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神魔傳說（8）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問出這一句時，他已做好了捨棄一切的準備。
只要，她安好便好。
「不不不，你可不要誤會。」天道連聲否認，「與你相比，我才是更不可能傷害女媧的那個人？」
金龍皺眉，怎麼聽他的意思，自己才是害女媧的那個罪魁？
「所以呢？」
金龍是個單純的孩子，他實在是無法配合天道的惡趣味，卻也隱約感覺到，他接下來的話，並不會怎麼中聽。
「她是不是，快入魔了？」天道問。
金龍皺眉，他知道，果然是他的陰謀嗎？
「她虛弱，完全是因為你啊！」天道的語氣幾乎是痛心疾首。
「什麼意思？」金龍疑問。
「重洗六界從來便不是錯。」天道說，「錯的，是你不該以不完整的創世之力一肩挑起這份責任，致使六界濁氣橫生，魔氛四起。」
空蕩蕩的山巔之上，只金龍一人孤零零站在那裡。
天道的聲音，自四面八方傳來。
那一字一句，似無孔不入地凌遲著他的心。
「你到底，什麼意思！」
「想救她嗎？」天道並不直接回他，而是直接問了。
「想！」這個答案，根本不需要思考。
「獻出你身上的創世之力，還給她，她就沒事了。」天道說。
聞言，金龍不禁露出詫異的神情。
隨即而來的，是天道略帶譏諷的笑聲：「還以為你對她有多喜歡，原來這樣，你就不願意了嗎？」
金龍斂眉搖了搖頭：「你莫要激我，從我決定找你的那刻起，便已做好了捨棄一切的準備，只是，我沒想到，你要我的創神之力是給她？」
「那你給不給呢？」天道追問。
「只要你說的是真的，自然給。」金龍說。
可隨即話鋒一轉：「可如果這般簡單，你又能從中獲得什麼好處？」
已上過一次當，天道在他心中的認知已然是『無利不起早』，他籌劃了這麼多，卻只是讓自己將創神之力還給女媧，怎麼可能？
「好處？」天道又笑了，「當她獲得完整的創世之力，你便會消散於這天地間，這，就是我的好處！」
金龍不解：「我消失？」
他不懼消散，可他實在想不明白，天道處心積慮讓自己消失，卻是為了什麼？
「對，你消失！」顯然，一想到這種天道就剋制不住地興奮起來。
他的語氣帶了些陰惻惻的幸災樂禍與歇斯底里：「我，才是陪著她誕生於這世間的創世神靈，卻憑什麼，是你陪在她身邊？」
這樣的語氣，金龍還有什麼聽不懂的？
眉頭一張一弛如此反覆，終究怒了：「你居然敢覬覦她！」
「你不也是嗎？」天道恣意的笑聲傳了開來，「只是你運氣好，搶了先機罷了！」
「你——」一想到女媧居然被這樣的傢伙肖想，金龍心底便升騰起遏不住的怒意，「休要將我與這般無恥的你相提並論！」無憂愛書網www.51asw.com
天道的笑聲更加張狂起來，繼續挑釁：「這就生氣了？」
「那你可知道當我看著你們親密無間時，我的心，又在遭受什麼樣的煎熬？」
這一次，天道的聲音終於暴露了他最真實的情緒。
金龍大吃一驚，他居然——
頓時覺得心頭噁心不已，胸膛一起一伏，若不是從頭至尾他都找不到天道真身何在，他真想把他拎出來狠揍一頓。
「你是算準我不敢對你如何嗎？」金龍咬牙切齒道。
桀桀的笑聲自四面八方傳來：「吾與天地同體，乃此間天道，莫論你根本殺不了我，便是讓你殺了，六界無序大亂，你以為女媧的創世之力，還能維持嗎？」
一團濃濃的怒火已將他周身的靈氣匯聚，浩瀚的氣波全方位想四面盪去。
然而，毫無動靜。
耳邊依舊只有天道肆無忌憚的笑聲：「孩子，你莫要太天真了，與其在這兒浪費實力，不如快去救女媧吧！」
「卑鄙！」金龍道。
「莫要在這兒口不擇言了，便是如今你知曉我目的為何，難道你捨得不救她嗎？」天道笑。
怒著怒著，忽然，金龍竟然笑了。
「你笑什麼？」隱約，天道有些詫異，問話之中又微微藏了些不易察覺的怒氣。
金龍彎著唇角，坦然看著腳下浮雲，說：「只是突然想起一件事罷了。」
「嗯？」
金龍繼續說：「便是我從此消散於天地之間，也不代表你便能得到女娃的心啊。」
大概是這份感情帶給他信心足夠，此時回憶起來，他臉上的笑是壓抑不住的甜蜜。
如此，天道更不滿了。
隱隱約約，山河也跟著天道的情緒震動起來。
「怎麼不會？若不是開天闢地以來，只有你這一尾金龍陪著她，她又如何會細化怒你？」天道自圓其說，「只要那個陪在她身邊的人換成了我，很快，很快她就會將你忘記得一乾二淨。」
「不，她不會拋棄我的。」說這話的時候，金龍半點心虛也無。
雖然女媧總說他是她的僕人，可喜歡的眼神，並不會因為這樣的話而被自己錯看。
「別鬧了，她只是經歷得太少，不識情愛罷了，就連你自己，便真的知道，什麼是喜歡嗎？」天道冷笑。
金龍卻是一派坦然：「喜歡，不會因你說是而是，更不會因你否認而不存在。」
他這般從容自若的態度再一次激怒了天道。
彷彿與適才的場景調換過來，這一次氣急敗壞的變成了天道：「不！你以為，經歷三千世界之後，她還會喜歡你嗎？因為她的世界只有你，才會依賴你！這是依賴，不是喜歡！」
「天道，我們打個賭好不好？」
越是如此，金龍的笑愈發自信起來。
「真是笑話，一介造物，竟有這般勇氣與天道打賭。」天道譏諷道。
「我賭，無論經歷千年萬載，無論女媧還記不記得我，永生永世，她絕不可能愛上你，也不屑，多看你一眼。」
這樣的字句，實實在在地令天道煩惱不已！
「好，我同你賭！不過，我的賭約，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金龍緩緩抬頭，任由山風拂面，唇角輕動：「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