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宋成西域戰突厥 李建成監國遇危機
墨索里成為宋成奴僕后,宋成告訴他,只要老實本分,一年後就恢復你的自由身。墨索里本是願賭服輸的粗獷漢子,見宋成威嚴大度,也就沒打算逃跑。
一日,哨探來報,一百多人的馬隊從陽關而來,看裝束像是任橫秋的人馬,身在府衙的宋成率領十人出迎,命令其餘人守在商站內待命。
二隊相遇,在相距百米之時都停下,宋成一人策馬向前高聲道:「吾乃唐朝派遣督管此地的大將軍宋成,爾等是何人?」
對面隊伍中,二人也策馬而出,一人說道:「我是任橫秋,你扣押了我的人,特來討還。」
宋成乾脆利落地說道:「用一根金條來換。」
任橫秋也不廢話,從兜里掏出一根金條,扔給了宋成。宋成接住金條放入兜內,問道:「想必還有事吧?」
任橫秋答道:「正是,我要包下你商站內的全部貨物。」
宋成嘿嘿一笑道:「就憑你這些人馬,吃不下。」
任橫秋說道:「我還有一百人的駱駝隊,隨後就到。」用調侃的語氣接著說道:「你的貨可夠我的駱駝隊裝載?」
宋成說道:「你我不妨打個賭,這次你們若是拿不走我的貨,一年之內不得再打我的主意。」
「我贏了呢?」
「一年內我不派兵追剿。」
「好!成交。」
宋成撥馬,帶領自己的人奔回商站。任橫秋領兵不緊不慢地跟著。
宋成回到商站后,放回了墨索里。任橫秋沒想到宋成這麼快就放了墨索里,連忙詢問情況,墨索里答道,院內有四十人,其中三十人是宋成帶來的戰士,個個精猛強悍,院內的貨物堆積如山。墨索里還說,宋成此人很大路,是條好漢。在旁邊的阿里爾汗拍了墨索里一下,說道:「什麼狗屁好漢,就是不知死活的東西,為了放你,訛了大當家一根金條。還跟我們打賭,說我們攻不下這個破莊園。」
宋成商站的院牆是一個長50米、寬30米的長方形,牆高1.8米,頂部呈鋸齒形箭朵。大戰在即,宋成讓高賀平等當地人從後門撤離。
任橫秋看到有幾人從後門逃離,知是宋成聘用的當地商人,也不派人追趕,心想宋成果然是豪傑,看來是小瞧了我的實力,我要讓他知道西域雄獅的厲害!
任橫秋讓部下環繞院牆跑馬,試探進攻,宋成命令部下也騎著馬在院內跑馬用箭矢還擊。宋成的人馬具是精製重甲,又有院牆保護,對方卻是只有人披皮甲,馬無防護,一會兒被射翻了十多人,三十多匹戰馬中箭。任橫秋見此法不可行,下令停止進攻。
待駱駝隊到來之後,任橫秋命令四十多人守護駱駝和馬匹,140人手執大盾步戰進攻,正面60人,二個側面各40人。為了便於翻越院牆,還帶上了數十個駱駝身上的貨架。
宋成見敵人開始步戰進攻,下令將戰馬全部放到後院,三十人分頭據守迎敵。
敵人面臨箭矢阻擊,同時發力進攻,以傷亡三十多人的代價衝上了院牆。宋成下令全體撤退,二十人上馬從後門衝出,十人與自己在房屋周圍迎敵。
二十人上馬從後門衝出,分為二隊,繞牆二側,向院外之敵發起了反衝鋒。院中靠後有二棟房屋,宋成率領十人退守到第一棟房內,向敵人繼續射箭。翻上院牆敵人成了活靶子,紛紛被射殺,但仗著人多,剩餘的人沖了進來。
敵人漸漸穩住了陣腳,還有八九十人,開始將房屋包圍,宋成一手腰刀、一手短槍,率領十人突然從屋內衝出,宋成刀槍所到之處,根本沒有一合之將,猶如割草一般,宋成身後三人一組,緊緊跟隨,他們像是一條黑曼巴蛇般在草叢中迅速穿行。宋成帶領部下在敵人們剛剛明白對手在哪時,又竄進了第二棟房屋。
敵人被宋成剛才的突擊殺得傷亡慘重,凡是交過手的都心有餘悸,再也不敢全面包圍了,全部集中一面,小心翼翼地進攻。這時聽到院外人喊馬叫,駱駝悲鳴,然後是撤退的號角聲,知道背後受攻,全都轉身往院外跑去。宋成等人牽出自己的戰馬上馬追擊。
