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這個女人有秘密

33 這個女人有秘密

田丹簡直難以置信:「秦廣會成為我的羽翼?我何德何能,他能瞧得上我?」

葉金麗冷笑一聲:「你不是幫助過他未婚妻的嘛!別以為自己做的別人就不知道,那次改收條的事,其實我和吳太衝心里跟明鏡似的!」

田丹心中一跳,卻裝作喝醉了:「改什麼收條,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

葉金麗笑道:「小田,你知道我最欣賞你哪一點嗎?」田丹搖頭。葉金麗又說:「用一句話形容你,就叫『鴨子死了嘴還硬』!如果你做小偷,就算把你連贓抓住,你也不會承認,最多會說自己是夢遊症!比如上次,你把吳全的八百元收條改成了八萬,你自己卻一副無辜的樣子。不知道你底細的人,都會被你給騙了。而且你騙人的態度相當端正,做了壞事卻裝得若無其事,甚至義正辭嚴,這一優點最適合在官場里混了!」

田丹笑得好勉強:「這算什麼優點?」

葉金麗回憶說:「那次你坑了吳全一把,李猛把吳全的事情往上報,害得吳全差點被檢察院給立案了。吳太沖請朱勞宮出面,連夜為吳全活動,這才躲過一劫。事後,吳太沖氣不過,想把你帶去測謊。朱勞宮對他說,象你這種意志堅決的人,測謊儀也不一定管用。」

田丹聽出了一身冷汗:「我也躲過一劫!」他的確是個意志堅決的人,平時做事情看準后,一條道走到黑。就拿練飛針來說,別人看來非常乏味的事,他一練就是十多年,而且還練出了名堂。但是,他也不是超人,經驗還不夠豐富,做不到臉厚心黑,就絕不敢在測謊儀前面走一遭。

葉金麗說:「我們再把話題轉回到那張收條上。你一下子替秦廣的未婚妻省了八萬塊,而且是在她們最困難的時候,這無異於雪中送炭,我想,她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田丹笑道:「我那時候是想討謝小萌的歡心。我看謝小萌跟劉娟關係不錯,就想幫劉娟,希望他能在謝小萌面前說我的好話。當然,還有一條,就是劉娟對愛情的忠貞感動了我!」

葉金麗笑道:「幸虧謝小萌失蹤了,要不然,我女兒的幸福可就沒有著落了!」

田丹氣道:「你就想著你女兒,雯雯那丫頭還不一定能看中我呢!」說到這裡,他也轉上正題:「就算秦廣一家人感激我,又能怎樣?秦廣被判了死緩,就算他在監獄里表現再好,也要走法律程序,從死緩改成無期,無期改成二十年,以後兩年一減刑,等他出獄,也得二十年之後。那時候,我的『翅膀』早就功能退化,甚至萎縮了!」

葉金麗搖了搖頭:「你把事情給想簡單了。當然,這也不怪你,主要是你對秦廣的事不太熟悉。」

田丹笑道:「這幾年我上學不在家,對於秦廣,我只聞其名,未見其人。不是不太熟悉,而是太不熟悉。你既然知道,就給我講講。」

葉金麗說:「秦廣在我們子虛鎮乃至平原區都小有名氣。在我看來,他這人身上處處都是優點。不僅武功高,人長得也帥氣,口才也不錯,又仗義,所以跟他相處的人沒有不折服於他的。正因為如此,他的朋友多得數不過來,好象《水滸》里那個『及時雨』宋江似的。」其實宋江可一點也不帥,武功更差。

田丹嘆道:「那有什麼用,他一被抓,朋友們都躲得遠遠的,連老婆生孩子缺錢都沒有人來救濟一下。」

葉金麗說:「俗話說:『哪個筐里沒有幾個爛桃子呢』!再說了,秦廣被抓的時候,跟他關係好的,也大部分和他一起進去了。剩下沒進去的,也全出去躲避風頭,總不能在家等著警察來抓吧!這就叫『樹倒猢猻散』!」

田丹問:「秦廣是怎麼犯案的?」

葉金麗說:「秦廣唯一的缺點就是出手太狠辣。去年,有幾個外地的賭棍來我們鎮上設局聚賭,因為自恃有些功夫和後台,沒有向秦廣『進貢』,被秦廣找到后一頓暴打,當場死一個重傷三個。這件事立即轟動我們平原區!」

田丹那時候還在南湖區的學校里,不知道也屬正常。

「死的那個賭徒在市裡有背景,上面限時偵破此案。主辦這件案子的是我們平原區公安分局的刑警隊長,也就是我們子虛鎮的派出所所長劉少澤。」

田丹心想:「我跟劉少澤比你熟!」卻裝出一副剛知道的驚訝狀。

因為子虛鎮派出所的辦公地點也在無憂村,所以葉金麗跟劉少澤見過幾次面,吃過幾回飯。葉金麗做出一副跟劉少澤很熟的樣子,說道:「我們劉所跟秦廣的關係其實也不錯,但是他頂不住上面的壓力,只好把秦廣送進看守所。那個賭徒的親戚想把秦廣置於死地,就四處搜集秦廣的犯罪證據。這一搜集不要緊,原來秦廣之前還有人命案底,較起真來,夠槍斃他好幾回的。整個平原區的人都以為秦廣這次死定了。可是判決書下來,他卻被判死緩,你說這事蹊蹺不蹊蹺?」

田丹說:「你說這事我知道,劉娟也跟我說過,秦廣進去之前給她留了一大筆錢,讓她生孩子兼照顧婆婆,可是劉娟把錢都花在為秦廣打通關節上了。要不然,秦廣可能真的要被槍斃了。」

葉金麗說:「你不會這麼幼稚吧!你想想看,如果秦廣後面沒有人出手相助,劉娟就是拿再多的錢,也辦不成事。很有可能,送出去的錢都沒有人敢收。」

田丹點頭,喝了一口湯:「你說的有道理。可是,即便如此,秦廣的朋友又不是我的朋友,他們幫秦廣,又不會幫我!」

葉金麗神秘一笑:「有人告訴我,秦廣不會在監獄里待太久!」

田丹眯起眼睛,看向葉金麗:「我剛才就跟你說過,秦廣的事要走法律程序,最快也得二十年才能出來。這麼不合常理的話你也相信,是你傻,還是跟你說這句話的人傻?」

葉金麗說:「說這句話的人,就是睡著了,也比你精!」

田丹大笑:「那你說他是什麼人?」

葉金麗說:「如果我告訴你,這個人是個算命的,你信嗎?」

田丹當然不信:「我這人只相信性格決定命運,別的我都不信。」

葉金麗說:「我說的這個人是西山上龍興寺里的和尚。」

田丹一愣。他雖然見識不太廣,卻聽說過西山區的龍興寺。這是龍城最有名的寺院,裡面的高僧深通佛法,洞曉玄機,勘破紅塵。據說龍城市的歷任主要領導都跟龍興寺的高僧有交往。他問葉金麗:「那和尚當時是怎麼跟你說秦廣的事的?」

葉金麗緩緩地抿一口酒:「天機不可泄露!」說著閉目品酒,不再發一言,好象她就是那個高僧。

田丹見她不想說,也就沒有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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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吏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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