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營救傷員
正在這時候,一輛馬車突然出現在卡子前,穿著一身黃軍裝的民團大隊長跳下馬車,身後緊跟著兩個全副武裝的護兵。他神氣十足地瞭望著空無人影的橋頭關卡,然後他雙腳一頓,大發雷霆。
「混蛋!卡子上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
幾個團丁聽到大隊長的叫罵聲,才慌慌張張地從卡子后里竄出來在大隊長面前戰成一排,恭恭敬敬地敬禮:
「報告大隊長!」
「如果放跑了紅軍,到時候我就把你們一齊都槍斃了!」
「是,是,你放心,大隊長!」
團丁敬著禮,膽戰心驚地朝後退。
兩個護兵,已經擺好了椅子,請大隊長就座。他剛剛坐下,一眼看見了先到的篷車。隨口讚賞地問:
「這是誰的篷車?鋪陳得真漂亮!」,
團丁頭目聽見大隊長在問忙立刻搭上話說:「這位少爺的。」
民團大隊長一轉頭,然後就獃獃地望著鄰桌正在喝茶的年輕人,就見許文清從白綢長衫底下拔出暗藏的一支上了膛的駁殼槍,一看方向是指向自己這邊,民團大隊長不禁嚇得退後兩步。旁邊幾個人影已經逼攏過來,退路也沒有了。
他知道只要年輕人的手稍微一動,快槍子彈就會穿透他的腦袋。他左右望望,儘是對方的人,不由得額角上冷汗直流,手腳抖地陪著笑臉。
老傢伙心慌口軟。他知道,雖然紅軍已離開這個地方,但是現在自己只有幾個人而對方卻是幾十個人,他哪裡還敢動手動腳?冷汗不住地滴,他不知所措地連聲音也在顫抖:
「這,這……是,是誤會,誤會……」
老傢伙滿頭流汗,嘴唇發青,不敢亂說一個字。
幾個農民裝束的戰士,不慌不忙地,繳去民團大隊長腰間的槍,兩個護兵和團丁們,則早已把槍、彈全交出來了。
「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許文清問道。
「報告紅軍長官,補充一旅在譚家橋俘虜了五十名貴軍傷病員,要押送到岩寺鎮,上峰安排我們沿路護送接應。」
「帶走!」
許文清喝叫一聲,鍾天帶人便把民團大隊長連同一群鄉丁帶到店子的裡屋去了,李有財等人也跟著進去。過了一會兒,特務連戰士們換上了團丁的服裝,走了出來。許文清仍舊坐著喝茶,眼望著李有財他們走向大石橋哨卡開始執勤……
突然,山間唱起嘹亮的山歌聲,這是事前約定好的,敵人來了的信號。
一會兒,隱隱聽見了由遠而近的人喊馬叫聲。就見山路上走過過來一長列隊伍,大約一個排的補充一旅的白軍押著幾十個走路踉踉蹌蹌的紅軍傷員,慢慢走到了橋頭。這時,化裝成團丁的戰士們,不慌不忙地走到路邊站在白軍士兵身邊。
李有財帶人排在公路當中,攔住山路,大聲命令道:
「停下,檢查!」
隊伍被迫停住,從後面趕過出一個騎馬的補充一團的白軍軍官,傲慢地說道:
「我們是補充一旅的隊伍,誰敢檢查?」
「不行,上峰有令,必須檢查!」
戰士們槍機一扳,子彈頂上了膛。
「NND!」
白軍軍官跳下馬來大罵:
「混蛋,你們瞎了眼睛!」
「你才瞎了狗眼!」
李有財馬上解除了白軍軍官的武裝,散布在路邊田地里的戰士們迅衝出來,把身邊的白軍也用槍圍住了。接著,收容隊員把頭上的軍帽一丟,撕開身上穿的團丁衣服,露出了身上穿的紅軍軍裝。
「你看看老子是什麼人?」
被包圍在紅軍槍口下的的一群白軍,無可奈何地把嶄新的各式武器繳了出來。突然白軍中一個人,一看情勢不好,立刻從人群中竄出,沖向橋頭,要想跳河逃跑。
「站住!」
鍾天大喝一聲,正要開槍,就見老刀幾個箭步便衝到逃跑的人背後,一伸手抓住了他紛亂的長頭髮,拖了回來。
許文清看見那個被抓回來的人,臉色灰敗,一身西服,看來不是個好鳥,經過詢問這個呆鳥是補充一旅政訓處的政訓員。奉命押送紅軍傷員到岩寺鎮集合,準備集中到府城集中看押。
回到灣塘后,大家急忙治療剛剛救回來的傷員。由於攜帶的急救藥品不多,手術器械直接沒有,給救治工作造成了很大的困難。
許文清坐在凳子上,剛要理順一下工作思路。蘭花急匆匆地跑進來,這小姑娘現在完全以紅軍自居:
「團長,藥品不多了。胡麗大姐說還有一個同志需要動手術,不然會很危險的!」
緊接著幾位同志先後進來,都是反映藥品的短缺問題。
「當今之計,只有想辦法派人進城買葯,可是大家對徽州府城和縣城不熟悉,這可怎麼辦?」
剛剛趕回來的李有財自告奮勇:
「團長,我去買葯吧,這幾年休寧,績溪和徽州幾個縣城我都去過幾次,情況比較熟悉。」
許文清考慮沒有人比李有財更熟悉當地情況,傷員的分散隱蔽還需要他聯繫山民,連連搖頭表示不同意。
許文清搖搖頭說道:
「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救關押在岩寺小學里的紅軍戰士。」
岩寺在許文清的記憶中,後世應該成了一個市轄區發展的不錯,現在卻並非如此。
做為皖南戰略位置非常重要的小鎮,這裡常駐著一個營的保安團部隊。
而且隨著紅軍進入皖南並在皖浙贛一帶活動,此時的岩寺鎮也是做為後方,被當成儲備物資跟關押紅軍俘虜的軍事要地。
以一支被許文清殲滅的徽州城搜索隊名義,押著十五名冒充俘虜的紅軍戰士,一行四十八人在鎮外被保安團的哨兵檢查完證件后,非常順利的混進城中。
在負責接收紅軍俘虜的白軍保安團軍官帶領下,許文清做為領隊的排長,順利的將關押紅軍俘虜的臨時監獄岩寺小學好好地偵察了一遍。
將十五名身手不錯的紅軍戰士,送到紅軍俘虜裡面充當內應后,許文清給十五人打了一個安心的眼色后。就陪著這名已被他哄的團團轉的保安團軍官,離開了這座關押好多看上去,精神都有些委靡不振紅軍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