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壓迫，永遠找不到答案
之間隔著一條馬路，兩邊形成鮮明的對比，一邊是繁華熱鬧的都市生活，另一邊則是被人遺忘爭論不休的荒涼之地，這之間隔著的是20年時代的變化，那些熱鬧愉悅的人，應該怎麼樣都不會想到，就離他們不足100米遠的地方，曾經發生過什麼慘無人道的事。
溫浩倫和蘇慕清踏入這一片荒蕪之地，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什麼，蘇慕清走過來時，心裡感到一陣悲哀，這風吹在耳邊的聲音，都顯得凄厲哀鳴。
悲傷籠罩著她，抬手撫上胸口，這裡真的很疼，是真實的，是真的很疼！
待走到已經離空地有些距離的地方，這裡就是當年的案發現場，對面燈火通明就像長燈炫彩高掛的長安街一樣，而這裡……
準確的位置資料上拍攝的案發現場照片可以確認，溫浩倫拿出照片。
蘇慕清想要看，被溫浩倫擋住：「你不要看！」保護的意味很重。
現場照片血腥且照片中的被害人是蘇慕清的媽媽，他不想讓她受到打擊和傷害。
但是其實蘇慕清看過現場照片，曾經她看一眼就整宿整宿的睡不著覺，那文件裡面的照片她何止只是看過一兩遍，既然溫浩倫不想她看，蘇慕清也聽話，不看。
夜色，對面燈火通明蘇慕清娓娓說：「20年前，我外婆家就住在那邊那棵大樹後面的小區里，穿過這片空地就能走到住宅區，對面總共只有三家餐館，案發當晚孫磊航和另外幾個同學在餐館散了后，就往這邊走，鞏禾山騎著摩托車路過，他住在尖旺區下面的鎮子里，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下班騎車路過，20年前的晚上，湊巧的幾人碰到，出了事。」她的了解熟悉程度讓溫浩倫感到驚訝。
他不知道的是，蘇慕清甚至查過鞏禾山居住的鎮子，餐館的老闆，以及那幾個跟孫磊航分散回家的同學，他們每一個人蘇慕清都查過。
溫浩倫眸光變暗，似乎是在沉思。
現場勘察無疑是什麼都沒有發現，蘇慕清已經習慣了失望，一開始來時就不抱多大的希望，她伸手將吹落在額前的長發一抹順在身後，悲傷的月光如她清眸。
溫浩倫問她：「當晚孫磊航他們吃飯的餐館大概是在什麼位置？」
他們要往回走過去一些才能看到對面，蘇慕清伸手指現在已是服裝店的店面，「就是那裡，以前是這一片相對來說好一些的餐館。」
以前那裡是一家川菜館，口味不錯只是價格太貴了。
溫浩倫抬腳走過去，蘇慕清跟上。
現在服裝店是個女人所開，店內偶爾有一兩個年輕女孩進來看看又出去，或許是一整天都沒有生意了，老闆娘在看到蘇慕清和溫浩倫進去的時候，熱情招呼，「歡迎光臨，二位隨便看看，小夥子你女朋友真漂亮。」嘴上誇得是一套一套的，跟練過的一樣。
溫浩倫直入主題：「老闆娘你在這開店多久了？」
這老闆娘緊緊的看著溫浩倫，這長相這氣質，沒想到這社會還有這樣的男人，老闆娘也不免的泛起花痴，「5、6年了！」
「這裡的之前的老闆你認識嗎？」他依舊是一副不動如山眼裡沒有女人的男人，偏偏就是這種禁慾系的男人，在其他女人眼裡可是渾身都是荷爾蒙。
看他長得好看，老闆娘也有興趣跟他多聊幾句：「認識，他是我表哥，以前在這裡開餐館的，東西好吃是好吃，但是太貴了。」
溫浩倫眸中清冽，讓人始終感覺有一種距離感，「他現在在哪？」
「他發財了，出國在國外開中餐廳。」
溫浩倫終於轉頭看向她：「為什麼他突然間會發財？」
老闆娘欣喜若狂，眼裡都是小星星，嫵媚害羞的抬手把兩鬢的秀髮掛在耳後，「唉，他說是什麼抽獎抽中的，其實是有人給他的一大筆錢。」
「……？」
老闆娘趁機靠近了一點，能那麼近的看著眼前的俊郎，這男人那麼帥真不錯，「我聽我姑說以前警察經常來找他，後來他就突然發財了，那麼湊巧，我姑還一直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傷天害理的事，後來過了一段時間警察也不來了，才不了了之。」
見已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溫浩倫帶著蘇慕清走出了服裝店，老闆娘深情脈脈的矚目遠走的男兒，都沒有注意到店裡來了新的客人。
蘇慕清跟在他身後，能感覺得出，他有些沮喪，因為沒有方向沒有可調查的，這種無力的感覺偏偏還有一個看似好像永遠都找不出真相的答案在壓迫著。
這樣的感覺蘇慕清太熟悉了。
其實那家服裝店她早在警校的時候就去過，那老闆娘光顧著看溫浩倫，根本沒有注意到她。
沒有認出也好，當年她追問了所以過程，最終還把之前餐館老闆現在在哪怎麼聯繫都問了出來，那老闆娘也是不耐煩了才告訴了她。
她早就已經聯繫過在國外的餐館老闆，那人知道她的電話來意死活就是不說，甚至還掛了電話，她用極端的方式每天打天天打，差點就要去國外親自找上門了，那男人才肯說。
蘇慕清現在都記得那男人說了什麼：小姑娘，你不要再打來了，我上有老下有小都不容易，我只想安安靜靜平平安安的過完下半生，你們的恩怨跟我沒關係，我要說的能說的都告訴警察了，警察幫警察，我惹不起，求求你不要再打來了，我還不想死。
當時她還不明白所說的警察幫警察是什麼意思？
而現在終於知道他說的警察幫警察是什麼意思了，恰巧因為當年詢問餐館老闆的筆錄就是吳超記錄的。
溫浩倫又重新回到剛才的這個地方，這種深深的無力挫敗讓他心裡堵成一團。
蘇慕清輕聲：「浩倫，能查的不能查的我全都查過一遍，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了，我知道……真的……我知道……」語氣里的無可奈何讓溫浩然心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