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沐言蘇葉談話
「是嗎?你以前曾說過你閉關五年不管幫中事物,但那天明明所有人都反對我接任大統領之職,可是你只不過輕飄飄的說了一句話而已,牧蒼就乖乖聽話,所有人都不再反對,你的話顯然比亞伯還管用,難道不是很奇怪?」
蘇葉微微仰著頭,露出好看柔美的耳釘上面綴著藍寶石,隨著她抬頭,輕輕的擺動,很是好看。
沐言起身走到藍花溪秀的窗柩旁,望著外面打理整整齊齊的樹木微微愣神,突然一隻躲在枯葉中的麻雀飛了起來。沐言伸手一指,撲哧一聲,麻雀落入地下,一動不動,已經死去。
蘇葉將眼前一幕看的仔細,她知道沐言的武功在自己之上,也沒有想過要逃跑,索性大大方方的走到他旁邊,並排而立,「前輩,我蘇葉自認為既無美貌也無才能,你又何必兜兜繞繞這麼大一圈呢?既然我已經上了船,你何不說清楚你的目的,也讓我有所準備才是。」
「哈哈,蘇葉,你知道嗎,我就是喜歡你的直爽,雖然衝動了些,不過沖這一點也彌補一二。」沐言揚起嘴角淡淡一笑,「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
「別人常說黑羅山大統領神龍見尾不見首異常兇狠毒辣,世人眼拙而已。」沐言憤憤不平,面如玉冠的面容因為生氣有些扭曲,變得可怖,「我黑羅山從來只做正經買賣,一不殺人二不偷搶憑什麼要所有的人誤解。」
蘇葉從他話中得知黑羅山雖然行動詭異人人帶面具偽裝,其實並不是歪門邪道,這樣做只不過是迷惑眾人而已,他們實際做的工作時下各種行業都有涉及就連走鏢的事也在做,只不過打著其他旗號而已。
她不知道他話里真假,若真的是這樣為何大張旗鼓的表榜自己的特立獨行,著實讓人不懂。
沐言似乎讀懂她眼神里的懷疑,笑道:「連你這個新任大統領都不相信,別人又怎麼會相信。」
蘇葉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傀儡而已,這些事她也未曾接觸,眼下沐言告訴自己這些絕非好事。
「唉,君景老了,不然他比你省事多了。」沐言將目光從遠處的樹木收了回來,「這個時辰,你該去前廳赴宴。」
蘇葉還想再問,沐言顯然沒有再說的打算,正在這時牧蒼走了進來,恭敬的道,「大統領,大家都在等您。」
她不得不跟著牧蒼朝著外面走,臨走時看了沐言一眼,他的背影依舊挺拔只是莫名的有些孤單。
蘇葉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盛大濃重的宴會,只不過往常自己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她只要跟著眾人吃吃喝喝就好,如今卻不一樣,她成為了主角,眾星矚目的主角,但是心裡卻沒有一絲開心。
她此時像是一個提線木偶,跟著牧蒼的指示舉杯微笑,這樣的日子還需要維持多久。
宴會結束,蘇葉卸下一身疲憊來到扶晏殿,伺候在她身邊的人還是牧蒼。
蘇葉不太喜歡有男人在身邊晃悠,打發他去外面,牧蒼聞言臉色微冷,但還是走了。
她哀嘆一句坐到梳妝台前看著銅鏡里的人兒,白面的粉兒火紅的唇眉眼向上勾了勾,大統領的氣勢看不出來不過倒有幾分艷麗之色,這妝面她還是第一次化,倒是有幾分新鮮,遂對著旁邊的女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子身材窈窕,聽到蘇葉問話恭敬的走上前答話,「奴婢黑面。」
「黑面?」蘇葉頓時覺得好笑,「這是誰給你起的名字,這麼難聽,還是說你天生膚色黝黑。」
蘇葉說著伸手想要摘她的面紗瞧一瞧她的面色是否像她的名字一樣,人還未碰到她,黑面已經驚恐的跪下,「大統領,饒命。」
「揭開你的面紗。」蘇葉氣勢不減,方才她只是玩笑,這會兒卻認真起來,伺候在她身邊的人都是經過精心挑選,這些人想必都是沐言的心腹,自己受人監視也罷,但是總要看清楚這些人是誰,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受欺負。
黑面跪著不動,蘇葉漫不經心的拆下髮髻上的玉簪,「黑面,我是你的主子嗎?」
「是,大統領自然是奴婢的主子。」黑面立刻回道。
蘇葉掩面輕笑,伸手拉起她,雙手在她的手上輕輕的摩挲著,發現她虎口間布滿厚厚的老繭,看來也是習武之人,「你的手可真巧,我還挺捨不得。」
黑面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不敢輕舉妄動只低著頭,一個勁求饒。
蘇葉頓覺沒趣,鬆開她的手坐回梳妝台前,「出去吧。」
黑面忙不迭退了出去,只是在退出去前抬頭看了眼蘇葉的背影,眼神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蘇葉透過銅鏡將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又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繼續拆繁瑣的髮髻。
深夜,蘇葉悄悄下了床,門外守衛靠在牆壁上打起呼嚕,她從西南角的窗戶跳了出去。
這一次她沒有直接去森木林而是轉身去了德功殿,今日大典,亞伯的身體看起來更加不好,她有些不放心,還有自己也有些話想要問他一問。
蘇葉來到寂靜的德功殿,深冬的夜一切都是那樣的安靜,安靜的一個輕聲哈欠都能將人驚醒,蘇葉摸索到窗戶發現沒有關嚴,她輕輕一推正想要溜進去卻聽到裡面傳出說話聲。
她趕緊停下手裡的動作,小心翼翼的躲在一旁,一動不動,生怕讓裡面的人察覺。
「沐言,你答應過不動她的,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亞伯蒼老的聲音中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響起,聽得人心一顫。
蘇葉知道裡面的人是沐言更加不敢輕舉妄動,身體緊貼著窗柩和窗棱融為一體,這是她當初在密境閣花機子交給她的絕學,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場。
「君景,難道你不恨他,那個人奪了你的功勞,害得你差點丟了命,難道你不恨?」沐言絕望的質問,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君景變了,當初說好的雄心壯志,說好的報仇雪恨,為什麼他現在反而勸自己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