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山海門下（3）

「弟子司空明，見過老師，見過幾位長老。」

「明小子？你不是回家去了？」大長老對司空明這個既有天賦又極為勤奮的弟子還是留了幾分心的，更何況司空明拜在了同大長老關係最好的三長老門下，對於已經很久沒有收過新弟子的大長老來說，司空明也算是他的半個學生。

如今見司空明這般急切地跑出來護人，大長老心下就多了幾分思量。

「回大長老的話，弟子的歷練已經結束了，只是為了陪……陪我這小妹來山海報到，故多在蜃城中停留了幾日。」司空明又行了一禮，繼續訕笑道：「大長老，小妹並非有意在山海門下搗亂，至於不小心毀了這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也純屬意外，您看這事兒……」

大長老略含深意地看了司空明一眼，剛想開口說什麼，就見一顆傳訊靈珠甩著小尾巴飛到了自己面前。

與此同時，內山禁地。

「行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一直用靈識觀察著山海門前動靜的男人在看到大長老接收到傳訊靈珠后，轉過頭憤憤地瞪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戴著面具的人，忍不住質問道：「所以在你眼裡我欠的人情就值傳這麼一句話的價？」

坐在對面那人慢悠悠地抬眼看向男人，雖然面具遮住了對方的表情，但男人還是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戲謔之意，「那不然呢？再說了，要不是這種情況我不方便出面，你以為你有機會還這人情？」

「你！」

「我怎麼了？我說的有錯嗎？」對方輕笑一聲道：「只要你被困在這裡一天，只要你一天不拿回原本屬於你的一切，被你當做籌碼交換出去的人情自然就沒有被人重視的價值。」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小子用得著說的這麼直白么。」男人那仍舊年輕俊朗的面孔上閃過一抹歷盡滄桑的疲憊，隨後他打起精神沖對面那人擺手道：「罷了罷了，沒事的話就趕緊走，免得再擱這兒討人嫌。」

「嘖，那您老人家就繼續在這兒熬著吧。」對方一邊搖頭一邊站起身來，「哦對了，看起來您老人家似乎已經很習慣在這裡的生活了，不過據我所知，您那寶貝徒弟的日子可不怎麼好過。要靠山沒靠山，要資源沒資源，聽說啊，就連那些普通弟子都敢爬到他頭上作威作福了。」

「再有半年就是乾坤會了吧，到時候擂台一開，也不知道他那少殿主的位子還能不能保得住呢……」

山海之巔開啟了有史以來第一次不在計劃內的大型集體活動——修復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

作為山海門外的護山大陣，這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自然是越早修復越好，免得被有心人鑽了空子。為了最大限度的提升效率，大長老便安排諸位長老帶領一干內門弟子共同進行陣法修復，實力不夠的外門弟子則是被派去輪番負責近期的守衛和後勤工作。

至於造成這副亂象的罪魁禍首，則是被大長老單獨提溜進了內山的某處「小黑屋」中。

「姓名。」

「古卿凰。」

「年齡。」

「十六。」

「性別。」

「……女。」

「天賦實力。」

「玄級四品。」

「咳咳——」饒是早有心理準備，可大長老還是被這個答案給驚到了。

就算她的實力和她的靈識強度不匹配，但也不能有如此之大的差距吧？玄級四品？對於普通人來說這大概已經算得上很不錯了，但對於能憑藉一己之力毀掉九百九十九疊迴環陣的人來說這也太低了。

不信邪的大長老取出了測靈盤，然後示意古卿凰走上前來，「手。」

哎，怎麼就不信呢？

古卿凰一邊在心下嘆氣一邊伸出了手，同時又暗自敲打了菩提咒一番，「我說咒兒，你可別再給我出岔子了。」

「知道了娘親……」菩提咒委委屈屈地應了一聲。

都怪那個陰魂不散的大壞蛋，之前用障眼法騙了娘親，將極為微弱的一股殘識藏在了本體之中。這次要不是那大壞蛋殘存的力量出來搗亂，娘親的靈識也不會突然失控以致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如今他們也就不用單獨面對這個一看就很難纏的老狐狸了。

看著測靈盤上暈染出的黃色光芒，古卿凰十分淡定地收回手，露出了一個十分無辜的表情，大有「看，我沒騙你吧」的意思。

再三確認那光芒確實是代表玄級天賦的黃色而不是其他顏色后，大長老略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還以為終於可以再遇到一個像那人一樣的天才呢……

罷了，是他貪心了。

一瞬間就調整好心態的大長老收起面前的測靈盤，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了些許，「你的靈識很強，強到放眼整個山海之巔內都鮮少有人能與你匹敵。你是修鍊過什麼特殊的功法嗎？」

靈識？功法？

古卿凰隱隱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麼，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想明白。

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回應對方的問題。

「我的靈識很強嗎？」

「你自己的靈識強與弱，難道你自己會不清楚？」看見古卿凰極為誠懇地搖了搖頭，大長老也被弄得有些迷糊了，「你沒有專門修鍊過靈魂之力嗎？」

古卿凰再次搖頭。

雖說某些事她自己也不能確定，不過眼下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好。

看著對方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大長老無奈地嘆了口氣，暫時放棄了對這些未解之謎的探索，轉而問起了其他問題。

「你跟明小子是什麼關係？」

明小子？司空明？

「朋友。」

「只是朋友？」我可聽他叫你小妹了，我可知道明小子根本沒有什麼妹妹。

「那……好兄弟？」

「哦。」

早前就被好友三長老在耳邊叨叨了無數次明小子有多麼不近女色的大長老有些失望地第三次嘆氣道。

看來這次也不能幫好友解決明小子這塊心病了。

古卿凰有些不解地看著突然變得有些失落的大長老，「怎麼了？」

「沒什麼……」大長老打量著面前嬌嬌俏俏的小姑娘，腦海中瞬間閃過了另一個亟待解決的問題，「你願意做我門下的弟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