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003.刃光

瓦爾多倫琴，波爾卡亞王國南海岸邊陲，鐘樓村人，十七歲，身高一米九二，常年穿著漁夫衣服，還有著少年般的稚澀和秀氣，雖然看上去土裡土氣，但跟隨拂曉混了五年，眼神中早已經沒有怯懦的氣質了。

維克布拉特，波爾卡亞王國南海岸邊陲，鐘樓村人，十九歲，身高兩米五，現任波爾卡亞王國城防鎮士兵副隊長，腰挎打刀，身著士兵隊長特有的服飾，一身古銅色肌膚，襯托出偉岸的身材，眼中不時流露出精悍的氣息。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如冰與火般的涇渭分明。

來到酒館，莫澤爾的聲音傳了過來。

「拂曉大哥，這裡。」

拂曉幾人走了過去，莫澤爾笑著一一打招呼，平日里都已經很熟悉了，布拉特和倫琴也沒有客氣，直接走進酒館開始吆喝：「老頭兒，一切照舊，三十斤熟食，三十斤酒。」

最小的地鼠和艾狄也跟著跑了進去。

「來了來了。」酒館老闆是一位七八十歲的老頭，帶著他的孫女在經營，頂已經敗完了，但身子骨卻還挺硬朗的，他看著拂曉為首的六人笑了起來。

莫澤爾拿著裝滿貝利的袋子往吧台上扔去。

「莫澤爾，你哪來的那麼多貝利？」倫琴有些驚訝，莫澤爾的錢之前全部用來購買帆船了，現在從哪裡搞到的錢？

莫澤爾哈哈大笑：「倫琴，你也太看不起我莫澤爾了吧，好歹我莫澤爾在鐘樓村也混了二十幾年了。」

莫澤爾繼續招呼著拂曉幾人落座：「來來來，別管那麼多了，今天不醉不歸。」

「老頭兒，快點。」莫澤爾忍不住催促，一名長發少女吃力的搬著酒桶走到了門口。

「慢一點。」就在少女即將跌倒的那一刻，拂曉走過去接住酒桶。

少女臉色微紅：「謝謝拂曉大哥。」

不一會兒，老頭端著托盤把滾熱的熟食放在桌子上：「莫澤爾小鬼，你今天不是出海了嗎……」

莫澤爾一噎，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沒好氣的回道：「要你管，老頭子。」

老頭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都瘋了……」

拂曉往嘴裡灌了一大口酒，感覺舒服多了。這個世界的酒一點都不夠勁，前世作為愛酒之人，低度數的酒他很少喝，不過在這個世界，也只能入鄉隨俗了。

「莫澤爾，你那船是變賣家產換來的？」幾人左右開弓喝了幾大壺酒，拂曉忍不住開口問。

「什麼家產不家產的，不過是幾件打漁的用具而已，打漁是不可能打漁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去打漁的，我要成為大海賊，讓布爾沙伊德莫澤爾的名字響徹大海！」此時莫澤爾在酒精的影響下無比豪邁。

「響徹大海？黎哈哈哈哈哈……」

突然間，酒館內響起了轟鳴的譏笑，那是幾名配著刀斧的中年人，附近有名的山賊。

青色的酒瓶蹦了過來，桌子上一片狼藉，油漬濺出。

「小鬼們，還真他媽會吹牛，哈哈哈。」

莫澤爾漲紅了臉蛋，知道那幾人喝醉了故意找事，但卻沒有絲毫懼意，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扔過去。

啪，大漢被直接命中頭頂，血流了出來。

「小鬼，你找死嗎？」大漢憤怒站了起來，把桌子上的大斧揮動：「大爺今天就教訓教訓你們這不知死活的小鬼。」

斧刃突如其來刺破空氣，莫澤爾沒有反應過來，驚訝看著黝黑的寒光。

就在這時，酒館的門突然開了，大漢手中斧子詭異的偏移了方向，轟在酒桌上。

酒桌四分五裂，食物和酒散了一地，酒館內莫名的安靜。

「請問，還有酒嗎？」門口走進來一名兩米多的男子，他身著深青衣斗篷，有著一雙讓人看了就永遠無法忘記的眼睛。

拂曉轉過頭一震，他稜角分明的五官，左臉頰猩紅的刺青，以及那對沉穩霸氣如同深淵般難測的眼睛，無不昭示著來人的身份。

眾人齊齊看去，都是一楞，那人身材高大至少兩米多，身穿青色斗篷，走路沒有一點風聲，光是看著背影，就有一種無比強大的壓迫感。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所有人，包括拂曉都沒有注意到。

