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相遇
房門緩緩打開，典雅的氣息撲面而來。
「夫人，您回來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恭敬說道。
「嗯，羽拓呢？」掃了一眼大廳，楚緣湘問道。
「少爺在會客廳呢。」
「這小子還挺聽話。」楚緣湘笑了笑，轉頭看向管家：「李伯，讓人把月月和阿茹的行李送她們房間里去。」
瞄了一眼後面的周智茹和周曉月，李伯點頭應道：「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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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廳里，沙發上一個看起來二十左右歲的男生正在安靜的看書。
「羽拓，快來和客人打招呼。」見石羽拓絲毫沒有要起身的樣子，楚緣湘皺眉，聲音帶著略微的責怪。
「……」輕輕將書合上放在一旁，石羽拓緩緩起身，在曉月和周智茹身上掃過，徑直走向曉月。
「呃……」雙手不自覺地握緊，看著走向自己的人，曉月眼神胡亂瞟著，好帥啊~~
嗯，目測應該接近一米九，光滑白皙的皮膚，如雕塑般稜角分明的臉龐透著俊冷的氣息，濃密的眉毛，長而微微上翹的睫毛，英挺的鼻樑下一對玫瑰花般的薄唇透著一股邪魅……
曉月一直自認為自己不是一個那麼看顏的人，可她的心跳的怎麼這麼快。真可惡，一個大男生長這麼好看幹嘛？
此時的石羽拓已經走到她面前，
煩死了，不要跳了，真不爭氣。真想拿塊布蓋住那張勾引她的小心臟的臉，心彷彿一開口就能從口裡蹦出來，終於知道什麼是傾世容顏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冷漠了。曉月微微氣惱自己的不淡定，不就是長的帥點嗎，自己至於這樣嗎，美貌什麼的都是浮雲，當然這一切念頭都在短短的一瞬間略過，曉月的表情從始至終都非常的淡然，肢體動作也絕對的自然，呃……忽略那不受控制的心跳。
「呃……」既然自己是客人總要禮貌些，曉月剛想要打聲招呼，話還含在嘴邊未出，石羽拓竟直接繞過她，來到周智茹面前道了聲好，轉身看向楚緣湘：「媽，你招呼好她們，我先回房間了。」
看著已經走上二樓的石羽拓，曉月微微張口，什麼情況？她就這麼被忽略了？
空氣中飄著淡淡的尷尬……
楚緣湘首先反應過來，嘆了口氣，不過兒子能這麼配合知道下來打聲招呼她已經很知足了。轉身對曉月和周智茹露出溫柔的微笑：「哎，別理這孩子，他就這樣，平時對我和他爸說話都這樣，惜字如金的。來，曉月，阿茹，我先帶你們看一下房間，這一路這麼遠該好好歇歇。」
「嗯。」
「好的。」
三人上樓逛了逛房間，楚緣湘特意將曉月的房間安排在羽拓的隔壁。看了一眼旁邊緊閉的門曉月沒有說什麼，這畢竟是人家的家，怎麼安排還是人家說的算。默默整理完行李，躺在床上，這個房間很別緻，很像女孩子的房間，一切都太好了（當然排除石羽拓的態度）好的讓她感覺更陌生，更無法適應了。
看著周圍各式各樣的擺設裝飾，曉月獃獃地坐在床上：「真不愧是有錢人。」
連脾氣都是有錢人的脾氣，哼！在這裡住一個月……
翻身下床，她要去找媽媽商量商量這事。
「……」看著走廊里一摸一樣的房門，曉月呆在原地，媽媽的房間是……哪個？
「噹噹~」走到一個房間，曉月試著敲了敲門，她記得應該是這附近吧，隨便試試吧。
「唉，果然，沒有人，再找下一個看看吧。」
「當……」
「呀……」看著被敲開的房門，曉月嚇了一跳，「怎麼是開著的？」，站在門口向裡面望了望，很低調簡單的一些陳設，應該是個空房間吧，這麼簡單的陳設可不像他們有錢人家的風格。
「你在幹什麼？」
「啊！」曉月正看得入神，清冷的聲音傳入耳中，不禁大叫一聲，站直了身體快速轉過頭去。
「呃……」看著幾乎貼在自己臉上的身體，曉月心中一驚，腳步快速地向後退了一步抵在牆上，是他？
「你……就不能遠點站著呀，差點撞上。」抬頭看向石羽拓，曉月微抿唇道，雖然這是他家，但這也太沒禮貌了吧。
「……」眼睛微微眯了眯，石羽拓不悅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啊？我……」
「嘶喇~」
