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跪祠堂

蘇老爺一副無可救藥的看著她，嘆了一口苦氣，「蘇葉，從小到大你的性子就頑劣，為父想著對你嚴格些總會有所改進，可是你卻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

蘇老爺停頓了好一會，再一次問道：「剛才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阿爹，我喜歡白公子有什麼錯嗎？」蘇葉想著今日總得有個交代，再說若把自己的心思說給阿爹聽一聽，說不定還能定下這門親事呢，不做二話，直抒心腸，倒豆子似的把自己愛慕於白默的事都一一說了。

一向守舊的蘇老爺卻聽得兩眼一瞪怒火蹭蹭的直冒，平日里自己良好的涵養此時都見鬼去了，只聽他啪的一聲把一隻茶碗狠狠的擲了出去，正中蘇葉身上，溫熱的水混著茶葉在她肩膀上順著綢衣流了下來。

「胡鬧，胡鬧，你還有沒有點羞恥心，這種事也是你一個女兒家隨口就來的？你可知道你姐姐現在正是說親的時候，若我們蘇家被傳出這種事，你讓你姐姐還怎麼嫁人，誰還敢上門提親。」

蘇葉只覺得肩膀巨疼，方才若不是自己偏了那麼一下，那茶碗肯定招呼在自己臉上，她緊鎖眉頭並不為自己辯解，該說的也都說清楚了，她低著頭依舊一聲不吭，聽著蘇夫子那一套子曰，女子該如何如何，閨門女子又該如何如何，聽得她腦殼痛。

蘇老爺看著她低頭不作聲的樣子，就知道她根本沒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心裡萬般滋味，自己向來注重名聲，卻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卻是這副德行，著實讓他惱火。

李氏在一旁聽著女兒的小情長，心裡又是酸澀又是心疼，女大不中留啊。

「老爺，這不是什麼事都沒有嗎，想來別人也不曾留意，要不這書院葉兒就不要去了，您看如何？」

蘇老爺不加思考立刻應道：「也好，就讓她在家跟著你多學學女紅，教教她做女子的道理。」

這邊蘇老爺剛說完，一直低著頭的蘇葉卻反對道：「不行，為什麼我不能去書院？」如果不能去書院她以後還怎麼見白默，不行絕對不行。

蘇老爺更加惱怒，不想再與她多言，大聲朝著門外喊著：「管家，管家，還不來把二小姐給我關到祠堂去。」

李氏怕蘇葉再惹怒老爺，立刻上前攔住她不讓再說些不中聽的話來，會被罰的更狠。

「葉兒，你就消停消停吧，現在你阿爹正在氣頭上，你難道要火上澆油，這於你又有什麼好處呢，與其做這些無用的，還不如乖乖的聽話，說不定他心情好了，一切都好說。」李氏一邊勸著一邊拉著她起來，看著她身上的茶漬，喚了丫鬟重新換了件乾淨的衣服。

蘇葉跪在地上，看著老祖宗的牌位，「各位老祖宗，知道你們孤寂，我又陪你們說話來了。」

守祠堂的劉媽媽看著她現在這副風輕雲淡的樣子頗為心疼，還記得二小姐第一次進來跪祠堂的時候也才七八歲的樣子，看著祠堂里昏暗的燭火和一排排陰暗的牌位嚇得整夜整夜的哭，這一晃都好幾年了，自己也漸漸老了，二小姐性子倒是還沒變，三天兩頭的被罰跪祠堂。

「二小姐，這是奴婢留下來的包子，您要是餓了，將就下。」劉媽媽貼心的倒了一杯溫水遞給她。

蘇葉一改往日的明朗，愁緒滿懷的接過劉媽媽遞過來還溫熱的包子，說了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