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片場出事了
慕朝和林凱當天離開片場，走之前，林凱愣是拐到林沐卉那邊，開了幾句玩笑。問到圈內一些潛規則的時候，林沐卉表現的天真可愛，對這些事很懵懂的樣子。
林凱最後給她豎了個大拇哥，擺擺手走了。
演員就是演員。
回到A市，余年開車來接。林凱看見余年就熊抱上去，也沒太久不見，怎麼就覺得跟半輩子沒見過了似的。
親切的要命。
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慕朝傳媒門口的媒體果然都離開了，守著大樓也守不出個新聞，還不如多盯盯派出所那邊。
余年在車上大致彙報了最近公司的情況，等這些都聊完，說到了顧昊。
「他表現不錯，製作導演挺喜歡他，把他一直帶在身邊。」
余年的話讓林凱有些驚訝，他回頭看了看坐在後座的慕朝，又轉向余年：「顧昊啊？顧佳妮那個不爭氣的弟弟啊？」
余年點頭：「有想法，想要機會，比較拼。」
「意外啊。」林凱感嘆。
慕朝看著窗外，沒出聲。
余年看看後視鏡，然後又看看林凱。
直到把慕朝送回公司，慕朝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余年停好車跟在林凱身後一起上樓，慕朝進了辦公室后，余年才道：「慕總這是？」
林凱聳肩：「可能和佳妮分開，不開心？」
余年愣了愣：「我聽說新戲女主——」
林凱笑著點頭：「這事兒不會公司都知道了吧？」
余年趕緊搖頭：「就和林曉一起吃飯的時候，聽她聊了兩句。」
「慕朝很少去探班，一探班就出這事兒，要不是因為有佳妮在，我估計以後是打死都不探班了。」
兩人正說話，聽見電梯「叮——」了一聲，尋聲過去，看見了林曉。
「嚯，你在我們身上裝定位了吧？我們前腳剛到公司。」林凱對著林曉笑了兩聲，哪知道林曉臉色難看，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慕總在？」
「剛進去。」
林曉敲門，看著林凱和余年：「你們都得來。」
林凱和余年對視一眼，咂么出幾分不對。
林曉確實帶來了壞消息，他倆在飛機上時，一個微博新註冊的小號發了一篇微博，對於他們兩個探班的前後因果做了一份很詳盡的「謠言」。本來關注度不夠，但是這個小號買了營銷，一些大V哪兒管什麼真假性，拿了錢就辦事。
接二連三的轉發，等林曉發現的時候，這件事已經發酵的亂七八糟。
慕朝打開微博，看著那篇文章。
文章標題很醒目，「慕朝傳媒大小董事長探班新戲，明為公司造勢，暗為潛規則」？標題下方副標題，是「揭發圈內潛規則」。
林凱湊過去看的啼笑皆非。
真是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大眾太喜歡看這種有噱頭的新聞了，最近慕朝傳媒風頭太盛，網上也沒其他瓜可吃，只得逮著一塊兒使勁兒啃。
這新聞內容有意思的很，附帶了一張模模糊糊的照片。
還有一段變聲的錄音，雖然做了處理，但是底下網友不斷猜測這是不是含沙射影林沐卉被潛規則了。
這營銷號帶節奏也就算了，還買了水軍。
林沐卉一個十八線，粉絲本來沒幾個，可最後在這個微博下面幾萬條評論都是她的「粉絲」。
一時間風向標成迷。
公關部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這會是林沐卉做的？」林曉按不住的暴脾氣。
慕朝搖頭：「林凱已經很清晰的警告了她，她沒什麼背景，不至於把自己往死里作。」
「這他媽背後是誰啊？哪個大神這麼不想看見慕朝傳媒安生啊。」林凱罵出聲，下了飛機到公司氣兒還沒喘勻呢。
與此同時，劇組那邊也突然被一窩記者給圍了。
