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喜歡看書

俯卧撐做完了，仰卧起坐也做完了，馬步也扎完了。我朦朦朧朧要睡著的時候，李國斌才從外面回來，聽得出來，他盡量在控制上樓的聲音。我拉開樓道的燈，李國斌也剛好走了上來，「還沒睡了？」「您沒回來，我有點擔心。」看他踉踉蹌蹌的步子，我趕忙扶住他。「沒事，你先睡吧！」他微笑著拍了拍我的肩，「對了，下午是你送劉秘書去酒吧的吧？」「是的。」我揣摩不出他是什麼意思？本來就是他安排我去送劉菁的，他這樣問，我也只好這樣回答。「她沒喝醉吧？」他推開門進了書房。「喝醉了，我攙她回去的。」看著沙發上陰晴不定的李國斌，我就知道前面對他們關係的猜測是正確的，他們不只是上下級的關係，可能還結成什麼聯盟。陷入沉思的他，突然閉上眼睛橫躺在沙發上。「李總，您要睡覺的話，先洗個澡吧！熱水器給您開好了。」他只是擺擺手，沒任何錶示，我只好帶上門出來了。

睡得早，精神也足，沒有鬧鐘的叫喚，我已經起來了，書房的燈還亮著，看樣子李國斌昨晚就睡在書房。我躡手躡腳地洗漱完了，換了練功服下了樓。一套組合拳下來，已經沒有昨天揮汗如雨下的疲憊了。練完拳，我又打開電視，扎了會馬步。李國斌在樓上也開始悉悉索索地洗漱了。他到樓下的時候，我已經換好衣服，把樓下的衛生也搞了一遍。

牛青就是老實，9點交班的，他沒到8點就來了，昨天我對他的呵斥他好像並沒有記在心上，看到我還是傻笑著鞠躬。我點點頭從他身邊經過，他看沒什麼事，又幫著前台在做一些清理工作。我猶豫了下，還是把牛青叫了過來，牛青好像犯了錯誤似的跑了過來，「隊長，你找我有事？」「你到我辦公室來下吧！」他愣了下，怕我像昨天那樣罵他拖拖拉拉，趕緊跟了上來。「你坐。」看著捏著手指手足無措地站我前面的牛青我就想笑。「隊長，我沒犯什麼錯誤吧？」他看著我的微笑不解地坐了下來。「你只有犯了錯誤才會被叫進辦公室啊？」我找出一次性杯子，拿起茶壺給他倒了杯水。「不是，在這裡工作，還沒人把我叫到辦公室過。只是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經常把我叫到辦公室里批評。」他抬著的頭，又低了下去。我憋住，不好意思地大聲笑出來，這小子對上辦公室都有陰影了。「不是9點交班的嗎？你怎麼來這麼早？」「習慣了，5點半起床，吃個早餐，走路到這裡剛好。」他看我也沒有批評他的意思，才敢拿起桌上的杯子。「你怎麼走路過來的啊？你住的那邊沒公交車嗎？」「有，只是公交車費太貴了，來來回回得四塊，都趕上了我一頓飯，能省一點是一點。」他不像剛才那麼局促，說得也比較自然。「公司不是有交通補貼嗎？」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有200塊補貼，剛好夠我租房用。」這小子正為算盤打得精而沾沾自喜。「用不著這麼省吧？你爸媽也不靠你省這幾百塊錢。」「這已經不省了，讀書的時候，我爸一個禮拜才給我10塊錢，現在一天我就要花掉十幾塊錢。」此刻，他臉上洋溢著當家作主的笑容。10塊錢在東城能幹什麼？應該也就一頓快餐的錢，牛青卻能吃三餐。「你這麼省錢幹嘛？真要回家娶媳婦啦？」我開著玩笑到，他臉紅起來，卻還是傻笑。「沒有，我只想買幾本書看看。我爸說我不是讀書的料，老師也這樣說的，可我喜歡看書。隊長，你一定讀過大學吧？大學好不好看啊？」沒想到他還有這心思，在他心裡大學一定很美。但是學無所成的我，真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大學很美，在我手裡卻揮霍了它。「隊長，我上班去了。」他看了看牆上的掛鐘，站了起來。「哦，你等等！」我拿出抽屜里公司的福利餐券遞給他，「這票你拿著，我不太喜歡這餐館。」「隊長，這？」他就是不敢伸手過來接。「拿著。」在我嚴厲的目光下，他才接了過去。牛青敬了敬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