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成為覺醒者吧
「呼！呼！「劇烈的喘息聲傳來，顏華大汗淋漓地背著身後巨大的維生艙奔跑在叢林之中，面色一片蒼白。
顏華看著身前如同閑庭散步一般的凌飛雪，有心想要停下來休息，但是一想到對方的手段，不由感到全身一陣顫抖，好像又被電流擊中了一樣。
顏華又想到前幾天自己一時衝動對凌飛雪說的話，恨不得給自己正反開弓來上十幾個大嘴巴子。
但是顏華知道現在還不是停下來抽自己耳光的時候，而且不僅不能停下來，還要始終保持在凌飛雪身後十米的距離之內，否則自己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所以顏華即便是已經感覺自己整個肺部都好像要隨著呼吸被自己吐出來了，也只能咬緊牙關繼續奔跑在凌飛雪的身後，一步也不敢放鬆。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不得已之下，顏華只好再次使出精神轉移大法，希望自己的靈魂可以凌駕於身體之上。
顏華的方法產生了效果，肉體上的折磨逐漸遠去，而顏華的注意力也漸漸回到了幾天前的那場交談上面。
……
「雖然我知道了你的決心，但是很抱歉，你並不能成為超能者。」凌飛雪看著眼前一臉堅定的顏華，想了想還是說道。
「為什麼？」顏華有些急了，在聽完凌飛雪對超能者的介紹后，顏華就對那些超能充滿了嚮往，此刻聽到凌飛雪說自己無法成為超能者，不由想要知道原因。
「因為你缺少進化的基礎。」凌飛雪解釋道，「這就決定了你無法擁有超能。」
「是了！我並不是寒武紀的人類，雖然自己來到了寒武紀，但是自身卻還是和一萬年前的人類一樣，是不存在那些進化過的基因的。」顏華恍然。
顏華沒有想到自己的豪情壯志還沒有維持住兩分鐘便從頭到腳遭遇了一盆涼水，雖然知道凌飛雪說的是事實，但內心還是不由有些感到難以接受。
凌飛雪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聽在顏華耳中卻不下於一聲驚雷，讓顏華呆立在了當場，整個人也好像失去了顏色。
就在顏華即將徹底絕望的時候，凌飛雪的聲音又在他的耳邊響起，讓顏華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不過雖然你不可能成為超能者，但是你可以成為覺醒者。」
「覺醒者？」又是一個顏華沒有聽過的稱呼，但是顏華卻從中看到了一線希望，頓時從失魂落魄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帶著疑惑之色看向凌飛雪道。
「沒錯！就是覺醒者！」凌飛雪一臉肯定的表情說道。
接下的時間又變成了凌老師講座，而直到凌飛雪說完最後一個字並向顏華同學宣布下課，顏華感覺自己好像還處於一種如夢似幻的情況之中。
覺醒者，指的是在黑暗時代中第一批從人類中湧現出來的超能個體。
按照凌飛雪的說法，這些突然出現的超能者個體在人類最絕望的時期覺醒出了各種強大的超能，並憑藉著這些超能挽救了整個人類的命運。
這些可謂是以「一人之力」將全體人類帶上了寒武紀生物進化大擂台的先行者無疑是所有人類的救世主。
所以為了表示尊敬，寒武紀的人類沒有將第一批的超能者歸到之後的超能者之中，而是稱呼他們為覺醒者。
「我真的可以成為覺醒者么？」顏華有些不自信地問道。
凌飛雪的回答卻是出乎顏華意料的武斷：「當然可以，要知道那些覺醒者在獲得超能之前也不過是普通的人類而已，他們能夠從無到有掌握原先人類想都不敢想的強大能力，那麼你也可以。」
顏華還在猶豫，凌飛雪卻又拋出了一個極為有力的證據。
「我就知道一個超能者，他曾經被很多人認為不具備成為超能者的可能，但是他並沒有放棄，最終更是靠著自己覺醒出了屬於自己的能力，並成為了最為頂級的那一批超能者之一。」凌飛雪帶著讓人信服的表情說道。
顏華本來還有幾分懷疑，認為凌飛雪之前不過是在安慰自己，沒想到凌飛雪竟然還舉出了例子，不由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問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人就是黑暗時代后第一位九星超能者，也是結束了黑暗時代並開啟寒武紀，讓人類社會重新回歸秩序的寒武超能學院第一任院長——凌寒武！」
凌飛雪的語氣有些激動，直到顏華因為凌寒武的姓氏而向她投來疑惑的目光，凌飛雪才輕輕咳嗽了兩聲，將臉上的狂熱隱去，繼續說道：「而這個人也正是我的先祖。」
