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奪關(一)
王重陽拆開信箋,凝目視之,默念一遍:「卓盟主,大散關不日要被人攻破,勞煩盟主告知重陽真人不要進入大散關,可從大散關西南處的一條小道回中原,再親自前往蘇州告知南王趙王爺,發兵討伐,必可破之,切勿自作主張。多謝多謝。岩石老人,梅念風。」見字跡清秀,頗像女子的字跡,但工整之餘又頗具英氣,不禁暗忖:「原來是他,他為何要自稱岩石老人梅念風?」他書法頗有造詣,一見信箋的字跡便像是自己朋友寫的字,因此一言便瞧出來了。心想他怎麼知道大散關要被攻破?難道他們已經暗中聚集兵馬造反朝廷?
卓青雲見王重陽愣了會兒神,問道:「重陽真人,小弟好多年未踏入中原,好多前輩都不識得了,不知這位岩石老人梅念風前輩是什麼人?」
王重陽頓了頓,遲疑了下,然後笑道:「這位是貧道的忘年之交,此人向來智計無雙,咱們聽他的就沒錯了。」心想我和他年紀相差近二十來歲,說是忘年之交也不為過。
甘青一向聰明伶俐,見王重陽目光閃爍,便知他說話不實,但也不當場揭穿,只是笑了笑,道:「這位梅念風前輩的名字倒是好記,念風念風,想必這位前輩也是個性情中人。」
王重陽見盟主夫人似笑非笑,好似明白了什麼似的,也笑道:「卓夫人說的是,這位梅前輩正是這樣的人。」
王重陽引著眾人依著信中所說,朝著西南處走去,行了三四里地,果然出現一條小道,只是小道極為隱蔽,兩旁長滿了雜草,約莫七尺高,倘若先前不知道,只以為這是一片雜草地。眾人揮著自己的武器將雜草除去,想必他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把自己的武器當成了除草的工具。三下五除二,一條小道湧現在眾人面前,只是道路狹窄,只許兩人並肩而過。沿著小道往裡走,行了兩個時辰,已然走到了一片樹林,從樹林穿過去,又行了五六里,到了一個市井上。眾人進了市井,便有一名年輕的叫花子迎了上來,原來是丐幫的弟子。而這個市井離大散關不過三十里地,是為『劉家村』。
王重陽見眾人甚是疲累,宴請眾人在當地的大酒樓吃了頓飽飯,酒飽飯足,眾人也沉沉睡去。翌日,眾人醒來后,少林、丐幫的弟子一一和王重陽道別,王重陽也是感謝萬分,直送出五里地方回到『劉家村』。
卻說當日大散關前王重陽率領一眾豪傑偷襲金兵,自大散關小道離去后的第二日,又有一支隊伍聚集在大散關十裡外的山坡上。
守關哨兵在關外巡邏,見到十裡外的山坡上有異樣,便稟報守關將軍。守關將軍自以為蕃軍十萬,不以為意,示意不必緊張。
當夜亥時,一聲慘叫自大散關的城牆上傳了出來,城牆上的守關士兵紛紛趕了過去,見守關將軍慘死在角樓里,頭顱兀自在地板上打轉,血跡灑遍了門窗,但是卻並沒有看到兇手在哪。
漆黑的夜,最易殺人!
在這突如而來的死訊傳來,城牆上頓時炸開了鍋,離角樓最近的士兵也沒有看到兇手在哪。守關的其他指揮使見有異狀,立時整頓軍心,命各個指揮部的蕃兵守崗放哨,不得擅離崗位。
大散關上的指揮使百餘人,都集中於角樓里。指揮使當中,也不乏能人異士,早有幾名指揮使瞧出了端倪。
一名指揮使道:「諸位兄弟,我瞧事情不那麼簡單,將軍的首級是被人用劍割掉的,在下自忖劍法不凡,但和這人比起來,恐怕也是差得遠了。此人可以殺了人後,不被我們發現,我們當中也有人做得到?」
其他指揮使默然不語。
正當此時,一陣疾風刮過,個個指揮使眼前一陣模糊,突然砰地一聲響,原來是角樓的門被風吹關上了。
忽地,不知從何處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哼,我的劍法你們也配比?」
劍光一閃,早有三四名副指揮使被人刺死。眾指揮使不知道是什麼人,早有幾個副指揮使去點亮了火燭,照亮了整個角樓。眾人往四周看,卻一點也沒有見到不對勁的地方,除了一眾指揮使,哪裡有別人?眾人眼前又是一晃,一股強勁又凌厲的罡風自眾指揮使當中爆裂而出,眾人被這股罡風連連逼出七八步。
定睛一看,眾指揮使大驚失色,心中驚駭不已,在他們眼前赫然出現了八個人。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出現的。
自左至右,怎樣光景?
第一位是位披著朱紅披風的劍客,身材瘦削,像根竹篙似的,彷彿任何人都可以把他打倒,只見他雙手抱劍於胸,雙目冷冰冰地環顧四周,就像一柄寒刃刺入一眾指揮使的心臟,令人不寒而慄。
第二、三位是兩位姑娘,模樣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下巴尖尖地,膚色白膩如玉,一股,二姝雙目顧盼之間,秋波輕送,令人痴迷。
右邊第一位是一位光頭和尚,打扮與一般法師大不相同,普通的和尚都是杏黃僧衣,寬袍大袖,而這個和尚就不同,一條朱紅僧褲格外亮眼,脖子掛了一串佛珠,非檀非木,反而是質地晶瑩的翡翠,與眾不同。
右邊第二位是位披著朱紅大袍的青衫中年,腰懸長劍,神態傲慢至極,約莫四十來歲的年紀。
右邊第三位是位年紀近三十的赭色寬袍青年,高鼻深目,眼珠子隱隱泛著藍光,顯然不像是中土人士,一副玩世不恭、似笑非笑的模樣。
當中兩位,一位是身穿白衣,身形高瘦,背後斜插著一柄長劍,頭上頂著一頂斗笠,無法看清面孔,看聽的他是不是咳嗽一下,好似得了什麼病似的。另一位則是位中年儒士,國字臉,招風耳,頗為風雅,雖然穿著樸素,但卻絲毫不顯得卑微,反而有種王公貴族的氣派,但見他雙目一掃而過,神態瀟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