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呂仙風就是袁天罡?
武則天抬眼望著鐵籠子外面,眸光浮現一抹思索之色,娓娓述說:
「前不久,刺客突襲地宮,朕擔心他來這裡的目的是要營救呂仙風。若是呂被叛軍利用,那麼叛軍的勢力必將大大增強,對朝廷威脅極大。
朕覺得地宮暴露了,朕的敵人知道呂仙風還存活,將會不斷地嘗試營救他。
所以朕臨時決定把呂仙風秘密轉移到更加安全之所。
沒想到卻遭遇伏擊,反而使得呂仙風被人劫走,這是朕的大大的失策啊!」
說到這兒,武則天後悔得直捶胸跺腳,懊惱地怒聲叫嚷。
在聽武則天的娓娓講述時,張麟的腦子裡猛然想起了神狄的一組劇情,那裡也有一個神秘犯人,在移牢之時,被蛇靈劫走。
那神秘犯人叫袁天罡,在牢獄之中秘密發展了蛇靈組織,並且培育了總蛇首肖清芳,是蛇靈的創始人和幕後操控者。
其實在之前發現蛇靈,整頓內衛時,張麟就想到了神狄中蛇靈的創始人袁天罡。
當時他曾經暗中展開過調查,調查的結果是,袁天罡是高祖時期的人,早在五十年前就死了。要是存活到武周時期,那麼他的年齡將超過一百,怎麼可能在牢獄之中熬過漫漫長夜,還有那麼矍鑠旺盛的精神,在獄中組織一支秘密隊伍,與皇帝和整個朝廷抗衡?
可見,神狄的這部分劇情是極其不真實的,是完全虛構的。
畢竟是電視劇,有真有假,不能盡信。
神狄之中,負責押送袁天罡並且於押送途中殉職的是內衛大閣領黃勝彥,而真實的情況是,黃勝彥還在活蹦亂跳地當東廠鎮撫使。
情形完全變了。
然而,現在,現實中卻發生了與劇情極為類似的事件。
同樣是武則天極為重視的神秘犯人,同樣在移牢時被劫走,同樣發生了押送隊伍全軍覆沒的慘案。
不同的是,被押送移牢的神秘犯人是呂仙風,戰死殉職的則是千牛衛大將軍武攸緒。
或許,這位呂仙風就是神狄之中袁天罡的原型?他也是蛇靈的創始人?劫走他的那伙蒙面人也是蛇靈成員?
或許有這個可能,或許不是,在對案情作進一步的勘查之前,張麟不能作任何確切的判斷。
怪不得乍聽呂仙風的名字,腦子裡憑空地產生了一種熟悉感。這種熟悉感不是來自原身的潛意識,便是來自神狄劇情。
雖然如此,張麟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再依照神狄劇情進行推斷和查案了。
人都改了,劇情還有可能一模一樣嗎?用腳趾頭想想,也是不可能的。
他必須到出事地點,實地勘察,找出兇手作案后留下的蛛絲馬跡,才能進行更為接近真相的推斷。
在武則天娓娓講述的時候,張麟隨手拿起幾片散落在草堆上的碎紙,漫不經心地看了看,紙片上胡亂地畫著什麼,很有可能是呂仙風為了打發漫長無聊的時間而隨便塗鴉的,也有可能是他為了推論什麼結果而有意為之的。
如果是隨便塗鴉的,那麼就沒有必要刻意銷毀,看來屬於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
張麟眼睛一亮,把散落在草堆上和地上的紙片全部收攏,堆在矮桌上,抽出一片又一片圖案相似的,想把它們重新拼湊起來。
由於碎紙太多,想要重新拼湊,不是那麼容易的,需要一片又一片地試錯,這沒有足夠的時間,是沒有辦法完成的。
很顯然,這項工作無法在鐵籠子里進行。因為武則天要離開了。
張麟用最快的速度把所有的碎紙片全部打包,以便帶回東廠,以備將來推究時所用。
「皇上,請問,呂仙風被移出這裡后,本來想送往哪裡關押?」在離開地宮的時候,張麟看似隨意卻是頗有深意地問道。他覺得,押送呂仙風的隊伍之所以會遭到伏擊,肯定不外乎兩種可能,一是千牛衛內部有姦細,二是押送的目的地有姦細。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不然的話,難道是被關押在地牢之中的呂仙風向外透露他將於何時於何條路線被轉移的?
