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烏鴉嘴（上）

走回小鎮，已看不見殷重樓和崔輕舫，凌敏低聲說：「亭子後面山坡上埋伏著幾個人，他們帶了隨從。」池飛點頭道：「我也發現了，崔輕舫有恃無恐，所以敢威脅老大。」

莫央白他們一眼：「廢話，不然我幹嘛急著下山？」

海棠訝道：「山上有人？我怎麼沒看見？」

「我也沒發現，」卓越老老實實地說，「只顧著觀察兩人，沒注意山上的動靜。」

丁嬈思索半晌，說：「我覺得不對勁，殷重樓和崔輕舫明明是一對戀人，和艾繽說的情況不符。」

海棠說：「他們在玩婚外情，當然是戀人。」

丁嬈搖頭道：「不，剛才老大給殷重樓遞煙的時候，我看到崔輕舫神情緊張，後來老大湊近崔輕舫，殷重樓又很關切，他們都怕老大傷害對方，這種細微的情感不像剛結識的戀人，而是相處多年形成的默契。我覺得……」

「殷重樓和崔輕舫比艾繽更像夫妻，是吧？」莫央笑道。

「嗯，」丁嬈點頭道，「說艾繽是第三者還差不多，崔輕舫根本就是原配。」

「那才帶勁啊，」莫央笑道，「兩女爭一夫，還都有一本假結婚證，故意引咱們來荒郊野外，哈哈，很久沒遇上這麼有趣的委託了。」

眾人吃了一驚，海棠說：「你的意思是……殷重樓和崔輕舫早知我們在調查他們，故意引我們過來？」

「他們未必發現GPS模塊，但一定知道跟蹤者會出現，」莫央說，「半山腰又不是很高，哪會累得在亭子里休息，山上還埋伏一隊人馬，明顯是故意等我們。嘿嘿，越來越好玩了，我等著他們出下一張牌。」

海棠沉吟道：「剛才殷重樓連說可惜，可能想引我們去山頂，那裡藏著秘密。」

凌敏點頭道：「我也這麼想，老大，我們為什麼不上山？就算有人埋伏，我和阿飛也可以解決。」

「我們當然要上山，」莫央說，「但不是現在，現在要解決的是……」突然一滯，打住了話頭。

「什麼呀？」海棠急道，「拜託你把話說完好不好？」

莫央指指前方，澀聲道：「……打手問題。」

眾人轉首望去，前方小巷口站著幾條彪形大漢，殺氣騰騰，堵住了去路。

眾人大驚，崔輕舫說到做到，果然派人攔截！

凌敏冷哼道：「既然想見識我們的實力，那就讓他們嘗嘗滋味。阿飛，我們上！」

池飛跨上一步，低聲說：「老大，你保護妖妖和海棠，這裡不止一條路，等會我們開打，你們從旁邊繞過去，在車裡等我們。」

莫央縮頭躲在卓越身後，驚慌失措道：「這下完蛋了，你們一定要頂住，否則我少不了挨一頓揍。啊喲！他們來了！」

幾條大漢邁步走近，氣氛陡然凝重。

卓越怒道：「混蛋！老大帶妖妖和海棠離開，我擋住他們！」

丁嬈冷笑道：「擋個屁！你以為你是誰？跟我們一起走！」

眼見那伙人已來到池飛和凌敏身前，莫央嚇得腿肚子直發抖，顫聲說：「你們記住，下回我要是對人說：『這算個毛，更糟糕的情況我都遇見過』。指的就是今天。」

海棠急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個，快走呀！」

池飛和凌敏跨上兩步，擋住幾名大漢。卓越熱血翻湧，喝道：「阿飛，敏敏，我和你們並肩作戰！」

「那你慢慢戰，老子先走一步！」莫央拉起兩女拔腿就逃。

堵住去路的共有四條漢子，凌敏和池飛各面對兩人，卓越本想幫忙，被池飛一把推開，他知道自己不是打架的料，只好尾隨莫央跑去，沿著小鎮外圍繞回停車處，背後隱隱傳來喝斥聲，雙方已開始交手。

莫央不敢打架，跑起來卻比誰都利索，很快找到一條兩幢房子間的狹窄過道，從中穿了過去，丁嬈和海棠跟隨在後，卓越叫道：「你們快走，我幫你們斷後！」丁嬈斥道：「少羅嗦，跟上！」他不敢還嘴，回頭見無人追來，這才鑽進通道。

四人跑回全順車旁，莫央正要掏鑰匙，海棠驚呼道：「前面有人！」莫央轉首一看，前方路邊竟也有兩條大漢，正向這邊快步走來，只嚇得大叫：「我的媽呀！這下玩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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