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咱們老大（上）

第二天，海棠提著行李高高興興搬進新家，卻不見莫央，於是找小胖詢問。小胖神秘兮兮地說：「昨晚咱們聚餐后，老大說各自回家，其實他從來不會這麼早回去，一定是找他的女人去了。」

海棠忙問：「老大的女朋友是誰？漂亮嗎？」

小胖說：「有很多，具體幾個不知道，反正我見過的都挺漂亮。」

「很多？」海棠半信半疑，「他騙你的吧，估計只是女性朋友。」

小胖笑道：「慢慢你就知道了，咱們老大風*流*好*色，遠近聞名。」

海棠大訝：「不會吧？我看他挺正經的呀。」

小胖眨眨眼睛：「很快你就會領教了。」

海棠還是不信，索性找到每個滄海社同事，詢問他們對莫央的評價。

「風*流*好*色。」猴子說。

「風*流*好*色。」阿強說。

「風*流*好*色，愛佔便宜。」卓越說。

「風*流*好*色，尖酸刻薄。」池飛說。

丁嬈托起下巴思考半天，喃喃道：「怎麼說呢，唔……精明，狡猾，貪婪，膽大包天，有時很陰沉，有時很霸道，還有……當然是風*流了，誰也不如他好色。」

相比之下，凌敏的評價最簡單：「色。」

海棠呆坐在凌敏面前，鬱悶地撅起小嘴：「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說呀，老大挺好一人，作為他最親密的夥伴，你們連句讚揚也沒有，太過分了。」

凌敏對別人冷冰冰，對海棠倒和顏悅色，抿嘴一笑：「千萬別誇老大，他不喜歡別人誇，也經不起誇。和他相處最好的方式就是不斷打擊他，沒事給他找茬，這樣才有樂趣。」

海棠說：「敏敏姐，我聽說你和老大認識最久，當年你們在一起做什麼？他也是這樣一個人嗎？」

凌敏搖搖頭：「那時他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當然不像現在，當年的他可狠了，除了我誰也沒見過他那樣，而且還挺痴情，對一個女人念念不忘……」

海棠頓時精神起來：「怎麼個情況？快說說！」

凌敏卻沒往下說：「不提這個，他最不喜歡說當年，唯一一次發火就是因為我說起十萬大山，我可不敢再惹他。」

海棠發覺凌敏是個很好的採訪對象，可以從她嘴裡聽到許多往事，當即興沖沖找來記事本，拿著一支筆說：「敏敏姐，你多說說老大的事，我做點記錄。」

「總之他就是個怪人，」凌敏說，「明明來自大戶人家，卻寧願一人出門創業，明明創了不小的事業，卻選擇去十萬大山那種窮鄉僻壤冒險，明明賺來用不完的錢，卻散盡千金空手而歸。從十八歲到今天，他每一天都在折騰，從來沒安份過。」

海棠滿臉驚喜：「原來老大有這麼多故事呀，真是太精彩了。他來自哪個大戶人家？對了，他是本地人嗎？」

「他是本省人，來自北部的D縣，」凌敏說，「有空你可以查查，D縣有一座莫邪山，莫邪山下有個莫家村，幾百口人都姓莫，是一個古代傳承至今的大家族，老大就來自那個家族，據說輩份還不低。他常跟我們吹牛，說他的遠房堂兄堂姐都做了爺爺奶奶，他們的孫子見了他要鞠躬請安，尊稱叔公大人。」

「莫邪山？」海棠沉吟道，「是不是幹將莫邪的那個莫邪？」

「是，」凌敏說，「老大總吹噓他是莫邪的後代，我們還特意上網查了資料，其實只是巧合，古時候有一戶姓莫的人家來這座山下安家罷了。所以下次老大說起這事你千萬別信，他連『邪』字都讀不準，不可能是莫邪的後代。」

海棠認認真真寫下「莫邪山、莫家村」等字眼，嘆道：「這也很了不起，我要是來自這種大家族，肯定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難怪老大這麼優秀，原來有名門血統。」

凌敏忍不住笑起來：「只有你說老大優秀，業內可不這麼認為，除了秋濤社的李總和陸先生，誰也不敢和老大打交道。」

「對了，秋濤社和老大為什麼交情這麼好？」

「這還不簡單？因為李茗秋是女人，還是個漂亮寡婦，老大當初就是沖著她投奔了秋濤社，一通花言巧語下來，李茗秋就成了他的干姐姐。」

「他們有沒有……那種關係？」

「不知道，緋聞倒是挺多。」

「老大從秋濤社出來就創辦了滄海社，對嗎？」

「是的，陸先生名叫陸長風，是秋濤社副總，也是所有偵探的頭頭，老大當年在他手下工作，學了很多本事，後來又不安份了，辭職辦了這家滄海社。當時我還在南方，老大一個電話把我喊來，從此又開始做他的手下。」

「你是滄海社最早的員工吧？」

「其實是第四十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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