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陷賊手
趙如月帶領家丁擋住了鬧事的暴民,呼喊了幾聲住手。可惜那些災民已經都紅了眼,打砸搶掠,不管如月如何呼喊都沒有一個停手的。如月無奈只得命令府中家丁用棍棒把暴民向四處驅趕。
「不要傷到老人和孩子。」如月對家丁吩咐道。
如月見家丁把暴民驅趕開來,跳到車上對災民們大喊「各位鄉親父老!大家停下來,不要再打了。我們也是躲避兵禍逃難的!現在流落在此和你們一樣都是一樣的。大家不要在打了,在這麼打下去也沒有食物。只要大家不鬧了,我讓人準備糧食發給大家,每個人都有份!不要再打了!都住手!」
懾於家丁的棍棒威脅,還有確實沒有搶到什麼東西,暴民們也都一一住手。他們循著聲音望去發現車上站的只是個小丫頭,手裡提著一根短棍,便有開始蠢蠢欲動。「小丫頭!你說話算得了數嗎?你家主人呢?叫你家大人出來講話!」人群中有人大聲喊道。
「我能做主,請大家都安靜一下。我們是汴京的禁軍官軍,我們會保證大家的安全!目前我們的糧食也不多,但是可以讓大家有口飯吃!前面就是武寧府!到了那裡就會給大家分糧食!請大家不要著急!」小如月誠懇的向災民說著。
「她說的確實有道理。咱們如果打下去,什麼也沒搶到。」
「恩,就是,不如先聽他的?」
「大家不要相信她!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能做什麼主?!她是在誆騙大家!他們是官兵,一會兒等他們緩過來,咱們都別想活!」一個抱著屍體的災民紅著眼睛喊到,剛剛他的唯一的兒子因為人群擁過來被踩踏致死。「大家快殺了她們!趕緊殺了他們,不把糧食搶了咱們誰都別想活!!!」
「對!對!官兵沒有好東西!他們從來都是說一套做一套!」
「殺了他們!他們要是不死,咱們都得死!」
「姑娘,我知道你們好心放糧,是大好人!可是我們不動手,我和我的孩子都要餓死!對不住了!」
「我保證不會傷害大家。前面武寧府了,武寧府主和我家是世交,到了那裡我們就給大家放糧!請大家相信我們。」上世的如月也只是個大學生,社會經驗嚴重不足。如果和別人講講道理還能憑藉遠超當代人的知識來說服對方,可是現在面對的這些紅了眼的災民是完全行不通的!如月無力的勸說著,心中湧起一陣陣的悲哀,亂世人不如太平犬!真的如同當初趙匡義說的那樣,當代的賤民你沒法和他們講道理,只能和他們講拳頭講刀子。當時自己認為他太過偏激,可是現在自己面對這個情況縱然有一身武藝、滿腹的才華都無力施展!只能是一遍遍的勸說,哀求。
這時候,人群中不知道是誰丟了一個石塊砸向如月。「小姐!小心!」劉三眼尖,掄起棍子就把石塊蹦開了。
膨!「哎呀!」飛起的石頭正砸在前面的一個叫囂著要殺人搶劫的暴民頭上,鮮血唰的流了下來!「殺人啦!官兵殺人啦!他們動手殺人啦,大夥再不動手就都要死在這拉!」
他這麼一喊,在前面的人還知道是怎麼回事。後面的災民聽了不明就理,就開始沖了上來。漫天的石頭砸了過來,一場大戰爆發開來!暴民與災民手裡拿著石頭,木棒,或是菜刀等兇器不由分說的向前衝殺。可憐幾個家丁雖然都是趙弘殷在軍隊里挑選的好手,但對方人多勢眾,再加上如月下令不得下死手!也只能節節抵擋,被沖的七零八落!
