的那個人曾經做過趙鈺揚的皇后？

趙鈺揚聽到他的話激動了，「你知道她是安兒？！你知道為什麼不早告訴朕？！」得知自己的胞弟知道安兒的真實身份卻依然娶了她，趙鈺揚很難不恨他。「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和朕作對。只要是朕的東西，你都要搶？」

東西？白冰安冷嘲的說：「皇上怕是搞錯了，我是人，不是物品，你們要搶什麼隨你們的意，但我不是你們爭奪的工具！」

趙鈺揚臉色一白，「安兒，朕從未把你當做工具。」然而白冰安已經轉過臉去不想再看他。你沒有這麼想，但你就是這麼做的。

「皇兄，臣弟從未想過要搶你的東西，不知道你這話是何意？」難道他以為自己擁有的東西很讓人羨慕嗎？他可從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趙鈺揚冷笑一聲，「你敢說沒有？從小到大，朕每次給你看一個好東西時，你都要將它搶去，朕原本以為你是真的愛它們，卻看到你將那些東西全部毀壞。你還敢說你是真的喜歡，而不是只為了將它們從朕身邊奪走。」趙鈺揚看了看白冰安，「你現在連朕的安兒也要奪走。」

趙鈺承越聽眉頭皺的越緊，這些過去的事他居然記得一清二楚，國家大事足夠他操心了吧。

「以前你總愛分享東西給我，其實我對那些東西並沒有多少興趣，你每次興緻勃勃的分享時，我知道你很喜歡它們，但又不想讓你冷場，壞了你的興緻，所以只得假裝喜歡，不想讓你失望罷了。我也沒想到你會將那些東西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