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渡厄金蘭

「為什麼要那麼做？」花牧臣問。

「一山不容二虎，」老祖冷哼一聲，「你的天賦，悟性都是極好，比風漓，雪輕塵，玥兒，甚至是我都要強上許多，你唯一欠缺的便是時間，如若假以時日，再得到了某些機緣，哪怕是後來居上，超越我，都不得可知，留下你便是給我自己留下隱患。」

「我絕不允許邀月樓中出現第二個修為堪比我的人，一個老祖就足夠了。」

「在你還未成器時除掉你，才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你就假借著要提拔我，冊封我為死門門主的契機動手，」花牧臣抬起頭，眸中寒氣縈繞，「在我入生死門歷練渡劫的關鍵時刻，你指示雪使雪輕塵將小姐心儀崇樓一事告知與我，壞我心性，致使我一時分神，涅槃折翼，落得個一身修為盡毀。」

「不過......」花牧臣忽而笑了，又變成了那副溫婉雅士的模樣，「也多虧了老祖您，若不是您，牧臣哪裡能在渡厄金蘭中得到如此好處，順便......了解到當年雪月樓之變的真相呢。」

老祖的獰笑突然一頓，「什麼真相？」她惡狠狠問。

「六年前，您以那木措真為內應，暗通羅剎府，廣發江湖令，號召起以大梵音寺，龍虎山，雲頂天宮等名門正派為骨幹的一支隊伍，攻打雪月樓，以誅邪為名，行利己之實，我且問你，風雪劍李寒衣殺妻入魔后，是否真的如同傳聞中那樣，無分善惡，不論老幼，皆一概殺之？」

「大梵音寺的聞字輩高僧，龍虎山的風字輩道人，都是死在李寒衣的手上？」

「自然，」沉默了半晌，老祖微微開口道。

「放屁！」花牧臣怒斥一聲，語如驚雷。

諾大的邀月宮內怒吼聲回蕩不休。

老祖眯眯著眼，少見的沒有辯解。

「李寒衣是殺妻入魔了不假，可他除了出手擊殺那些直接逼死他妻楚南渝的江湖人之外，未再多取一人性命，他是打上大梵音寺，飲馬龍虎山不假，可他僅是先後破去了七位聞字輩高僧聯手布下的佛門大陣，與五位風字輩道門真人合力布下的九天煉魔獄，高僧與真人們僅是因功法被破受反噬而傷。李寒衣並未趁虛而入，趕盡殺絕，甚至破陣后未在多停一刻。」

「那他們又為何失蹤了？江湖中又為何會有他們死於李寒衣之手的傳聞呢？」花牧臣死死盯著老祖。

邀月老祖緩緩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怒火，她決定聽花牧臣說完，今日有的是時間，她還有一些疑問沒有解開，聽他說，就當解惑了。

反正他會死，樓中失了修為的崇樓更跑不掉。

「說，」老祖陳聲說。

「因為你，是你放出的風聲！」花牧臣胸膛起伏的厲害，「是你抓了重傷后的他們，逼迫他們以自身修來的，佛道二門的先天浩然之氣助你渡千年一次的雷劫！」

「我一直很好奇，你本體為一株萬年槐木，最是陰邪歹毒，為何會有隻生長於佛道二門交匯處的浩然至寶渡厄金蘭，畢竟此物最為正氣凜然，又極是稀少珍貴，有一絲一毫的邪祟之氣都無法成型，沒想到......」花牧臣狠狠咬牙，嘴角隱隱有血跡滲出。

「沒想到你竟毒辣到如此程度，竟......竟將被你榨乾了功法的高僧與真人們活生生的投入了煉爐，以他們的骨血為引，煉出了這朵百年難得一見的護身至寶。」

「渡厄金蘭！」花牧臣咬著牙，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