顏華露出瞭然的神色，隨後便選擇性地忽視了凌飛雪後半段的介紹，只是在心中反覆咀嚼著「凌寒武」這個名字，就像是這三個字有什麼令人沉迷的魔力一般。
「凌寒武曾經說過一句話，而這句話也是如今寒武超能學院的校訓。」凌飛雪故意頓了頓，卻發現顏華只是看著自己不說話，只好換上一副莊重的神色接著說道，「超能也許是神明給予人類最後的仁慈，但是人類才是自己真正的神明。」
「人類才是自己真正的神明么？」顏華喃喃自語，感覺自己好像有了一些說不上來的感觸。
「所以說，成為覺醒者吧！」
……
這是幾天前那場對話的結尾，也是顏華艱苦旅程的開始，而且是真正意義上的艱苦旅程。
「要想成為覺醒者，最基礎的便是需要強大的身體素質，而相比於其他方法，鍛練永遠是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這也是幾天前凌飛雪對顏華說的原話。
凌飛雪給顏華制定的鍛練計劃很簡單，簡單到只有一個字，那就是跑！不停的跑！不間斷的跑！
還是跟先前一樣，凌飛雪負責在前面帶路，顏華跟在凌飛雪身後拼盡全力狂奔。
不同的是這一次原本是背在凌飛雪身後的維生艙被轉移到了顏華背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被凌飛雪硬性規定在了十米之內。
身上是沉重的維生艙，前面是只有全速前進才能跟上的腳步，顏華從訓練一開始便被折騰的夠嗆，每每還沒有跑多久就感覺自己好像要死了一般。
更加可怕的是，在前方領路的凌飛雪雖然從沒有回頭關注顏華的狀況，卻好像比顏華自己還要清楚他的極限在哪裡。
每當顏華支撐不住想要休息或是速度緩下來即將超出凌飛雪身後十米時，總有一道電光先一步落在顏華的身上，讓顏華在感受到欲仙欲死的同時，又激發出新的力量繼續前進。
而當凌飛雪提出休息的時候，也正是顏華的意識開始陷入黑暗的前一秒鐘，不多不少。
顏華就在這樣「生死兩難」的痛苦中持續奔走，也明白了為何之前凌飛雪會說自己相較於老師這個職業更加像是教官了。
顏華曾經在休息的時候好幾次一邊用顫抖的雙手接過凌飛雪遞給自己的食物一邊暗自發誓下一段路程絕對不會再跑步了。
可是當凌飛雪說要動身的時候，顏華卻總是很快就將維生艙背在身後，緊跟著凌飛雪邁出了自己的步伐。
顏華想要成為覺醒者，尤其是在親眼見識過凌飛雪與黑沼龍的大戰以及裂風獸稱王之後，這樣的想法就再也沒有發生過動搖。
但是訓練的折磨讓顏華不得不通過胡思亂想來減輕自己的壓力，倒不是顏華真的對自己說過的話產生了後悔的情緒。
「人類才是自己真正的神明。」顏華的思緒逐漸回歸，又想起了這一句話，發現自己的速度好像又有了提升，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凌飛雪的背影好像越來越近了。
「不對！不是我變快了！」顏華突然意識到是前面的凌飛雪停了下來，眼看就要撞到對方身上，不由有些驚慌失措。
「砰！」顏華並沒有撞到凌飛雪，而是摔了一個嘴啃泥，顏華感覺到資自己的牙齒碰到地面的時候一定鬆動了。
「休息一下吧。」就在顏華把頭從地面上抬起，想要確認一下自己掉了幾顆牙的時候，凌飛雪的聲音傳了過來。
顏華對凌飛雪的指令感到有些奇怪，連牙都顧不上了，看著凌飛雪說道：「什麼？可是我這次好像還沒有到極限吧？」
凌飛雪沒有理會顏華的「真香」行為，而是讓開了顏華的視線，對著顏華說道：「不用再跑了，因為我們已經快要離開黑水沼澤的範圍了。」
顏華朝著凌飛雪身後看了過去，這才發現原來經過連日的奔波，自己和凌飛雪已經走出了最後一片茂密的叢林。
此時展現在顏華眼前的是一片廣袤無邊的平原。
他們已經快要離開黑水沼澤了！
顏華看著眼前豁然開朗的景色，心情放鬆了下來，嘴角也逐漸浮現出微笑，但是這抹笑意還沒有持***鍾就消失了。
顏華記起了自己和凌飛雪約定，慢慢將視線重新移到了凌飛雪的身上。
「我說過，等我們出了黑水沼澤，我會回答你的那個問題，所以現在問吧。」凌飛雪靠在黑水沼澤邊界的一棵大樹上，直視著顏華的雙眼淡淡說道。
「我只想問一個問題……」顏華回視著凌飛雪緩緩開口，語氣前所未有的低沉。
「嗯。」凌飛雪輕輕哼了一聲。
「經過這幾天的鍛練，我現在有成為覺醒者的基礎了么？」在凌飛雪詫異的表情中，顏華綻開凝固的表情，如釋重負一般笑著問道。
凌飛雪眉眼也微微微彎了起來，點了點頭回答了顏華的疑問：「能夠跟上五星超能者的速度，你的身體素質已經完全可以成為覺醒者了。」
「但是這些基礎並不是這幾天鍛練得來的，而是原本就屬於你的東西。」凌飛雪看著因為自己的肯定而露出近乎搞怪的高興神色的顏華，將原本準備出口的後半段話又重新藏在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