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遇襲
「辭樹,辭樹!」
花辭樹掙扎著睜開了雙眼,視線有些模糊。他擦了擦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躺在木床上,而那個叫喚著自己的傢伙是……林琅?
他坐了起來,看著林琅說道:「林兄,這裡是……?」
林琅笑了笑說道:「這裡是我的房間,方府。」
花辭樹閉上雙眼想了想,才想起來自己之前在異人比武大會上和林琅並肩作戰來著,他想起林琅幫自己擋下了朱墨的奪命飛扇。
沒想到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他情不自禁地看了看林琅的腹部,才想起來大會上的傷勢並不會帶到外頭來,不過時至現在想起來還是感到十分感動。
不過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些什麼?
花辭樹腦子裡像是有蟲子在叮咬一般,疼痛無比。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問道:「朱墨贏了嗎?」
林琅一愣,看他一副迷糊的模樣不像作假,解釋道:「朱墨輸了,被你打敗了!你身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先是……」
聽著林琅的描述,花辭樹感到毫無印象。不過個中招式……自己使出了朱墨的「桃花步」和柔極派的「八卦六十四掌」?不可能吧?
他劃出自己的系統界面,找到了武學一欄,發現那裡還是只有「清心訣」和「擒虎拳」,眼神有些古怪。
如果林琅沒有騙自己,那自己又沒有習得那兩門武學,難不成自己是光憑著個人的記憶把它們復現了出來?
其中的難度實在難以想象。
想不明白花辭樹索性也就不去想了。修整之後的他感覺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不過頭腦還是有些疼痛,似乎跟自己之前的戰鬥有著關係。
雖然他現在戰鬥力並不如前,但這兒畢竟是方府而不是林琅一人的府邸,花辭樹也不好久留。不過他卻抵擋不住林琅的盛情,只好接受他送自己一程的美意。
兩人從房中走出向著方府外走去,卻被幾個人攔了下來。
花辭樹看著面前站定在那兒一臉輕蔑的白衣男子和他身後的幾個丫鬟僕人,不解地看了一眼身旁不知何時低下頭的林琅。
林琅眼神有些虛晃,他抬起頭看向白衣男子,說道:「二少,有什麼事嗎?」
那白衣男子冷笑一聲,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無視了他的話語,而是對著花辭樹張口說道:「花辭樹是吧?」
花辭樹雖然感覺到氣氛不是很對勁,還是很友好地抱拳回答道:「兄台有何貴幹?」
豈料那白衣男子隔空向他打出了一掌。花辭樹感覺到一道透明的掌印向自己襲來,雙手擋在身前,卻還是向後滑行了半米的距離。
「弱者就是弱者,都是異世界的垃圾。」白衣男子輕蔑一笑,向身後的下人揮了揮手,「走吧。」
看著他們幾人走了開來,花辭樹甩了甩自己的雙手,卻也沒有過問太多,招呼著林琅向外走去。
一路上林琅向花辭樹訴說著這一個月來《武林》里發生的許多大事。
「據說前陣子南州官府向紫禁城運送官鏢險些被劫,當今聖上震怒,發動錦衣衛四處搜尋罪魁禍首。」
「另外就是和你提到過的『白衣桃花扇』之類的事迹了,朱墨的身手傳遍了華夏,許多異人甚至認為他是目前華夏的十大高手之一,不過想必朱墨被你擊敗的消息馬上也要傳遍大江南北了。」
花辭樹聽到這兒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們兩個打朱墨一個,贏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再說沒有林兄的話,我早就被淘汰了。」
林琅笑笑說道:「不論結果如何,朱墨確確實實就是被你給打敗了,在這個層面上就足夠了。」
「不過本次南州城異人比武大會的獲勝者任之州也不是省油的燈,原先大會上朱墨的最大對手就是他了。其他十九個片區的比武大會也已經順利結束了,五日之後華夏二十大異人將在京城展開最終的角逐。」
花辭樹點了點頭,哪怕是跟自己同一個起點的異人中都有至少二十個比自己更強的人,更何況是偌大的武林了。
「倒是還有一番趣事。據說華夏的東北邊境有一個倭國玩家專程坐船而來試圖無視國界進到華夏中來,卻直接被天雷轟成了渣滓,並且永遠都不能夠再登錄《武林》了。」
「永遠不能再登錄?未免有些過分了吧。」花辭樹感到有些驚訝,沒想到強行穿越國界的懲罰這麼狠。
林琅點點頭說道:「許多玩家也覺得這個懲罰未免太狠了些,不過《武林》官方卻是對這一點不肯作出任何解釋,態度十分強硬。」
