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花野草

閑花野草

她一進來就往花沖身上撲,花沖一翻身躲開她,說道:「姑娘等一下,我還有話要問你。」

這女人噗嗤一笑。

「哎呦!早就不是姑娘啦,還問什麼話,今天不是你大喜的日子嗎?我就讓你在當一次新郎。」

說著還往花沖身上撲,結果自己撲到床上又撲了個空,這次花沖一下跳到門口,本來他可以出去的,但是他沒有這麼做,反而順手把門上了鎖,開始那女人也以為花沖會趁機逃走,結果沒想到他不但沒逃走,反而把門給插上了,看到這裡她不禁又是一笑。

「還說你不心急,鎖門幹什麼?我又不會跑出去。」

花沖說道:「不是怕你跑出去,而是我怕有人闖進來壞了你的好事,那我這個新郎官豈不是很虧,折騰了一晚上,一個新娘子都撈不到。」

「哎呀你放心吧!現在哪還有人理咱們,全都跑到我大哥的房裡討賞去了,今天晚上你這個新郎官是當定了。」

花衝心想原來這女人是山大王的妹妹,怪不得說話這麼好使,又一想自己要儘快離開這,時間長了恐怕那黃小姐要有危險了,於是他改口問道:「抓來的黃小姐你們關在哪了?」

「當然是我大哥的房裡了,幹嘛總想著那個女人,難道我不比她漂亮嗎?」

這女人說著脫下了衣服,裡面只穿了件薄紗的紅絲巾,雪白的肌膚在絲巾的映襯下若隱若現,花沖知道此刻在不走的話,恐怕這女人就要脫光了,眼看她一步步逼近,花沖一抬手熄滅了桌子上的油燈,屋裡頓時一片黑暗,只聽乒乓兩聲,之後油燈便又亮了起來,再看屋中的情形,那女人已經被花沖打暈,他找了條結實的白布,把它捆好了扔在床上。

門已經上了鎖短時間內不會有人發現,花沖從窗戶鑽了出來,東一頭西一頭的亂撞,他想快點找到山老大的住處,晚了就救不了黃小姐了,現在這裡的人都去鬧洞房了,只有幾個巡邏的懶散的瞎轉悠,花沖辨了辨方向,發現後院燈火通明,時不時還傳來一陣嬉笑聲,那裡應該就是山大王的住處了,花沖越過兩道崗哨來到後院的門房前,輕輕推開一道門縫往裡面一看,只見屋裡只有一個人,仔細一看正是今天跟自己交手的其中一個,只見他正假模假樣的拿著扇子來回溜達,在一看他手中的扇子,正是自己的花雕扇。

從黃府出來的時候,他的扇子被人拿走了,一直沒有還給他,剛才還在想自己的扇子會被放在哪裡?想不到現在就遇見了,花沖喜出望外,趁著這人一轉身的功夫,花沖從後面進來,輕輕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這人嚇得一激靈猛的一回頭,還沒看清是什麼人呢?就被花沖用力掐住脖子,然後在他腦後猛的擊了一掌。

噗通一聲!這人仰面摔倒已然被花沖打暈了,花雕扇也回到了花沖手裡,有了扇子在動起手來,自己的心裡可就踏實多了,他把這人也三下兩下捆好,塞到了床底下,然後一貓腰出了門房,此時後院的吵鬧聲越來越大,有幾個山匪喝的醉醺醺的被轟了出來,倒在地上人事不醒,花沖看到正前方有一間屋子,燈火通明人影晃動,而且吵吵嚷嚷的還有喝酒聲,想必那裡就是關黃小姐的地方,此刻他在想,要怎麼樣才能在這麼多人眼皮底下救出黃小姐,萬一被發現了可就不好辦了。

正在他思索之際,忽然覺得背後有動靜,花沖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回身就是一掌,緊接著紙扇戳向他面門,後面的人也不含糊,雙手齊出擋住了花沖的扇子。

「公子別打,是我啊!」

花沖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正是武德。

「你怎麼來了?文墨跟紅線呢?」

「公子放心,這倆人陪著黃員外去報官了,估計一會就到了。」

花沖點了點頭。

「報官也好,趁機端了這個賊窩省的危害一方。」

「接下來怎麼做?」

武德問道,花沖想了想說道:「你想辦法去前面放把火,越大越好,把他們吸引過去,我好去救黃小姐。」

「知道了。」

武德答應一聲轉身走了,沒過多久,前面就濃煙滾滾著起了火,而且還不止一處,前後左右加起來十幾處,不知道誰敲起了鑼,噹噹當的聲音傳出去老遠,這下可算是炸了窩,一大群人從屋裡跑出來,一看是前院著火了,全都叫喊著拿著水桶往前院跑,連那個山大王都跑出來了,只見他早已喝的醉醺醺的,旁邊還要有人攙扶著,他罵罵咧咧的指揮人救火,還一腳踢翻了面前的石桌子。

花沖趁他們慌亂之際,從後窗戶鑽進屋裡,這間房子有前後兩個屋,前面是剛才這些人喝酒尋樂的地方,後面還有一間舍房,想必黃小姐就被關在裡面,花沖也沒多想推門就進了屋,黃小姐果然在屋裡,雙手被綁著倒在床上,不過花沖看到她的時候,一把匕首也貼在了他脖子上,花沖斜著眼瞄了一眼,認出是山大王的結拜兄弟之一,這個人剛才也跟自己交過手,狡詐的很,幾次想抓他都被他用巧勁跑了,想不到此刻竟落到他手裡。