本來是個小透明組，一下子來這麼多媒體，連個維持秩序的人都調不出來。
林曉辦公室收到方萌萌傳過來的媒體照片，遞給慕朝林凱他們看。
他們兩個前腳走，媒體後腳就聞風而動，這顯然是掌握了他們倆的航班動向。
四個人在辦公室里還沒有把事情脈絡理清楚，林曉已經非常迅速的和方萌萌通話，要求劇組所有人對媒體緘默不言，把媒體盡量擋出去。
等這些都安排好，林曉掛了電話轉回慕朝辦公桌前，道：「慕總，發聲明嗎？」
慕朝坐在電腦前沉默許久，緩緩說道：「劉恆這第一部戲，沒有火的命啊。」他話音一落，林凱馬上反應過來慕朝是決定舍掉這部戲了。
「慕朝，你是打算？」
「把酒店監控調出來，直接發布全段視頻。法務部擬寫函告，把發新聞的人給查出來，要求賠償公司一切名譽損失，包括對劇組造成的損失。」
林曉點頭：「好。」
「還有。」慕朝補充，「發布公告，刪除女主角的所有戲份，按合同追究她經紀公司的違約責任。」
這一句話說完，林曉、林凱和余年都驚了。
這相當於之前兩個多月的戲份都要重新補拍，先不說錢的損失，單說劇組是不是能耗得起都尚在兩可。這部戲如果一個搞不好，很可能要夭折。
林曉猶豫起來，道：「慕總……這，這損失會不會太大？」
慕朝起身，剛摸到咖啡杯，余年立刻接了過去，打開咖啡機。慕朝捻捻手指，道：「所有的違約責任都有對應的違約人來承擔，經濟上損失能有多少，公司名譽更重要。況且，換個思路，這部戲就是延後開拍，因為這些新聞，省掉我們多少宣傳費用？也算是另外一種營銷方式了。」
繞這麼大一圈的營銷手段，勞民傷財。但是慕朝說的也有道理，公司一定要做出反應的，寧可腰斬一部戲，也不能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
咖啡香味慢慢散發出來，慕朝沒有坐回去，而是倚在桌邊看著余年煮咖啡。
「我現在已經變成一個移動的炸彈了。」慕朝突然開了個玩笑。
三個人都愣了一下，然後對視一眼，笑的勉勉強強。顯然沒有走心，笑話太冷。
余年把煮好的咖啡遞給慕朝，慕朝接過來，看著他們：「去辦吧。」
林曉應聲，起身朝外走。
林凱跟在林曉身後走了兩步，想了想，轉回身還是想跟慕朝再說幾句，然而他還沒有開口，林曉看了一眼手機突然轉身，臉色都白了。
「慕總，片場出事了！」
慕朝抬頭，剛煮好的熱咖啡濺了一些出來，在虎口位置燙出個紅點。
方萌萌發了一段語音，速度飛快的說清楚了現場的狀況。
現場媒體太多，劇組安排了一些工作人員過去拉警戒線，攔截媒體。方萌萌在勉強維護秩序的時候，林沐卉返回休息棚，和去幫方萌萌的顧佳妮錯身而過時，媒體撞倒現場置景架，十幾根鋼架交錯掉落，一股腦砸在顧佳妮和林沐卉身邊一個助理身上。
事發太突然，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救護車已經到了現場，顧佳妮和那個助理的具體傷情還不清楚。
語音結束，林凱看一眼慕朝，對余年快速說道：「定機票，最近的機票。」然後拿出手機打了方萌萌電話，電話一接通，他不等那邊開口，說道，「先確定傷情，隨時聯繫。影視城那邊的醫療條件不好，受傷者情況允許的話，立刻轉去X市！」
電話掛斷，林凱看向慕朝。
慕朝放下咖啡杯，大步走出辦公室。
余年和林凱趕緊跟上，余年小跑著按電梯，林凱對慕朝道：「沒事兒，別擔心。」
慕朝面沉如水，看著電梯數字朝上蹦，緊抿雙唇一言不發。
林凱深吸口氣，他乍然聽到消息都接受不了，何況慕朝。
林曉不斷打量慕朝，握著手機的手也開始出汗。
電梯門終於打開，四個人上了電梯，慕朝突然開口：「林曉，剛才在辦公室說的話，記住了？」
「記住了。」
「立刻辦。」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