「金光寺。」武則天遲疑了一會兒,聲音低低地回答。她之所以遲疑,那是因為她在金光寺的地下專門構築了一處秘密關人處所,一旦說了出來,那這牢房就只能廢置不用了,所有的功夫都白費了。
從武則天的猶豫態度,連這麼個已經沒什麼用處的場所,說出來都那麼費勁。張麟悲哀地覺得,他在她心裡極不受信任。
不過,轉念一想,她不信任他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並沒有全心全意的地侍奉皇上,他壓根不值得皇上信任。這麼一想,他也就豁然開朗了,因為他並沒有希圖通過自己的侍奉得到皇上的信任。開朗之後,對於武則天的態度,就頗能理解了,因為,打造一處秘密關人場所,那是需要耗費一番心血的,結果就這麼暴露了,這放在誰頭上,能捨得呢?
「如果案情有需要,臣可以去金光寺勘查一下嗎?」張麟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也算是提前請示。因為,他覺得假如在事發現場找不到什麼線索,那麼就必須去金光寺勘察一番,才能收工,至於結果怎樣,那就不在考量的範圍之內了。
「這個。。。准。」武則天面無表情地說道。到了這個時候,她也無法再考慮別的了,當務之急是儘快破案,找到失蹤的呂仙風,抓獲屠殺千牛衛和殺害武攸緒的兇徒。既然犯人在轉移途中被劫持,那麼轉移目的地也很有可能暴露了,既然已經暴露了,那麼就失去了應有的價值,要是能為破案做出貢獻,那也算是意外的收穫。
「謝皇上。」
「雖然千牛衛遇伏案和呂仙風失蹤案極其重要,但是。。。」武則天精神委頓,有氣無力地說,「李棠梅的投毒案尤其緊迫,刻不容緩。這樣吧,在去勘查呂仙風失蹤案之前,你先持朕的旨意,到天牢走一趟,赦免邯信的死罪,但是朕也不是白赦免他的,需要他協助追捕李棠梅,獲得解藥,戴罪立功。」
乍聽到武則天說要赦免飛天彪的死罪,張麟欣喜非常,可是,接著又聽到她提出的要求,他那高興勁頭馬上就消失了,臉上浮現為難的表情。
「怎麼,你不想朕赦免邯信嗎?」武則天沉聲問道,那種不悅的情緒,隨時都可能將赦免收回的語氣,張麟一聽就聽得出來。
「臣遵旨。」張麟趕緊答應。不管怎麼樣,還是先答應了再說,至於飛天彪配不配合的問題,只能留待後面再去做他的思想工作。
離開地牢時,武則天還是沒有去見上官婉兒的意思,邁著沉穩的步子,徑自踏上了梯級,揚長而去。
張麟也沒敢去,雖然近在咫尺。在皇上眼皮底下大大咧咧與婉兒私會,他哪有那個膽子,除非他活膩了。他飛快地向上官婉兒的牢房方向瞥了一眼,但是他什麼都沒有看到,只能遺憾地跟在武則天身後離開。
離開地宮之後,張麟直奔大理寺天牢,去向飛天彪宣布皇上的口諭。
大理寺卿來俊臣非常恭敬地接待了張麟,並且親自陪他步入地下牢房。
這是張麟第二次進入大理寺的天牢。
飛天彪正痴獃呆地躺在草堆上,眼睛無神地望著地牢的頂壁,甚至當牢房的鐵門被打開了,他都沒有回過神來。他被拉到法場上展示了一趟,隨後又被毫髮無傷地帶回到天牢。他的軀體雖然回來了,但是他的魂卻沒有回來,跟隨這小梅那俏麗的身影而飛到不知哪裡去了。
「飛天彪,你看誰來了。」來俊臣站在飛天彪的面前,臉上堆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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