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推出一個更有嫌疑的人
蘇慕清一掌拍在桌上,發出響亮的聲音:「啪……」
她聽不下去了,什麼分居?什麼幽會情人?這令人作嘔的話她簡直就想殺了吳超。
蘇慕清怒氣的說:「放屁!那天晚上是因為我外婆一個人在家做了很多小菜讓我媽媽去拿,回程的路上遭遇不測,我爸媽感情很好,而且當天晚上我非常清醒,沒有睡覺,吳超說的這種鬼話你們也相信?」她現在恨不得馬上去撕了吳超能張滿嘴噴糞的嘴。
溫浩倫握住她拍在桌上的手,一股有人陪著支持著的感覺讓她漸漸恢復了平靜。
范子文理解蘇慕清的激動:「所以當時吳超就是在和隊長為此事爭吵,吳超認為張華強是兇手,而隊長則不認為是這樣,他們吵的幾乎是不可開交。」
王靳:「對,當時隊長就直接駁回了吳超的推論認為是無稽之談。」
溫浩倫:「那為什麼後來還是將張華強列為嫌疑人?」
「不知道是什麼人什麼原因,當時的嫌疑人總共有三個,張華強還有當時靖川市局長孫永揚的兒子孫磊航,還有一個是附近工廠的工人李贏。」
溫浩倫握著蘇慕清的手,她平靜下來,心如死灰,剛才所聽到的一切謬論都讓她無法接受,溫浩倫:「資料上寫的是李贏是工廠工人一直喜歡蘇倩倩,可是為什麼不著重調查他,反而將目標定在張華強身上?」按理來說張華強是受害人家屬,再加上當晚又有女兒的證明,怎麼會突然間一下子張華強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王靳:「這個我記得,當時隊長是派我去調查的李贏,李贏30多歲的一單身漢,追蘇倩倩追了差不多有十多年了,當時吳超提出有情人,我們自然是要調查清楚的,案發當晚李贏一個人在家休息,沒有人證明他的不在場證據,而且呢他又有作案動機,可是我查到了李贏在那個時間已經通過相親認識了一個女人,兩人感情不錯準備年底結婚,而碰巧李贏睡覺有打呼的習慣,所以他隔壁的鄰居能證明當晚李贏確實是一個人在家睡覺,既然李贏有了不在場證明,剩下的嫌疑人就只有孫磊航和張華強,可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調查到一半的時候張華強就成了最大嫌疑人。」
溫浩倫明白了,「最有嫌疑的人洗脫了嫌疑,剩下的就只有孫磊航,所以需要推出來一個人,一個更有嫌疑的人,才能讓孫磊航看起來沒有嫌疑。」他的聲音冷冷的,有些陰寒,這完全就像是一場權利的遊戲,不管犧牲的人是誰,只要能保住那個他想要保住的人就行。
溫浩倫做了那麼久的警察第一次聽說這種淪喪的事情,而這背後的人,會是誰他當然知道,越深入的調查這其中就越讓他內心對正義的動搖。
他緊緊的握住蘇慕清的手,是在給她力量,又像是在剋制自己。
蘇慕清已經無力說話,原來爸爸被打上嫌疑人的稱號僅僅是為了保住那個噁心殘忍的真正兇手。
爸爸該有多冤啊!她心裡不甘、怒氣、委屈,好像委屈得無法呼吸了一樣,他們一家人就被那樣的玩弄在股掌之間,外婆、媽媽、爸爸,冤死……
這六月為何沒有飄雪呢?
范子文似乎已經知道兩人想要幹什麼了,他無力的勸阻:「浩倫,你們……」話說到一半,又說不下去了。
溫浩倫和蘇慕清十指緊扣,此刻兩人已經被緊緊的綁在了一起,不可分離,不可死別!
溫浩倫沉眸,那聲音已經沒有了一絲溫度,「叔,為什麼當年沒有立案調查我家的縱火案?」
他的眸底已無光,深邃得如那無盡深淵。
說到當年的縱火案,王靳和范子文都一臉難過,王靳:「因為……當時現場……」
蘇慕清冷笑著說:「因為我爸也在現場,事情沒有了懸念,根本沒有必要調查,對嗎?」
王靳和范子文現如今已資歷過高,自然也是愧疚萬分,因為當時他們確實是先入為主了,沒有任何懷疑疑惑,早早的就斷定了張華強既然在現場,那後面的事也就說得通了。
他們都欠蘇慕清一句對不起!
可是他們沒有那個臉說得出來,警察不是可以輕鬆的說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算了的,他們做錯了的事,最後都會演變成更大的一場悲劇,所以警察不能錯,也不能說對不起,因為他們不可以不允許。
蘇慕清接著繼續說:「當年的縱火案發生之後,我小姨帶我去過葬禮現場,但是卻被你們這些警察趕了出去,我記得那天,永遠都記得,我爸爸我媽媽都是在那天下葬,所有人整個靖川都在悼念逝去的人民警察,而我們卻連一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舉行匆匆下了葬,為什麼?憑什麼?」她的眼角流出了淚,因為不甘因為心痛。
那抹淚流下,是他們造成的這場誤會,也是那個真正的兇手造成的這場悲劇,蘇慕清心裡已經沒有了法律公平正義,她的心已經慢慢扭曲,她已經不想再用警察的使命去完成那晚到的正義。
面前的兩人沒有說話,他們都低頭沉默,靜默哀悼,哀悼那個被他們忽視了的逝人。
幾人已無話可再談,留下來也只是讓自己心煩,
蘇慕清站起來,她想要離開這裡,而溫浩倫先一步拉著她走了。
幽靜無聲的圖書館似乎只有他們的腳步聲還在響著,王靳和范子文不約而同的都沒有任何舉動,他們心裡深深的內疚自責,這感覺或許今後都會每天每時每刻沒分每秒都在提醒著他們,他們曾經做過什麼。
溫浩倫拉著她出來到外面,蘇慕清看著緊緊拉著她的手,她再一次想要放開這隻手,她只會逃避,因為她不知道怎麼去面對。
可是溫浩倫好像已經知道她會做什麼一樣,死死的絕對不放手的架勢,蘇慕清爆發了,把所有的不滿不甘怨恨都全部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