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秘辛(下)
有了錢太公不願常提心弔膽入山洞挖藥材,又不願讓這個秘密暴露,於是就在這洞口前造了一幢小院遮蔽並居住於此。
另外這小山谷詎燕窩村不大遠,只有五六百米,還有十來畝地可以種些藥材,一點也不顯得突兀。而正好讓太公將山洞內的藥材移植在山谷,這一來完全達到了太公將山洞掩蓋住,必要時仍然可以進入等目的。
房子蓋成,藥材種下,那時太公已經五十多了,而正妻之子斷了來往,小妾之子即鄭小民的爺爺才十餘歲,考慮到萬一有個三長二短於是就寫下這份自述,以備萬一有事各方面也有個交代。
本來即便是生了急病也可以言語一聲就行,那知太公是外邊行醫遇匪枉死,連一句遺言也沒有。那時爺爺年齡尚幼,雖如鄭小民一樣學習醫書實踐經驗非常有限,因此家傳醫術斷了根。
等鄭小民爺爺長大后開始行醫雖然有父親的醫書在,但他的知識與天分比不上父親,就是用父親的藥方仍然是見效的時間少。因此爺爺一輩子只是鄉里草頭郎中,主要是靠種植藥材為主要收入養活爺孫兩人。
這個情形鄭小民也了解,因為爺爺最遺憾他父親死得早,致使父親高明的醫術失傳了。而鄭小民聽爺爺敘述也覺得太公確實是天才橫溢,而爺爺雖比不上如果在太公帶領下成為一般的地方名醫應該不成問題。
此時見到太公自述才知道根本不是這麼回事,至少太公的神奇七分靠山洞裡的藥材才是。而爺爺行醫雖然有山洞裡移植的藥材,但兩邊看起來土壤中一些物質不一樣,造成藥效也天差地別。
本來如太公不意外身亡很快會發現這個問題,可惜爺爺根本不知道這中間的彎彎繞,如果知道了他的醫術至少會高明不少。
只是這大床一直沒有搬動過,藥材的秘密爺爺一直到病故還不知道。當然此時鄭小民知道了,對他的生活肯定會有些影響。
比如過去他為讀不讀研糾結,考慮前途肯定考研好。可爺爺年老體衰,先工作也是考慮現實情形。至於現在爺爺亡故這個因素排除,金錢上大不了申請一下貸款就行了。
所以本來他不再糾結是否考研,而是決定一定要考上。但太公的自述給予他另一個可能,也就是說可以將太公所提到的藥材開發出來,生產特效藥的前途可是比考研還好。
只是選擇開發太公提到的藥材一是要證明它們的藥效確實獨特,第二要有開發資金,這些未解決一切免談。好在他的大學還有一年多時間才畢業,所以看了太公自述簡單一考慮他決定在暑假期間先將太公提到的山洞、特別藥材證實后再考慮下一步。
另外他床也不再拆床了,因為太公自述記載他考慮獨居山谷比較偏僻,為防萬一將家中金銀分成三份,其中二份分別藏在家中地下,如此即使遭到搶劫也不會全部失去。
知道家中藏了金銀當然要先證實這事,有金銀可換錢就不必賣既笨重又有紀念意義的床了。於是鄭小民下樓進了前房的灶間,按太公記載的方位在灶旁用鐵鍬挖掘起來。
只挖了一尺多深就遇到硬物,放輕手腳挖了幾下再用手扒開鬆土一個瓮口出現了。揭去蓋上面的粗瓷碗,解開上面已經變質的油紙,伸手摸出的是四個紙卷與六個小元寶。
打開紙卷見到的乃是銀元,這銀元價值鄭小民一點概念也沒有,只知道不大好說,變現也麻煩。再看元寶雖小卻是黃澄澄的,掂量一下至少五六十克。
這黃金他只知道大概每克三百元左右,粗算一下在一萬多到二萬多一個,而他此時急需的錢實際上不多,看到真有窖藏心裡更加安定,於是只拿了兩隻元寶,其它的仍然放進瓮中,上面換成塑料袋後用琬蓋住,將土填回踏實了再澆了水。