話還含在嘴邊，卻聽見房間里傳來一聲刺耳的撕扯聲，而石羽拓早已邁開長腿推門進去了。
「對，對不起少爺，是，是我太不小心了。」看著進來的石羽拓，原本就因弄壞了畫而慌張的女孩更是慌亂地連連鞠躬道歉。
「誰叫你進來的？」石羽拓怒聲道，聲音不大，卻讓人的心瞬間跌落，不自覺呼吸加快。
「王，王管家安排的。」傭人結巴道。
「哼！」瞥了眼女僕，石羽拓冷冷道：「王姨在這裡工作了二十多年了，我的房間，從來沒讓除她之外的任何人打掃過，她是怎麼安排你來的？」
「對，對不起少爺，我，我是新來的，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原本想糊弄過去，沒想到這就被拆穿了，女孩瞬間慌亂。
「一句抱歉就算了？弄壞了一副名畫，你知道它夠你多少年的工資嗎？」撫摸著損壞的捲軸，石羽拓聲音淡漠道。
「少，少爺……」女孩撲通坐在地上，怎麼會這樣……她其實只是進來，進來看看……少爺，怎麼會。咽了口口水，女孩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少，少爺，我……會努力工作的，我，我把我以後所有的工資都攢下來，還，還您。」女孩渴求地看向石羽拓，眼裡一瞬間劃過的精光讓人不易察覺。
石羽拓勾了勾唇角:「哼，工資？去王姨那領一筆撫恤金，從明天起，你不用再來上班了。」
「啊？……」
「立刻，從我的房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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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目睹了眼前的一切，她真的不敢相信，這就是有錢人的生活嗎？隨便一句話，這個女孩的工作就沒了，一個小小的錯誤，她這輩子就背上了卸不去的債務……曉月低頭冷笑道：「還真是和那個時候像啊……」
看著癱軟在地的女孩煞白的面容，曉月緊緊握住拳頭，走了進去。
「起來。」拽住女孩的胳膊，曉月吃力地將她從地上扶起來，轉身看向石羽拓：「有錢人很了不起是嗎？」
看了眼滿臉淚水的女孩，又看了看曉月，石羽拓皺眉道：「出去！誰讓你進來的！」
「呵，好，我會出去，就你這個陰陽怪氣的傢伙的房間我一秒鐘都不想待，但是，在出去之前我特別想問一個問題，你還是個男人嗎？」感覺到身後握著自己的手一緊，曉月輕輕拍了拍，仍舊瞪著石羽拓。
「……」看著曉月，石羽拓沒有開口，只是眼神漸漸變得凌厲。
「不是，我就特別好奇，你一個大男人就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你的良心過得去嗎？是，畫弄壞了是她的錯，可你也不至於這麼對她吧，況且，只是凌娟的地方撕壞了一小塊，你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嗎?」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沒資格在這裡跟我說這個！」石羽拓厲聲道。
「呵，我是不懂你們這些有錢人的心思，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的這個決定可能會讓她的人生從此改變，每天要面對巨額的債務和贍養父母的責任，沒有工作，你讓她一個女孩子將來怎麼辦？你們不是很有錢嗎?壞了再買一幅唄，反正你們錢多了也沒處花，既然不捨得用在別人身上，那就用在自己身上唄。」
「夠了！」女孩抹了一把眼淚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憑什麼幫我說話，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只會讓我更難堪。」
「我……」看著吼得聲嘶力竭的女孩，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曉月有些愣住，她明明是在幫她啊，她怎麼……
「哼。」瞥了一眼曉月，石羽拓轉身走到門口，：「是要我找人請你們出去，還是你們自己……」看著衝出去的女孩，石羽拓點點頭，還算識相，看向曉月：「你呢？」
「我……」