山賊大漢剛才還是憤怒的目光，當對上那雙眼睛后，心中竟然有種徹骨的寒意，直透背脊。

好在他根本就沒有理會眾人，山賊大漢才安了心。

他為何來這裡？是巧合嗎。拂曉在心中喃喃自語。

「有有……」老頭愣著許久，聽見斗篷大漢低沉的聲音連忙跑去迎接，不多時便上了好些酒菜。

多拉格沒有理會酒館內旁人的目光，落座在拐角位置，拂曉有些驚訝的望著他，感覺他雖然安靜的坐在那裡，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團旋渦，永遠涌動著。

光是這份氣勢，世界上又有幾人呢。

「給大爺去死。」山賊大漢見那人沒有理會自己，於是反應過來，憤怒的揮斧斬去，這要斬重了，莫澤爾的小命難保，作為鐘樓村的山賊頭子，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羞辱他呢。

「刀在這裡。」布拉特快速把腰間佩刀遞過去，拂曉左手反握，刷拉一聲，抽出瞬間對著大漢持著斧子的手臂順勢一斬，一抹寒光如月光照下的清輝，接著血液暴濺。

鐺……斧子應聲而落，大漢愣了一愣，才感覺極大痛楚傳來，那隻握住斧子的手臂，被刀刃從關節處斬斷，掉在地面上蠕動著。

當拂曉左手反握住刀柄之時，腦海中，身體中關於劍術的零散記憶接踵而來不斷翻動組合，這不但是繼承了原主人對於劍術的修行成果，更是自己兩世為人，多年武術修習的體悟。

「大……大哥……」另外幾名漢子驚呼，攜起鋼刀就砍了上來。

「呼……」拂曉輕呼一口，閉幕感受刀刃意志的思維終於跳躍了出來，雙眼徒然睜開，左手刀刃挽了一圈，直接朝著斷臂的大漢揮去。

細微的風聲如同鋼刀發出的脆鳴，一旁正在大吃大喝的多拉格終於注意到了這一幕，忍不住讚歎：「小哥好劍術！」

聲音很輕，但在無比俱寂的酒館內卻異常響亮。

狹長的鋒刃停留在大漢頸間，大漢驚得神魂俱裂。

拂曉看著幾名暴怒的山賊衝來，卻順手把刀入鞘，坐了下來。布拉特明白，這些垃圾根本讓大哥提不起絲毫興趣，於是右肩一沉，長刀隨之出鞘，他的軀體魁梧，足足有兩米多，一米五的刀刃在右手中舞起。

噗噗噗……刀光一閃，幾名山賊便躺下了，沒有一人是完好的了，布拉特的劍術風格非常硬朗，與其性情有關係，但也來自於常年異於常人的體術訓練，使的只是幾招簡單的劈砍動作。

「住，住手……」大漢忍著痛楚，制止了剩下同伴的動作。

布拉特瞥了一眼，冷厲的目光從幾名山賊身上掃過：「滾！」

山賊灰頭土臉的離開，布拉特把刀入鞘，並搖了搖頭：「這刀太輕，用著不舒服。」

他並不喜歡這種刀，因為自己的力量優勢無法發揮出來。他的力量本來要比常人大出很多，再加上拂曉特別制定的訓練計劃，早已經超過同齡人太多太多。

拂曉隨手拿了一瓶酒朝著拐角位置的多拉格扔過去：「這瓶酒請你喝。」

多拉格伸手接住，左臉上的刺青若隱若現：「那就多謝小哥了。」

拂曉笑笑，轉頭讓老頭兒前來重新收拾。

「拂曉大哥，為什麼不殺了他們。」莫澤爾狠狠的灌了一口酒，才稍稍從方才的驚恐中清醒過來。

拂曉搖搖頭，呵呵一笑：「不是誰都值得你提劍的。」

莫澤爾機械的點了點頭，但他顯然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