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府主有請

送別府主門客，如月來到杜氏夫人的宅院。如月輕叩門扉，待裡面杜夫人應聲后，如月走進屋內先給老婦人行了禮。杜氏婦人樂呵呵的一把拉過如月：「丫頭啊！和你說了多少次了，見奶奶就不要行禮了。你怎麼這麼不聽話。下次再這樣就要討打了。」

「奶奶，我知道您疼我，但是這禮節不可廢的。」如月巧笑嫣嫣，對此世的奶奶如月很是尊敬。老人自從如月來到家中一直是關愛有加。因為是長女的緣故，趙匡胤在對如月的教育上是非常嚴厲的，如月來自現代很多觀點與生活習慣和這個時代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很多時候趙匡胤辯駁不過如月便要氣憤的動手打她。每當這個時候如月都會哭喊，而第一個跑過來的一定是杜氏婦人。不論趙匡胤要用什麼打如月最後那件工具都變成杜氏老太太教訓兒子的手段了，每當這個時候小如月都是躲在老太太的身後看著老爹在前面左躲右閃不住認錯。讓如月深深的體會到所謂的隔代親，看來自古都是這樣的。所以家裡要說和如月最親的當屬杜氏老太太。

雖然嘴上說著禮節不可以廢，如月身體卻一屁股坐到矮床上。伸手就拿桌上的果子。「小饞鬼！手都沒洗。」杜氏笑罵道「就知道吃，這麼能吃以後誰敢娶你。」

「我誰也不嫁，就陪奶奶好了。」如月笑靨如花：「您不會餓死我的。」

老太太伸手捏了一下如月的鼻子：「就你精！唉，家中男丁都出去了，凡事都指望你來處理。可苦了你了。也不知道這亂世什麼時候才能安定下來。」

如月笑道：「這亂世很快就會平定的，有我父親。。。額，有咱們家的男人們還有千千萬萬的漢族子孫定然能趕走胡人，建立富強的家國的。」一瞬間險些說漏了嘴，如月暗暗責備自己以後可不能這樣心直口快了：「奶奶，說來奇怪，武寧府的府主今天派人過來下請帖，說三日後讓咱們家主事人過府一敘。咱們過來只是裝作行腳的客商，這宅子也是多年前置辦的。爺爺雖然長年掌管禁軍與他們同事一朝，但是和這武寧節度使卻沒有多少往來。現在咱們前腳進來，他為何就迫不及待的使人來請呢？」

「你爺爺帶兵在外，現在後晉君主被契丹人擄走群龍無首。你可知道這武寧節度使是誰？」

如月搖頭。

「他叫劉贇。」

「劉贇？」

「恩，他的義父叫劉知遠，他父親叫劉崇，這三人都是節度使。你看這次契丹來襲，他們可都沒有出兵啊。」杜氏嘆息了一下「都是明哲保身之徒么？這些契丹人燒殺過來我大好河山支離破碎，禮崩樂壞。他們卻作壁上觀。你說這是為何？」

「劉知遠？」如月的腦袋有些混亂依稀知道這個名字卻不知道到底是誰，聽到杜氏問話如月一下子想起來此人正是建立後漢的君主！「啊？哦！您是說他們覬覦那個位置？是了，是了。咱們是禁軍精銳的家眷。收留我們就等於收服了幾萬人馬。這個買賣真是值得啊！」如月想明白了這些不由嘆息一聲「唉！奶奶那麼爺爺還讓咱們往這裡來避難。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呵呵，你啊還是太單純了。你也為你爺爺他們看不出來嗎？雖然禁軍都是軍中精銳，但是一沒糧草，二沒託身的城池，看似強大卻只是無根之水！要解決這些京都節度使劉知遠就是唯一的選擇！但是那裡畢竟靠近前線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所以你爺爺不能讓咱們去投奔劉知遠。而這最安全又可以和劉拉上關係的就是這武寧府了。來到這裡遠離戰場，而這武寧節度使又是劉知遠的養子，就相當於把我們交給了劉知遠。而你爺爺手中握著幾萬兵丁，我們的安全無憂，他那裡糧草補給也有了保障。」

「原來如此！」如月點頭，看來古人的智慧也不容小覷啊，這小小的逃避兵禍竟然有如此多的講究。自己以後還要多多和這些長輩學習韜略，不然被他們玩死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麼現在劉贇來請我們也是要擺擺地主的樣子？給爺爺釋放一個善意的信息？他也只是劉知遠的一枚棋吧？」

「不錯！他不管咱們府上主事的是誰都要見一見，你和他其實就是兩枚棋子，要麼一黑一白要麼兩顆都是白子。這些就要看那些人的手腳了。」杜氏婦人見如月開竅了心中喜歡，「這世道啊，只有有用才能存活。既然他過來請咱們那麼我們就去會會他。」

「奶奶，不必了，我去就可以了，如果您去顯得咱么這裡都是婦孺女眷任人拿捏。三天後我和叔姥爺再第幾名家將一起過去。我扮成男子，有叔姥爺這位高手坐鎮我也可以仗著年輕多給咱們爭取些自由。給爺爺多爭取些支持。您看如何？」如月思索了一會，和杜氏夫人商量。「如果有了疏漏，還有您在，也有迴旋的餘地。」

杜氏拊掌笑了起來「可惜如月你不是男童啊，不然真是我家的千里駒。也不知道以後誰有福氣能娶到你。」

「奶！奶~」如月羞赧的說道。「我去和叔姥爺習武了。」對杜氏施了一禮，如月轉身出去了。

杜氏看著如月的背影深深的嘆息「可憐了這個孩子啊。娘親早逝，他爹又是個憨憨的木頭，小小年紀這孩子就要承擔這麼多責任。趙家對不起你啊，以後不管有什麼風險，奶奶一定是你身後的護盾。」

如月回到前廳，白日里還是上午處理日常事務，下午和邋遢道人在偏廳習練武藝。平常寸步不離如月的劉三確閑著沒事就跑去到武寧的街頭閑逛，一時幫后廚採購些菜品，而後就是跑到茶樓酒館閑坐。劉三不愧是開封街頭混出來的，一天時間就和武寧街頭的蛇蟲鼠蟻攀上了交情。

傍晚劉三悄然來到如月的房間，對如月行禮：「小姐，不出您的所料，咱們府邸周圍有很多陌生的面孔。此地的蛇頭都不曾見過這些人。咱們被人監禁起來了。而且這武寧府表面上看很是平靜但是府營的官兵卻增加數倍。糧草也是大量採購，目前市面上的糧食價格都翻了數倍不止。」

如月點點頭：「嗯，三哥，辛苦你了。看來這個老劉家的人是真的要有動作。只是不知道他對咱們是來文還是來武了。」

「小姐，我們是否尋個機會離開？小人已將門路摸出了一些。」劉三接著說。

「不用。咱們就好好的等這桌宴席好了。」如月笑了，彎彎的嘴角好像一隻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