如月手中的短棍揮動著抵擋砸來的石頭和打過來的棍棒。雖然自小練武,可是一個小女孩的力氣能有多大?如月只能節節敗退,漸漸的偏離了隊伍。此時人群里有躲著兩個賊眉鼠眼的傢伙,一直在偷偷地觀察這周圍的一切,見如月被人群衝到路旁,兩個傢伙彼此間對視一笑。
高個的那個幾步來到如月的近前,順手把身邊的一個老頭奮力向如月推去。如月下意識的用棍棒抵擋,發現是一個老人,趕忙撤棍。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矮個子的那個早已溜到如月的身後,揮手一棍子正打在如月的脖頸上。如月只覺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兩個傢伙猥瑣的一笑,高個子的扛起如月。兩人一前一後向路旁的林子跑去。「小姐!」一直注意如月的劉三看到這一切也顧不得許多,在人群里奮力的向如月的方向沖了過來。也不知道身上挨了多少棍子,屁股上還被人扎了一剪子,抱著頭狠命的向前沖。劉三終於衝出了人群,顧不得疼痛,一瘸一拐的向林子里追去。
卻說擄走趙如月的兩人,高個的名叫趙驢兒,矮的那個叫馮狗蛋。這兩人本是洛陽一帶的破皮無賴,沒事偷雞摸狗,無惡不作。但只這些也就罷了,這兩人沒事凈做些拐賣的勾當。誰家的閨女、媳婦被他兩個看上,準會被坑拐到青樓妓館沒個好處。受契丹兵禍的衝擊這兩個傢伙也隨流民一起逃難,而今天見到小如月。見她花容月貌,言語不凡,兩個人都不由得心生邪念。不必多言兩個人按照一貫的分工干起了拐人的勾當,可憐小如月就這樣落入了這兩個賊人的手裡。
跑進林子,見沒有人追趕。馮狗蛋放慢腳步「驢哥,沒想到咱哥倆兒今天還有這運氣,這可是一個美人胚子,放哪都是頭牌兒的料子啊。嘿嘿。過兩天到武寧府一賣,嘖嘖,怎麼也得十幾兩啊。」
趙驢兒把如月往地上一放,從懷裡掏出繩子捆了起來。昏迷的如月像貨物一樣被扔在地上,趙驢兒找了塊石頭坐下反手就在馮狗蛋的腦袋上來了一下「我說你是不是傻!我怎麼帶了你這麼個蠢貨!武寧府?你沒聽這丫頭說武寧府的頭頭兒和他們是世交!世交懂不?就咱們這活計,逮著了是啥後果你不知道?剮了懂不!那可是小刀片一刀刀的割肉啊。當初那個誰,黑寡婦被抓了,可是溜溜割了三天的肉才把腦袋給剁了!」
「大哥,你別說了,想著太瘮得慌。不過那黑寡婦也算是個人物,那麼多刀,愣是一聲沒坑。」
「屁!我聽一個牢里出來的說,拉她出去的時候先把舌頭給卸了。就那小娘們兒的腰身指不定在牢里。。。嘿嘿」趙驢兒一臉猥瑣的笑了起來。
「嘿嘿,大哥說的是!那娘們兒經手的妞,床上功夫都沒有孬的。應該都是她調教的。」馮狗蛋帶著淫笑「可惜沒有嘗過她的鮮兒。。。」
「併肩子,念短吧。棵子里伏著點兒了。」(黑話,兄弟別說話,草叢裡藏敵人了)趙驢兒突然說道,起身把如月護在身後。他從靴子里拔出一把牛耳尖刀,緊緊的盯著來時的草叢。
馮狗蛋也掏出一把攮子,戒備的看著四周。
「兩位老合,都是合字上的朋友。」(兩位兄弟,都是道上的朋友)劉三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伸開兩手示意沒有帶傢伙。
「哥,他也是道上的。」馮狗蛋扭頭對趙驢兒說道。
「閉嘴!」趙驢兒喝到「道個萬吧!」(你報個名?)
「順水萬,汪字。」(劉三)劉三拱手道。
「還真是個老合。」趙驢兒墊了墊手裡的刀「說吧,你過來幹什麼?」
「哥,我看他怎麼這麼眼熟啊!」馮狗蛋揉了下眼「娘的!你就是剛才在那丫頭片子旁邊的那小子!」說著把攮子向前指向了劉三。
「額。」劉三一頓,隨後笑了「兄弟也是老渣(人販子),這個豆兒(女孩)。。。」
「是我們的!」馮狗蛋像個護食的狗一樣往如月身邊靠了靠。
「對,是你們的,我這也是被胡狗害得,現在流離失所。本來想來一票,可惜單打獨鬥不行。能不能讓兄弟我入伙?我道上也有些朋友,多幾個兄弟以後幹啥也順啊。」劉三看向趙驢兒,他已經看出主事的人是趙驢兒,馮狗蛋就是個打手。「再說您怎麼也得有個機靈的左右手不是?」
「哦?」饒有興緻的看著劉三,趙驢兒拿小刀在手指上挑著指甲里的泥「別以為會幾句黑話就是道上的,讓我們怎麼相信你?」
「您說!」
「把這小丫頭給玩了,我就信你。」
「哥?不能。。。」
「閉嘴!」
經過一陣折騰,如月早已醒了過來。剛剛聽了趙驢兒和馮狗蛋的話,如月知道落入了人販子的手裡,知道這輩子算完了,可恨自己來到這世界上順風順水,就沒有了警惕,竟然要落的這個下場。果然是人心險惡,又聽對方要當眾玩弄自己,如月羞憤欲死,一雙美目狠狠地盯著這幾個淫賊,咬碎了銀牙恨不得把這幾個人生撕了。
劉三先是一愣,而後舌頭舔了一下發乾的嘴唇,隨即淫笑了起來「大哥給臉,小弟自然兜著。」說著劉三一瘸一拐的向如月走去,「小美人,放心。哥哥很溫柔的,一會兒會讓你欲死欲仙。准!會讓你回味無窮的,被子是天床是地!跑哪去啊你!哈哈哈。」劉三向如月色眯眯的眨著眼,手伸就向如月身上抓去。。。
「行了,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