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意料之中（3）

只一眼就鎖定了古卿凰這個罪魁禍首的大長老皺著眉上前幾步，正準備開口和這個低著頭不理人的小姑娘說道說道，結果就見對方周身驀地燃起了奇異的淡金色火焰。緊接著，那淡金色火焰便化為一個巨大的圓弧並朝大長老沖了過來，彷彿是要清掃掉所有入侵領地的不速之客。

見此情況，周圍數名早就被那火焰圓弧彈過不只一回的內門弟子忙出言提醒。

「大長老，小心那火焰！」

不過，大長老的實力很顯然跟他們不在一個層面上，遇到這種情況大長老自然不會像他們一樣被折騰的萬分狼狽人仰馬翻，最多也就是……嗯……

被彈得連退數步、剛剛好退出那火焰自動反擊範圍的大長老：「……」

老臉突然就有點掛不住了。

其實這一幕落在普通弟子眼中倒沒什麼，畢竟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吃過那火焰的苦頭，知道這火焰到底有多麼強橫霸道。但落到其他長老和修為較高的內門弟子眼中，這可就是天大的奇事了。

別看大長老的鬢角連根兒白頭髮都沒有，但能坐上山海之巔的大長老之位就已經代表了他的資歷和實力。可以毫不誇張地說，這絕對是一個老成精的狐狸，還是習慣了站在雲巔俯視眾生的那種。但就是這麼一位在乾坤界中鮮有人敢招惹的先輩，如今卻被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一招擊的倒退了好幾步。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了，估計一大部分人都不會相信這是事實，但另一小部分人肯定會在暗地裡偷笑大長老越活越回去了。

但眼下最要緊的倒不是自己丟了臉面，而是大長老在經過這一次意料之外的試探后，終於明白不遠處那小姑娘到底是憑什麼毀掉自家門口這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的了。

是靈魂之力。

這個長相驚為天人、年紀卻不大的小姑娘，居然有著與他不相上下的靈魂之力。

身為山海之巔的大長老，他很清楚山海門下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的精髓，就在於可以直接深入突破入侵者的靈識防線攻擊對方的靈魂。與此相對的，普通的靈力攻擊對這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來說基本就如同撓痒痒一樣，根本無法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除非有著極為強大的靈識且非常善於運用靈魂之力，否則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的長老也沒辦法把這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毀的這樣乾淨利索。

然而面前這個小姑娘卻做到了。

要知道，對於普通修鍊者來說，靈識的修鍊比靈力的修鍊更為艱難，只有在靈力等級提升時靈識才會隨之獲得些微的增進，若非修鍊特殊的專精靈識的功法或是靈力晉陞到了九品之階以上，尋常情況下修鍊者的靈識強度根本不足以支持任何較大幅度的消耗，就更別說利用靈魂之力去攻擊他人了。

眼下大長老雖然沒法直接看透古卿凰的靈力等級，但既是之前沒有得到什麼過於驚人的消息，那就說明古卿凰的靈力等級還沒有達到那般高的地步。如此推斷下去，大長老自然而然地聯想到古卿凰是不是修鍊了什麼極為特殊的功法。

就在大長老左思右想了許久終於理出個頭緒時，站在那兒的古卿凰終於從那種奇異的遊離狀態中清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不遠處一群衣袂飄飄的人正站在山海門下神色各異地打量著自己。

「哎呦我的個小祖宗，你可算是醒了！那幾位都是山海之巔的內山長老，你千萬別……」一直盯著古卿凰動靜的司空明見古卿凰清醒過來，忙暗自送了句話過去，並越出人群幾步跑到了古卿凰身邊，隨後訕笑著朝大長老幾人一一行了禮。

「弟子司空明，見過老師，見過幾位長老。」

「明小子？你不是回家去了？」大長老對司空明這個既有天賦又極為勤奮的弟子還是留了幾分心的，更何況司空明拜在了同大長老關係最好的三長老門下，對於已經很久沒有收過新弟子的大長老來說，司空明也算是他的半個學生。

如今見司空明這般急切地跑出來護人，大長老心下就多了幾分思量。

「回大長老的話，弟子的歷練已經結束了，只是為了陪……陪我這小妹來山海報到，故多在蜃城中停留了幾日。」司空明又行了一禮，繼續訕笑道：「大長老，小妹並非有意在山海門下搗亂，至於不小心毀了這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也純屬意外，您看這事兒……」

大長老略含深意地看了司空明一眼，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見一顆傳訊靈珠甩著小尾巴飛到了自己面前。

與此同時，內山禁地。

「行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一直用靈識觀察著山海門前動靜的男人在看到大長老接收到傳訊靈珠后，轉過頭憤憤地瞪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戴著面具的人，忍不住質問道：「所以在你眼裡我欠的人情就值傳這麼一句話的價？」

坐在對面那人慢悠悠地抬眼看向男人，雖然面具遮住了對方的表情，但男人還是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戲謔之意，「那不然呢？再說了，要不是這種情況我不方便出面，你以為你有機會還這人情？」

「你！」

「我怎麼了？我說的有錯嗎？」對方輕笑一聲道：「只要你被困在這裡一天，只要你一天不拿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被你當做籌碼交換出去的人情自然就沒有被人重視的價值。」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子用得著說的這麼直白么。」男人那仍舊年輕俊朗的面孔上閃過一抹歷盡滄桑的疲憊，隨後他打起精神沖對面那人擺手道：「罷了罷了，沒事的話就趕緊走，免得再擱這兒討人嫌。」

「嘖，那您老人家就繼續在這兒熬著吧。」對方一邊搖頭一邊站起身來，「哦對了，看起來您老人家似乎已經很習慣在這裡的生活了，不過據我所知，您那寶貝徒弟的日子可不怎麼好過。要靠山沒靠山，要資源沒資源，聽說啊，就連那些普通弟子都敢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再有半年就是乾坤會了吧，到時候擂台一開，也不知道他那少殿主的位子還能不能保得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