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宮中秘史
反正以那妮子的剛烈性子確也有可能做出此事,倒也算天衣無縫。
疤臉校尉眉頭緊鎖,沉默良久方才緩緩道:「那若是朝中一些老不死的追問其中詳細呢?侄兒又該如何作答?」
「答?」老將不怒反笑,「你答他做甚?如若真有此等不開眼之人我自會奏明聖上羅織罪名,將其滿門抄斬。好教他們知道知道如今是誰的天下,又是誰在做主!」老將目色陰寒,冷笑不止。
疤臉校尉低頭默然不語。
「叔父?」他重新揚起頭,語氣輕微,逆著霞光的眸子中又有些怯懦,「侄兒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老將提了提玉帶,大馬金刀。
「先帝先後當真是害了急症,立時身亡的嗎?」疤臉校尉頓了頓,眼中疑惑更甚:「當真就那麼巧,就在映鸞公主即將繼位的節骨眼上?」
並不是他多疑,實在是此事太過蹊蹺。當夜先帝先後剛在華春園為掌中明珠映鸞公主慶生,宴請群臣時尚能談笑自若,面如春風,怎個就在與當時還只是親王的如今聖上密談后就害了那急症,還未待太醫趕來診治便一命嗚呼。
並在「病重」之時還能陡然清醒過來頒下聖旨,禪位於靠山王,並委託他在映鸞公主芳齡未滿前一手主抓南國軍政。
此事無論是在朝堂之上還是江湖之中,抑或那街頭巷尾都算得上是談資一件,各形各色各種身份之人無一不在揣測,一時間靠山王謀權篡位一說甚囂塵上。
只有那當事之人上任伊始的靠山王卻恍若未聞,依舊我行我素。
不過還是有眼尖之人發現時常會有一些上至王宮大臣,下到市井小民之人因為種種不焉其詳的罪名被莫名誅殺,而細細思量后這些人竟都有碎嘴的習慣,都愛聽講一些宮中秘事,坊間傳聞。
對,就是靠山王弒兄篡位這一種。
無一例外死相極慘,而參與誅殺這些人的官員武將卻又是無一例外的順風順水,遙居高位,就拿這位喚作趙忠義的一品鎮西大將軍來說吧,新帝即位時不過是一個高不成低不就的三品騎尉府副將,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中就成了整個重樓城中最炙手可熱的新貴。這其中若說沒有那不可為外人道來的辛秘,他自是不信的。
也就不難理解疤臉校尉這一番發問,或者說詰問。
「怎的,賢侄是對此事有甚疑惑,」老將抿起冷削的嘴角陣陣冷笑,「還是對老夫我啊?」
老將突然間的疏遠稱呼讓疤臉校尉心頭一寒,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一股子殺意。
「趙橫不敢,」疤臉校尉陡然跪下,「叔父待我視同己出,又在官場軍中處處維護,我自當為叔父效犬馬之勞,絕無二心!」
疤臉校尉重重叩首,震的青石板上輕煙起落。
老將撣了撣肩頭鎧甲,復又伸手握住了腰間的那柄御賜金刀,手指微微發力間金刀出鞘一寸,寒光奪目,老人笑意陰森而陌生,「年輕人有好奇心不是壞事,不過別太盛,不然......呵」老將冷哼一聲,一雙陰冷的眸子中彷彿藏著萬千寒刀暗劍,」莫說聖上,便是老夫也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