花辭樹想了想,他感覺如果不希望玩家強行穿越國界的話,遊戲公司官方也不需要設定這樣的懲罰,頂多讓違規者在遊戲中死亡也就罷了,終身禁止的個中用意實在是難以理解。
兩人走著聊著,倒是十分愉快。原先不過萍水相逢,如今卻因為相互的幫助,結為了摯友。
見林琅面色還算不錯,花辭樹還是沒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林兄,方才方府里的那位是?」
林琅面色一暗,微微眯上了雙眼,說道:「那是方氏世家族長方堂的兒子方元良,目前實力處於白衣境巔峰。他為人紈絝,十分仇視異人,因此對於我這個方府的『外人』更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花辭樹心想這兩個世界的人真是十分有意思,有認為原住民不過是虛擬人物而輕視的,也有因為異人是外來之人而仇視的,雙方的矛盾都植在內心深處,怕是沒有那麼容易解開。
他拍了拍林琅的肩膀,正想著鼓勵一下他時,幾個黑衣人突然出現,圍住了自己二人。
花辭樹一臉警惕地架起雙拳,看著這幾個看不出是誰的黑衣人,說道:「你們是誰?」
一個大腹便便的人從黑衣人之間的縫隙走了過來。那人看上去十分肥胖,但舉手投足間竟然有一種上位者的威勢。
他呵呵地笑著,說道:「你叫花辭樹是嗎?」
花辭樹心想怎麼這麼多人來找自己,不過還是回答道:「我是,你是哪位?」
那胖子皮笑肉不笑地看看他,「花恆是你什麼人?」
花辭樹面色一變,這個人竟然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想來可能就是因為父親才來找的自己,而看他這副架勢想必不是什麼好事。
「你果然是他兒子。」胖子瞧見花辭樹面色的變化猜了出來,「識相的話就不要抵抗,叔叔帶你去和你父親聊聊天。」
感受著幾個黑衣人身上的氣息,花辭樹大感不妙。儘管他內心裡有些不願相信,但這幾個黑衣人看起來似乎都比自己的實力要高。
花辭樹微微轉頭,向自己身旁的林琅低聲說道:「林琅,等等找個機會你就直接逃走。」
林琅沒有看他,只是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花辭樹一愣,隨後又是看向胖子說道:「我要是不願意呢?」
「不願意也得走。」胖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他揮了揮手,「動手!」
幾個黑衣人拿著兵器向著花辭樹二人撲了過來,他正欲殊死反擊的時候,兩道身影突然降臨在自己的身邊。伴隨著藍色靈氣的波動,隨著那二人手掌揮動,幾個黑衣人便捂著胸口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大師兄,師姊!」花辭樹驚喜地喊出聲來,眼前這白藍色和白紫色的身影,正是自己的師兄姊無疑,「你們怎麼來了?」
「閑話待會兒再說。」江謹微微側頭向花辭樹說道,隨後又是運起掌法向著那幾個黑衣人撲去。
倒在地上的那幾個黑衣人捂著傷口站了起來,十分默契地釋放招式。靈氣在他們的腳下匯聚,一個個陣法就要形成,花辭樹差點驚掉了下巴——這幾個黑衣人竟然都是白衣境的強者!
花辭樹又看向了楚湘靈,還沒張口說話來著,楚湘靈就眼神有些飄忽地慌忙抽出長劍向著胖子而去。
花辭樹不禁莞爾,也沒有說什麼話。他又看向那幾個黑衣人,卻發現幾人的招式竟然都被江謹阻了下來,「白衣濺血」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不一會兒,幾個黑衣人都被江謹點了穴道倒地不動,楚湘靈則是抓住那胖子的手臂按在他的身後,然後把他整個人按倒在花辭樹身前的地上。
「想怎麼處置隨你了。」楚湘靈對著花辭樹說道。
花辭樹點點頭,也沒有客氣些什麼,他蹲到胖子的面前,說道:「你到底是誰?想要幹什麼?那些黑衣人又是誰?」
「痛痛痛,放手!」胖子掙扎著想要掙脫楚湘靈的束縛,卻只讓後者的力道更重了幾分。
「啊啊啊,我說,我說!」他瞬間就像是蔫了的黃瓜,向楚湘靈求饒。
感受到身後的力道變小了幾分,他才繼續說道:「我是江南省的高官丁飛,我警告你,你最好馬上……啊!」
楚湘靈又是加重了力氣,她抬起腳踏在了他的背上,說道:「死胖子,還敢嘴硬!」
「你是不是高官跟我沒關係。說,回答我的問題!」花辭樹眼神中隱隱有著寒芒,他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丁飛深深地看了花辭樹一眼,隨後說道:「你的爸爸獨享《武林》的秘密,我想要把你抓過去威脅他。至於那些黑衣人……」
「他們是天命堂的人。」江謹走了過來接過了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