原來,先從後門衝出來的二十人,分成二隊,繞過院牆,從左右二側沖入了看守駱駝和戰馬的四十人中,頓時戰馬、駱駝四散,任橫秋的戰士猝不及防,被左右夾擊,一個照面,死傷過半。任橫秋急忙下令攻入院內的戰士撤退。
從院內跑出來的人見到的是騎兵亂戰的場面,哪還有自己的戰馬,後面是宋成率領的十騎重甲,個個似凶神惡煞,在無遮攔之地,步兵根本不能與騎兵相鬥!。
見到宋成生力軍的加入,任橫秋再也顧不得步戰的人員了,連呼扯呼,開始奔逃。宋成下令停止追擊騎兵,開始收攏敵人的戰馬駱駝,追逐步兵,高喊繳械不殺。
這一仗殺得任橫秋全軍覆沒,跟隨他出逃的只有二十多人,後來還有一些人輾轉回到任橫秋的營地,任橫秋再也不敢招惹宋成了。
宋成告訴俘獲的二十多人(一大半是傷員):「你們掩埋同伴的屍體,在此安心養傷,過幾天我就放了你們。」
墨索里也在俘虜行列中,宋成見他大腿中箭,腰肋中槍,知道不及時救治,必死無疑,親自為他處理傷口,上藥包紮。告訴自己的部下,給他們一些藥品紗布,盡量救治他們。
宋成僅以三十人殺得任橫秋大敗潰逃,震驚敦煌,洪望東終於知道這是個惹不起的大神了,告訴三個兒子,以後不可與之作對。
宋成派人通知當地有頭臉的人到府衙開會,洪望東不敢怠慢,帶著長子洪猛前來,宋成迎入客廳。洪望東首先告罪:「前段時間身染微恙,沒能前來拜見大人,請大人恕罪。」
宋成答道:「過去的事情一筆勾銷,今天邀請大家前來,是展望未來。」
宋成接著說道:「我請你們來,並不是要以官家的身份壓你們,實是看重你們世代居住於此,共商安居樂業的長久之計。管理此地,我需要主簿(管理戶籍和糧食)、典史(管理治安)等多名官員,你們現在可商議推舉人選。」
結果,宋成根據眾人的推舉,任命洪望東的二兒子洪威為典史,當地富戶粟特人康有志為主簿。此後,敦煌新秩序得到了大家的遵從和認可。
宋成給皇上李淵的奏報:「我已經靖平敦煌,請皇上早日派遣官員。現在河西走廊的商路已經打通,大唐物阜民豐,河西商貿迅速增長,關稅收入可期。
目前,敦煌至酒泉,有大片沙漠,人因稀少,對東突厥而言是雞肋之地。我們若是仿照先朝在玉門關和陽關派兵駐守,並設卡收稅,就要投入大量財力物力,興建城防,人口就會激增,這一帶就成了突厥人眼中的肥肉。所以,我建議在張掖設置進出貨物的關卡,既不影響稅收,又能減少投入。」
李淵見到宋成的奏報大喜,與內閣成員裴寂、裴矩等商議,裴寂、裴矩都贊同宋成的在張掖設置關卡的建議。李淵點頭道:「宋成不但是軍事奇才,還處處從國家大局著想,張掖的確是此時的最佳選點。」
李淵為派遣敦煌官員頗費心思,按理應讓宋成兼任敦煌太守,但宋成展現的超強能力,讓他愈加戒備,不肯放權,決定提拔原張掖郡丞何守道為敦煌守備。
裴矩晚上回到家中,對女兒裴淑英說道:「河西走廊將長期走向繁榮,現在正是起步初期,你要抓緊投入。」裴矩將宋成的奏報和皇上的決定詳細說了一遍。
裴淑英有些不解地問道:「敦煌現在即無城牆又無駐軍,宋成只有三千兵馬,只是一時清通了河西走廊,怎能保障長期暢通呢?」
裴矩答道:「西突厥是商貿暢通的受益者,唯一不確定因素是東突厥,東突厥以游牧搶掠為主,但與敦煌隔有大片沙漠,越過沙漠,佔據荒涼的敦煌無用。宋成開通商道對當地居民和在當地游牧的部落都有益,他縱橫捭闔,也在一年時間內贏得了這些人的信任,因此得以開通商道。今後,有宋成這個難啃骨頭在那,東突厥不會在荒涼的西域用力(得不償失),依然會從靈武,榆林,蔚州等這些富裕的地方入侵我國,進行搶掠。」
裴淑英若有所悟地說道:「宋成經營西域,並不是獨佔哪裡,而是讓那裡成為自由商貿之地,讓當地人獲益。所以他才建議在張掖設卡。」
裴矩說道:「有當地人支持,宋成才得以紮下根來。我判斷宋成會全力經營西域,那裡比遼西迴旋餘地大得多。如此盛況,我們怎能不參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