「哎呦，怎麼回事啊？」看著跑過去的女僕，剛剛差點撞到她，楚緣湘和周智茹快速走了過來，「羽拓，剛剛……哎？月月，你怎麼也在這兒？」看到曉月也在房間里，楚緣湘驚奇道，「怎麼了？」兩人臉色都不太好。
「怎麼回事？月月。」周智茹責問道，看女兒的樣子，她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
「周曉月！你什麼時候這麼沒禮貌了？怎麼能這麼跟人家羽拓說話呢？」聽完曉月將整件事複述后，周智茹裡面的火再也憋不住發了出來。
「媽，我……」
「哎呀，好了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還是羽拓不對在先，他的反應是有點過激了。」楚緣湘連忙打圓場。
「快道歉！」
「不要。」曉月扭頭看向一旁，憑什麼要她道歉。
「算了，我不需要她的道歉。」瞄了一眼曉月，石羽拓冷冷道，抬手欲將畫掛在原處。
「……幹什麼？」看著空空的手，石羽拓抬眼看向曉月。
「我不會和你道歉，就算是畫再貴重，也沒有人重要。畫我會粘好，就當是給你賠不是了。」轉身，曉月大步走了出去。
「哎……這丫頭，這麼不懂事！」周智茹嘆氣道：「羽拓啊，伯母和你道歉，月月不該說那些話。」
「沒關係伯母。」石羽拓笑笑，禮貌回應道。
看了眼空空的雙手，石羽拓朝門口望去，第一次，有人這樣和他說話，周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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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這個兒媳婦太完美了，我肯定是要定了，有脾氣，我喜歡。」房間里，楚緣湘和老公在電話里交流著這大半天發生的事。
「嗯，挺不錯的。」石志強也跟著笑道。
噹噹~
周智茹一開門便看到曉月一臉苦瓜相。
「怎麼了？」佯裝生氣問道。
「媽，對不起嘛，我剛剛的態度不好。可是，那個石羽拓真的是……」
「哎哎哎，說什麼呢！這是人家家裡，就算主人做得再不對也輪不到客人來指手畫腳，羽拓的處理方式是有點過激了，但這是人家的家事，咱們一個外人管什麼呀！你說媽說的對不對。」
「嗯，對。可我當時不知道是怎麼了，特別生氣，我看到他那個樣子，就想起小時候……算了，不提了。」
「月月，你長大了，可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了，想什麼說什麼，那時候你小，說什麼做什麼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言行舉止可一定要慎重。」
「嗯……不，我還沒長大呢，在媽媽面前我永遠是個孩子。」親昵地摟住周智茹，曉月甜甜地說道。
「你呀……」敲了敲女兒的腦袋，周智茹開心地笑了。
「不過，媽，我們什麼回家啊？真的要在這裡住一個月嗎?」
「怎麼，你不喜歡這裡？」
「對啊，這裡的生活可不是咱們這種普通人能享受的來的，立刻走不太好，我們就在這裡待兩天就走好不好。」
看著女兒充滿希冀的眼神，周智茹不知該怎麼回答，正左右為難時，突然有人敲門。
其實楚緣湘在曉月進來的時候就已經來了，只不過一直在門外站著，聽了母女倆的談話，她是既高興又擔憂，高興的是她果然沒看錯，這孩子的品性真不錯，擔心的是萬一阿茹一心軟帶著曉月回去可怎麼好，她好不容易相中這個「兒媳婦」的，這可不行。
聽到周智茹為難的聲音，楚緣湘立刻敲了敲門，打斷了母女的談話。
一開門，楚緣湘便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哎，月月也在啊，怎麼不回去休息。不喜歡你的房間嗎？要不我再給你換一間吧。」
「不用了，不用了，伯母，我的那個房間挺好的。」曉月連連擺手，現在看到伯母感覺真的有點尷尬呀，才剛和她兒子大鬧一場。「媽，我先回去了。伯母你們慢慢聊。」
「哎，好。」周智茹點點頭。
「嗯，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和李伯說，他是管家。和伯母說也行。」
「嗯，好。」點點頭，曉月快速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