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靜謐而幽然,涼風習習,琋昀又在屋內輾轉反側了。已經來到這裡兩個月有餘了,四處張望著這窮山僻壤的地方,不由得嘆息,「哎,怎麼就是我了呢?」琋昀念念叨叨,又翻過一個身,準備下床,剛穿上鞋子,就聽到有人敲門。
「昀兒,咋啦」,一個老頭隔著門嚷著,遠看就是一個破小老頭,可是從他眼睛里蹦出的光卻能看出,他的銳利與深邃。
「師傅,沒事,睡不著,想出去走走!」琋昀邊穿好鞋子邊把外套披上,上前開門。月光不經意灑進來,銀光遍布整個卧室。「想誰了?」老頭賊賊地笑,琋昀不想繼續回應這樣的話題,便抬腳往前走去,出到院子,回頭,微微一笑,「師傅,我想家了」,說完,琋昀翩然而起,留下一道殘影,老頭搖搖頭,慢悠悠地走回了自己的卧室,念叨道:「小屁孩就是多事!」
在外晃悠了小半個時辰,琋昀的瞌睡蟲來了,她又乖乖地飛回自己的卧室,夢周公了。很奇怪,她做了一個夢,似真似假。在一個小湖邊,她在那裡玩石子水上漂,走來一個漂亮的男孩,可是男孩看起來很失落,她前去搭訕,「小哥哥,你怎麼啦?不開心我給你玩石子吧」琋昀用友善的目光看著漂亮哥哥,然而漂亮男孩並沒有理會,直接坐在岸邊,獃獃地望著湖水。
小琋昀想起自己還有一個漂亮的小珠子,是母親留下來給她,她便拿出來給漂亮男孩,「哥哥,你看漂亮嗎?像你眼睛那般美麗」小琋昀對漂亮男孩猛眨眼睛,示意給他瞧瞧,因為她記得母親說過,這個小珠子有特別的力量,不開心手握著就可以吸收掉難過,她也想讓漂亮小哥哥試試,畢竟她沒有難過,所以一直派不上用場。
小男孩看著珠子,楞了一下,冷不伶仃地打量著小琋昀,「原來在這裡,小丫頭,你叫什麼?」發現漂亮男孩開口問話了,小琋昀很開心,「我叫小琋,哥哥你呢?」「以後你就會知道了」說完,漂亮男孩從琋昀手中接過珠子,開心地笑了,小琋昀發現,笑起來的他,眼睛里充滿了小星星,格外明亮動人,連輪廓都柔和了,不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小琋昀也跟著傻笑起來,漂亮男孩時不時冒出幾句話,不再高冷范的男孩,跟小琋昀玩了片刻,然後把珠子還給了琋昀,跟她道聲別,轉身走了。
這樣的夢,讓琋昀有點惱,她有點分不清楚現實跟夢境,因為她並不是那個琋昀,因為在兩個月前,小琋昀已經魂歸西去,而她,一個來自異世的魂。
兩個月前,小老頭在山上採藥,看到山坡邊上有個小姑娘,他跑過去瞧瞧,發現她還有氣,於是便把她救了,成就了這段師徒緣。這樣兩個各自有故事的人在一起,格外顯得鬧騰,誰也沒有去扒誰的過往,只是想嘻嘻哈哈地過著無憂的日子,但是,他們這樣的悠閑日子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到了盡頭。
電閃雷鳴,轟隆隆的天空彷彿炸裂一般,大雨傾盆而下,琋昀挑著燈,坐在床邊,望著外面的瓢潑大雨,彷彿入了定一般。突然,老頭闖了進來,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跑,琋昀來不及問,只能本能性跟著。
老頭凌空一躍,到了屋頂,大雨把兩個人澆濕了,「昀兒,拿著這個趕緊跑,我們九月壹凌國見!」老頭說完,推了一把琋昀,讓她離開了這個屋頂。琋昀知道,師傅很厲害,世間難有其對手可以匹敵,踮起腳尖,趕緊用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裡。
幾秒鐘后,黑壓壓的人在下面圍著這個茅屋,一群武力值超高的蒙面武者,領頭的喊道:「蕭然,受死吧!」老頭晃了一身,高度變了,樣貌變了,不再是糟老頭,是個年輕人,俊逸而飄然。
「你們該死!」年輕而富有磁性的聲音低嘆道。幾縷人影不斷在屋頂上變幻,蕭然依舊雲淡風輕地對敵,除了身上的雨水跟敵人的血濺濕了他的面龐,讓他覺得有點噁心,他加快了處理這些混蛋的速度。一刻鐘后,所有的這批武者無一倖免,全部倒在了這樣雨夜交加的時刻。
蕭然拍拍手,望著已經頹敗的茅屋,「又得搬家了,不知昀兒知不道壹凌國了」蕭然默默地想著,大步向前飛走了。
被支走的琋昀,在雨夜裡沒有任何方向感,稀里糊塗地走著,顯然,她並不知道壹凌國在哪裡,畢竟她才到這裡兩個月,師傅教給她的,僅僅是武藝,沒有世界的概念。她握著師傅臨走前給她玉,翻來覆去看個究竟,一路下來,無果,她便放棄,反正等到九月與師傅匯合,她便知道了。
說起來,她真的該感謝她認知中的老頭,不是她,她估計也沒辦法活下來,更提不上有自保的能力。在這兩個月中,她學會了這個世界的武力,她意識到她的師傅不是普通人,但是她不會去探究,畢竟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她用她穿越前的名字告訴了師傅,師傅很實在地摸摸她的頭,稱讚其好名字。
用輕功耗盡了一些體力,不得不找個地方休憩的琋昀,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思索著今晚發生的事情。很詭異,她不禁覺得師傅的來歷有些神秘,明明她都感知到危險並不足以讓他師傅受傷,為何還要支開她獨自戰鬥,難道還有別的事情?
琋昀眼睛微微下看,發現石頭邊上有字:無秘森林。聽師傅說,裡面有許多秘寶,希望能夠順手溜走幾件。思索片刻后,琋昀便朝著無秘森林走去。
呼呼的風吹著,天開始亮了。陽光細微地照著正片森林,森林逐漸開始亮起來,琋昀帶著欣賞的眼光審視著這邊無垠的大地,茂密而清新,給她極好的感覺。走著走著,她發現有隻小黃鳥一直尾隨著她,不禁讓她停下步伐。
「你想一直跟著我?」琋昀回頭問著小鳥,也許沒有開智靈,沒有回應,但是小鳥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它的回答,趕緊撲嗒撲嗒地飛到她肩膀上站著,用小嘴親親地啄了下琋昀的肩膀。
好吧,反正沒人陪伴,有個小東西伴著也是極好的,起碼不太無聊。琋昀是一個比較隨遇而安的人,她對現世中的許多東西都極其好奇,抱著求真務實的心態看待著周遭的一切。
琋昀的允許,小黃鳥很開心,因為太久太久沒有人踏進這片看似繁茂寧靜的森林,它也需要有點生氣來包裹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