掩蓋了痕迹鄭小民稍稍眯盹了一會兒,就起身收拾一下熱了一些剩飯吃罷摸黑就出門。如此早出門也是沒什麼辦法,因為他只能去燕窩村搭村民下山出售農產品的便車才行,起個早比走十幾里山路省力呀。
到了燕窩村鄉里鄉親,別人知道他今天會搭車,他也知道那幾家今天會有車下山,連先找誰也有預備,因而十分順利地來到鎮上,再乘了客車趕到蒼南乘火車。
在火車上鄭小民才沉沉熟睡起來,從突然獲悉爺爺病危到辦喪事期間他都是目不交睫的。昨天後半夜也不敢多睡,這時他已經精疲力竭,在放鬆之後熟睡到接近上海站才強迫自己醒著。
提起精神回到學校進寢室更是倒頭熟睡,直到三四天才真正恢復起來。隨後他一如既往準時上課認真聽講,只是以前他連休息日也不出校門,這次回來卻是連續幾個休息日進了市區。
之前鄭小民只呆在校園一為學習,二來進市中心也沒什麼必要。此時要將金元寶出手在校區這類店少,碰見同學也有點尷尬。
各人的經濟狀況已經廣為人知,鄭小民因家庭條件差還獲得學校兼職安排,賣金元寶被他人知道傳開來終究不大好,於是他寧肯進市區找店給處理了。
二隻小元寶果然屬舊制二兩一隻,成色差一點點卻是古物,收購價算作稍微優惠整三百一克,兩隻共四萬三千多,加一些其它收入基本上夠他讀完研究生了。
不過他此時有其它計劃,因而在接下來的幾個休息日進市區找出售野外旅行用品的商店打探種類與價格。不過最後他卻是在淘寶網上定購了,原因不外是便宜外還能直接送到他燕窩村的小舅家,方便多了。
等這些辦好暑假只剩下不多時間,鄭小民按捺住早一點進太公描述地方一探的心情,仍然如以往一樣抓緊時間學習複習。因為下一年都是實習,努力把握最後的理論學習機會,即便是他今後可能不會從事行醫仍然一樣努力與勤奮。
這是因為醫藥不分家,中西醫藥也是共通的。而且藝多不壓身,從事中成藥又僅有一個設想與可能性,他這時沒有一點可以鬆懈鬆懈的念頭。
不過前兩年暑假鄭小民雖會回家一趟,但也會盡量找份如家教之類的活干。這一點他的同學都知道,特別是同寢室的幾人原以為他爺爺已逝世今年暑假他可能不會回山村,家在上海的人準備幫他聯繫家教,不料竟然被他謝絕了,原因是要回去給爺爺做''五七''與''斷七''。
這種規矩或風俗在城市雖未完全消失也已很淡,甚至是在火化前一次性將儀式辦完了了事。不過鄉下雖風俗隆重許多,外出打工的人也不可能為此趕回來。
因此如鄭小民如''五七''不回家村民也不會責備他的,因為舊時死者為大,現在活人要緊。鄭小民要考試所以''做七''委託他的姑母了,自己只回去參加''斷七'',因而以此放棄兼職乃真是借口。
因這個理由鄭小民還在放假的第一天夜裡就乘上火車離開了上海,到了蒼南在火車站坐等天亮再乘公共汽車趕到懷溪鎮,考慮到現在錢的方面寬裕,常找便車不容易,還有其它用途,在鎮上買了一輛五千價位的摩托車開了回家。
推開家裡廳門有一股香燭味,這是嫁在鄰村的姑姑這段時間每個七末都來給他爺爺祭祀的原因。次日鄭小民與姑姑、姑父一起做了''終七'',至此他爺爺的喪事算是徹底結束,他也算終於參加了最後一個儀式讓無法參加最重要的''五七''的心情好過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