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轉變（1）

趙四走後，如月回到自己的房間倒頭躺在床上，轉眼間幾年過去了，自己也從一個小丫頭長大到現在這樣的可以獨當一面了。真不知道現在是夢裡還是現實。世界上真的有穿越嗎？如果是真的有穿越自己怎麼才能回到未來？如果不是穿越自己的這些記憶又是誰強加給自己的？庄生夢蝶還是蝶夢庄生？思索了許久感觸良多卻又對現在的自己沒有什麼太大的用處。雖然這件事情一直是如月的心病，但是卻一直無法完美的解釋自己到底是誰？所以如月每當想起歷史上的趙如月早死如月就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到底是怎樣的。自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現如今應該還是按照自己知道的歷史進程正在進行。但是一些細節性的事情如月就不知道了。今天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先做一部分，也好為自己的未來做做打算，若是真的歷史的慣性會把自己帶向死亡，也好有些緩衝的餘地。做好保障自己的事情然後再談其他的事情吧。如月胡思亂想這漸漸沉入夢鄉。夢裡自己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和平的年代。自己又回到了校園。回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家中。回到了考試的教室。回到了車水馬龍的商場。回到了。。。

第二天醒來，如月胡亂的洗了一把臉。鈴鐺打算給小姐化化妝精心打扮一下，都被如月拒絕了。如月換上一身緊趁利落的衣服，在府邸裡面轉了一遍把一些潛在的問題都一一指出，並叫專門的人員進行了處理。如月見家裡的事宜處理的差不多了，正趕上有家丁準備出去採買今天的果蔬。如月將頭髮束了起來，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按照之前邋遢道人教給她的辦法將自己化妝成一名男子模樣，和採買的家將說自己是新來的，如月小姐命自己去街上採買些貨物。見他是從內府那邊過來，這幾名家將也不一疑有它，便約著如月一起出去採購。跟隨這些家將來到了街面上。如月看到大街上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華，雖然沒有達到當初的鼎盛時期也已經接近那時候的繁華了。如月與這幾個家將採買了一些家中的用品，如月發現價格上比之前還要高了百分之五十左右。市面上的商家開門的還算比較少，所以物資都是有人搶著買的。

幾名家將把需要採購的貨品都購置齊全。出來散心的如月也把昨夜的抑鬱都散去了，既然已經來到了現在，既然不知道怎麼回去，那麼就好好活在當下享受當下才是最重要的。如月的心情好了許多。幾個人收拾好后，驅車往趙府走去。突然間聽到街上一陣喧嘩，一群百姓都你擁我趕的向一個方向涌去。如月等人的隊伍也被人群帶著向那一邊擁去。領頭的家將用鞭子抽打蜂擁的人群。如月皺皺眉，沒有說什麼。和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候比，如月已經習慣了許多。趙家是官家人地位比這些普通百姓高了太多了，連帶著趙府做工的家將也不會把這些百姓當一回事。那些被抽的百姓也習以為常，在他們眼裡被這些官府人家的人抽打了是十分正常的事，被抽后連什麼話語都沒說就趕緊擠進人群，趕緊離開了。

就像演練過的一樣，一個人在抽打，一群人在亂鑽。但是不管家將如何驅趕人群，還是被人群擠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了。如月伸手拉住一個路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去做什麼？」

路人本來被拉住有些不耐煩，用力的甩了甩膀子，但是自小練武的如月那是他能甩開的。他扭頭正準備開罵，可是看到如月等人的服裝樣式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你。。。您不知道嗎。我們是去看殺人啊。」

「殺人？殺什麼人？」如月奇怪的問道。

「咱們大漢皇帝下令中書侍郎蘇大人管理治安事務，蘇大人現在下令將一些違法犯罪的人押赴刑場就要開刀問斬了。所以大家都跑去看熱鬧啊。」那個路人向如月解釋道，見如月鬆了手，路人轉身就離開了。

「蘇大人？哪個蘇大人？」如月自言自語道：「開封治安不是應該是開封府尹管理嗎？」

「兄弟，看你是沒怎麼出門，這個蘇大人可不得了。」坐在一旁的一個家將見如月自語，忍不住搭話道：「這蘇大人就是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蘇逢吉蘇大人。這個蘇大人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據說一直追隨陛下。是陛下的智囊。」

「對，對。我也聽說了。陛下很多決策都是這位蘇大人在背後策劃的。」一個家將介面道：「這位蘇大人可厲害啊。當初在陛下當節度使的時候就追隨陛下了。據說當初陛下讓他把監獄的弄乾凈些，要釋放一些囚犯，這位蘇大人去了監獄轉了一圈。回來就命人把裡面的人不論罪責的輕重全部給殺了。直接把監獄弄乾凈了。」

