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矛盾?二
接線員很快就接通了打往前線的電話,電話那頭還在熟睡中的馮籍被一陣嘈雜的鈴聲直接吵醒,他不耐煩地接起電話沒好氣地說道:「哪位,有事說事,沒事滾蛋」,「馮籍,你膽子不小啊,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是第一將軍不想當了還是活膩歪了,嗯?」盛怒之下的安塗音同樣沒有給馮籍留任何情面,聽到安塗音的聲音馮籍虎軀一震,他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為此馮籍趕忙辯解道:「我這不是不知道是您打來的電話嗎,安國主,找小人有何事?」「自從你帶兵趕赴前線后豫州國的軍隊就進駐了我們兗州國,現在他們在我們的地盤上作威作福,甚至軟禁了包括我在內的所有王公大臣,而我們卻拿他們無可奈何。我要你立刻帶兵回防,助我奪回對兗州國的控制權」,安塗音克制著自己的脾氣嚴肅地說道。從安塗音的話語中馮籍了解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然而他同樣知道如果現在自己不能除掉蘇夔,那麼再拖下去等蘇夔在軍中樹立了威信,自己就更拿他沒辦法了,為此三思過後的馮籍對著安塗音說道:「國主莫慌,我覺得豫州國人沒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強行佔領我們的國土,他們最多就是在我們的地盤上逞逞能刷刷存在感,不會有什麼大事的。現在前線戰事吃緊,兵力和糧草損耗嚴重,再加上蘇夔這個沒打過仗的毛頭小子的錯誤指揮,鷹之國隨時有捲土重來的可能性。我必須留在前線幫助蘇夔協調各將領之間的關係,平衡各類物資的使用情況,爭取早日拿下鷹之國這個心腹大患」,「馮籍!你這是要違抗我的命令嗎?」安塗音沖著電話那頭的馮籍怒吼道,聯想到自己今天的遭遇此時的安塗音再也剋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忍無可忍的他現在恨不得把馮籍直接撕成碎片來發泄內心當中的不滿。「抱歉國主,如果我現在回去那麼鷹之國就有一舉攻下我們三國聯軍的可能性,到時候我們之前為了拿下鷹之國而做的所有努力就全部打水漂了,為了這塊就要到嘴邊的肥肉還請國主您收起脾氣暫時忍耐一下吧」,馮籍繼續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嚴肅地說道,「將在外,君有命而不受,我想國主您也明白這個道理。等我們拿下了鷹之國一定會第一時間調轉槍口將矛頭對準豫州國,到時候我們不僅要將這幫野蠻的入侵者趕出我們的土地,還要讓他們為自己的錯誤行徑付出應有的代價,這個本就弱小的國家最後一定會成為我們的盤中之餐」。
馮籍的話有理有據讓安塗音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在做了幾次深呼吸后這位被自己的下屬冒犯的國主氣急敗壞地地摔掉了電話,他對著自己身後顫慄的隨從們低聲說道:「沒想到馮籍這傢伙已經狂到了這種地步,竟然連我都不放在眼裡。這筆賬給我記到他的頭上,等他回來我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好的,國主大人」,一名隨從又是點頭又是哈腰地說道,語罷他又問道:「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呢?總不能真的就這樣傻乎乎地等他們回來吧,到時候······」「到時候怎麼了?」安塗音厲聲問道,「到時候家將不家,國將不國啊」,這名隨從小聲說道,「你說什麼!」聽了這名隨從的話安塗音氣不打一處來,他上前揪住這名隨從的領子氣憤地說道,「國主大人息怒,小人說的只是小人的猜想,國主大人您就當聽個樂就行了」,面對憤怒的安塗音這名隨從聲音顫抖著說道,他本以為自己今天是死路一條了,沒想到安塗音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后安塗音鬆開了他的領子,隨後他踱步到自己的床邊嘆了口氣說道:「你說得對,我可不想讓父輩們創下的基業毀在自己手裡,現在我必須要想想辦法拯救垂危的兗州國。除了接線員外的所有人都出去吧,讓我安靜安靜」。
安塗音的話中飽含的悲傷讓他的隨從們知道了問題的嚴重性,他們依次離開了安塗音的房間,只有接線員還待在電話旁瑟瑟發抖,他不知道安塗音留下自己的目的,不過很顯然與這樣一隻憤怒至極的「野獸」共處一室是十分危險的。半晌過去,房屋裡如深海般寂靜,接線員提心弔膽地待在電話旁——也就是自己的崗位上——等待著安塗音的下一個命令,然而安塗音卻彷彿睡著了一般倒在床上一動不動。正當接線員想要率先打破這份寧靜的時候安塗音突然直起身子對著他大聲說道:「給我接魏子遂,現在只有他能救我們了」,「好的,國主大人」,接線員不敢怠慢,他嘴上回應著安塗音的話,手上已經撥通了魏子遂的電話,很快電話那頭便傳來了魏子遂熟悉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哪位,找我有什麼事嗎?」「魏子遂將軍,我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派給你,還望你仔細聽」,安塗音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興奮地說道,「原來是安國主,請您儘管吩咐,小人一定萬死不辭」,魏子遂堅決地說道,他的聲音就像潺潺流過的秋水一般讓人的內心變得無比平靜。「事到如今我就不和你賣關子了,在你們離開的這段時間豫州國派兵進駐了我國的所有城市,美其名曰是為了幫我國增強後方防守能力,防止敵人繞后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實際上這就是赤裸裸的入侵,現在我要求你立刻帶兵回援,助我奪回對兗州國的控制權」,安塗音焦急地說道。「竟然還有這種事!我這就帶兵回國」,聽到安塗音說兗州國的實際控制權被豫州國奪走了魏子遂也是又焦急又憤怒,然而正當他準備掛掉電話去調兵的時候這位一心為國的將領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趕忙再次拿起電話對著安塗音說道:「可是國主大人,咱們兗州國的兵權都在馮籍將軍手裡,沒有他的允許我是不可能私自召集兵馬的。要不我去找馮籍將軍······」
「別找他」,一聽到馮籍的名字安塗音就來氣,他憤憤地說道,「我找過他了,他以前方戰事吃緊無法調兵回防搪塞了我,說到底他就是沒有忠君之心,不想回防罷了」,「那我們怎麼辦?」魏子遂焦急地問道,「馮籍將軍說的也確實有理,現在王櫟回歸,鷹之國戰鬥力大增,若是在從前線部隊中掉出一部分兵馬用於防守的話前線確實有打不過鷹之國的可能性」,「你說的話跟馮籍說的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因為我信任你我真的會覺得你們兩個是提前商量好一起來蒙我的」,電話這頭安塗音苦笑著說道。話已至此二人都不想再多言,雖然電話還通著,但是無論是安塗音這裡還是魏子遂那裡都再也沒有聲音傳來。良久,魏子遂深吸一口氣試探性地說道:「國主大人,您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