只見這人一臉奸笑的說道:「果然讓我猜中了,我說這裡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失火,原來是你搞的鬼,真不枉我在這裡等了你半天,想不到你果真來了。」

花沖嘆了口氣說道:「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看來你是要白等了。」

花沖說著身子突然往旁邊一錯,距離剛好離開匕首的攻擊範圍,這人的反應也很快,在花衝動的同時,匕首已經遞了出去,可惜還是慢了一步,匕首走空花沖也不見了,整間屋子裡都不見了他的身影,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但這人知道花沖一定還在屋子裡,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殺氣,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殺氣,全部逼向了他,只有頭頂上沒有殺氣,但恰恰是這樣上面才是最危險的,一個沒有殺氣的地方,說明有人掩蓋了殺氣,只有武功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才能隨意的掩蓋殺氣,即使是屍橫遍野,也看不到他的殺氣,因為他已把殺氣分散在四周,讓他的目標無所遁形,所以雖然四周都有殺氣,但這個人卻是在沒有殺氣的地方出現,也就是自己的上面。

這人猛的抬頭,果然不出他所料,花沖真的就在上面,不過他先看到的不是花沖,而是一把扇子,快似流星一般眨眼間便到了眼前,準確的說是到了咽喉,只要花沖一用力,扇子就會戳破他的喉嚨,不過花沖並沒有那麼做,因為他怕驚嚇到一旁的黃小姐,在女人面前殺人,這是他最忌諱的。所以他扇頭一斜正點在這人肩膀上,隨後一腳把他踹在牆上,不過這下力道大了一點,眼看一口鮮血就要噴出來,花沖手疾眼快抓來一塊花布塞進他嘴裡,這人一口血悶在胸口,竟一口氣沒上來昏死過去。

此時的黃小姐早已嚇得臉色蒼白,身子忍不住的發抖,花沖急忙過去幫她解開繩子,這黃小姐也顧不得男女有別,一下撲到花沖懷裡哭了起來,弄的花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安慰了好一會兒她才止住哭聲,花沖照舊還是用繩子把這人綁起來,隨後帶著黃小姐離開後院。

這時候的前院傳來打鬥的聲音,花沖知道一定是武德為了拖延時間,故意暴露行蹤的,想想時間已經不短了,他怕武德撐不住有什麼閃失,於是帶著黃小姐從後面偷偷來到前院,只見上百名山匪把武德團團圍住,其中有十幾個人拿著鋼刀正跟武德比劃,地上還躺著幾個受傷的,再看武德頭上也見汗了,身法和招式比平時慢了很多,看來已經打了好一陣了,這幫人還使用車輪戰輪番上陣,漸漸的快把它逼入死角了,花沖知道他撐不了多久了,於是腳尖點地飛上人群,踩著這幫人的腦袋過去了,落地之後一腳踹倒倆人,紙扇一合一開又打飛倆人,其餘的人一見全都嚇得往後退去。

這山大王一見是花沖,就知道事情不簡單,想必自己那妹妹和幾個手下已經完了,想到這他把手高高舉起,大喊一聲。

「弓箭手準備,把這兩個人給我射死。」

唰唰唰唰,弓箭雨點般落下,但是卻不是射向花沖他們,而是射向了他身後的山匪,山大王大吃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忽聽山下傳來一陣喊殺聲,一夥官兵打扮的人闖上山頭,弓箭原來全是他們射的,山大王沒想到官兵竟然這時候殺上來,如果是平時這些人還能抵擋,但現在大部分人都喝酒喝到腳軟,根本就沒有戰鬥能力,在加上幾個主要的頭目都被花沖制服了,所以這些官兵幾乎是暢通無阻的沖了上來,山大王一見不好掉頭就跑,迎面正碰上文墨和紅線。

見山大王要跑,文墨上去就是一腳,若是在平時,兩個文墨也不是他對手,但現在情形不同了,這山大王喝了太多的酒,在加上慌不擇路少了戒備,文墨這一腳他竟沒躲開,正踹在胸口上,噗通一聲!山大王正摔在武德腳下,武德心裡正憋著一股火呢,見山大王滾到自己腳下,乾脆手起刀落一下結果了他的性命,這時候大批的官兵衝上山頭,開始清理殘餘的山匪,人群中花沖一眼看見了黃員外,他把黃小姐推給武德說道:「你去把黃小姐送過去,我們先走一步,山下小樹林里有一塊山石,一會那裡碰面。」

「啊?讓我去,這恐怕不好說吧!萬一黃員外問起來我怎麼說啊!」

武德也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花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乾脆把這件事推給了武德。

「你自己想辦法,實在不行你就留下來做上門女婿吧!」

花沖說完帶著文墨和紅線下山了,武德苦著臉愣在當場,心說這大少爺可真會推脫,自己倒躲了個乾淨,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了自己,沒辦法只得照辦。

山下,花沖三個人站在樹林里等著,過了好一會武德才下來,渾身上下全是汗,花沖急忙問道:「事情辦得怎麼樣?」

武德喘著粗氣說道:「黃員外倒是沒什麼,只是那黃小姐一直哭哭啼啼的,鬧著要下山來找公子。」

花沖聞言臉色微變,吩咐文墨說道:「你在前面帶路,趕緊離開這裡。」

文墨說道:「這黑燈瞎火的往哪走啊!再說咱們的東西還留在黃府呢!現在咱們可是身無分文了。」

「身無分文也比做上門女婿好,還不快點走。」

文墨無奈,只得瞪大了眼睛,朝著一條小路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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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戲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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