「全殺了？太狠了吧？」一個年輕的家將伸過脖子說道。「他也太狠了吧。好多人都是罪不致死的啊。」

「說你年輕啊，你可知道，他這麼一弄連續幾年監獄都沒有什麼犯人了，真的就給凈獄了。」

「他把犯人都放了不也可以做到凈獄了嗎？」年輕人不服氣的問道，「何必那麼狠的把人都殺了？」

「都放了？放了那些犯人他們跑到社會上再作姦犯科，然後動亂當地？然後要抓的人就更多了。這位蘇大人把人一殺，不管你是什麼罪名。這樣一來，那個人還敢造次啊？據說陛下在那裡主政的那幾年，地方上連小偷小摸都幾乎絕跡了。」

「可是。。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年紀大的家將打斷了他的話「也不知道這次這位蘇大人要殺什麼人？」

雖然聽家將的話有幾分道理，但是作為現代人的如月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這種視人命如同草芥的做法太過殘忍了。可是這種亂世正是用重典的時代，教化百姓真的不如血腥震懾。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一個年輕家將說道

「殺人有什麼好看的！當初我追隨老爺上戰場的時候殺得人可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那場面才精彩呢。這種小打小鬧的有什麼意思。」年長的家將不屑的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歷練太少了。」

「我也是跟隨老爺從軍好幾年的，什麼叫歷練少！」年輕家將硬著脖子說道。「你別沒事擺老資格，我也是見過世面的。」

「呦呦。還挺厲害。怎麼想和我試吧試吧嗎？」年長的家丁說道。

「行了，就別欺負咱們小兄弟了。反正現在時間還，早咱們也去散散心。」拿鞭子的家將笑著打斷了他們兩個的對話。「走著。」反手甩了下鞭子，周圍的行人趕忙閃開了位置。載著趙家等人的馬車往人群擁擠的地方走去，幾個行人躲閃不及被馬車擦了一下，也都敢怒不敢言的躲到了一旁。

如月幾個把人群重開了一個缺口馬車趕到了刑場。如月定睛查看就見到廣場土檯子上跪著一群男女老少。年長的鬚髮皆白在那裡瑟瑟發抖。年幼的看起來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已經癱坐在地上了。還有幾個中年漢子。一旁就是一些死人的屍體。幾個穿著大紅中衣的劊子手正在一旁休息。

「嘖嘖，這個大人也太狠了點啊。」一旁一個老頭小聲議論著。也虧的是如月的耳朵比較好使，不然好真的聽不到他的議論。

「狠什麼？就是殺幾個人罷了。哪裡來的什麼狠不狠的。」旁邊的一個壯漢說道。

「你沒看出來嗎？那個監斬官讓先殺一批人，然後讓劊子手在一旁休息。這些等著被殺的人都看著那些血淋淋的場景，你說這不狠毒嗎？」老頭說道：「剛剛殺得都是些強盜匪類，你看現在在場上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還不都是些匪類？」壯漢不屑的說道「這些打家劫舍的賊寇，就是該殺。要我說這位大人做的太對了。就應該這樣折磨他們。」

「唉，看來你是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啊。」老頭嘆息了一下說道「那邊的那幾個頭髮都白了比我歲數都大的怎麼去做強盜？現在綁著的這群人都不是土匪強盜，他們只是那些賊人老家的鄰居！」

「啊？怎麼可能？我只聽說株連九族的，怎麼連鄰居都能被牽連？」壯漢十分驚訝嗓門大了些旁邊很多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由得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我說怎麼還有老人小孩。這也太狠毒了吧？頭一次聽說還能牽連到鄰居。」

「就是啊。哪有這樣的。」

「我×，這樣的話我都只能找個深山區住了，這要是我家鄰居犯了事，我也得陪著挨刀啊。」

「對對，你現在趕緊離我家遠點，別到時候牽連到我們。」

「。。。」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如月也十分的氣憤，這不是草菅人命嗎？雖然在這個世道下，可以不能牽連這麼多人啊。當初狠毒的朱棣也只是殺了方孝孺的十族，牽連的也只是他的親友。可現在竟然連無關的人員都要受到牽連，這也太過的毒辣了。

周圍的人越說越氣憤，聲音嘈雜。有些性情的人已經大聲抗議起來。

一群人的呼喊聲越來越大，把監斬官給驚動了。他命令軍兵把作亂的人抓起來。一隊軍兵向如月等人這邊包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