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兩戲精同台競技

第336章 兩戲精同台競技

慕容永安轉頭看向蕭銘賜和陸巧兒,自然也能看到兩人的濃情蜜意,知道莫淑所說不假,兩人怕是好事將近。慕容永安笑道:「這樣甚好,雖說陸姑娘也是南齊女子,但是畢竟是我南燕嫁出去的姑娘,更是能使我國與南齊永結同好。」慕容永安想了想道,「這樣吧,朕自小便乏兄弟姊妹,不如封陸姑娘為燕寧公主如何,賜姓慕容,朕也以公主之禮把燕寧姐姐嫁到南齊去。」

陸巧兒聽了忙跪地謝恩,蕭銘賜和莫淑也謝過。慕容永安道:「朕明日就寫國書向南齊商討聯姻之事,八殿下,勞煩你也與你母妃和皇兄說一說此事,不然也不知你母妃和皇兄能同意呢。」

「是,這事國主不必擔憂。」蕭銘賜應道。

莫淑拉著陸巧兒的手回了自己的位置,兩人眼中皆是歡喜的樣子。慕容永安又道:「不過,這一趟,燕寧公主和八皇子都出了力了,朕理所應當為兩人的婚事做媒,現下想一想寧親王妃仍是沒有得到什麼封賞。寧親王妃這一路才是最為辛苦的人嘛,出生入死。」

莫淑福了福身道:「陛下不必太過困擾,臣妾身為寧親王正妃,理所應當為皇家之事費心。」

慕容永安搖了搖頭,柔聲道:「朕怎麼會讓王妃受這樣的委屈?」莫淑眼睛猛地看向慕容永安,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放肆了,如若是殿下在的話可如何是好。慕容永安見莫淑滿眼的驚恐,笑道:「寧親王妃可是本王的王嬸,出去辛苦了一趟都沒有封賞,那旁人定然會想,他們為皇家出生入死,也不會有什麼好報了,那我們怎麼能做到獎懲分明呢?」慕容永安看著莫淑的眼睛逐漸平靜了下來,朱唇微啟似乎是嘆出一口氣來,不禁有些好笑。

慕容永安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這樣,加封寧親王妃為文淵閣大學士。以後如若朕有什麼需要找王妃商議的,也就有了理由。寧親王妃從嫁入寧親王府以來為南燕國事也是費心費力,這麼一個官位也受之無愧。」

莫淑跪地謝恩道:「既然陛下如此說,臣妾便惶恐受之。」

「寧親王妃如今可不是臣妾了,是朕的愛卿。」慕容永安探頭笑道。

雖然慕容永安此話說的不錯,但是莫淑還是控制不住地哆嗦一下,忙轉了個話頭道:「這幾名山賊是我們回京的路上在京畿出來通向滑台的路上截殺我們的,他們願意說出主使他們的人,但是也請陛下能放過他們的妻兒,能派兵保護,不知道,不知道主使會不會斬草除根。」

「主使是誰?孫家,孫左輔是不是?」慕容永安一聽,臉色一下子便陰沉了下來。

「草民沒有見過左輔大人,不過,不過一直是孫家的小廝來聯繫我們的。」領頭的山賊說道。

「孫家小廝......」慕容永安冷笑一聲道,「也是,左輔大人,身份尊貴自然不會親至,你們是怎麼認識孫家的?」

「之前,京畿郡守奉命清繳過幾次在京畿的山賊,我們是其中勢力比較大的,一直與郡守大人拉鋸,後來左輔大人出面與前大當家進行談判達成了和解。所以便與孫家有了聯繫。」領頭的山賊說道。

「和解?什麼和解?」慕容永安磨著牙說道。

莫淑也是眉頭一挑,她這倒是不清楚,還以為孫家是在沿路隨便找到的一個山寨呢。莫淑看了看蕭銘賜,暗道:左輔大人啊,看起來你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山賊頭領看慕容永安面色不悅,一時間也有些恐懼。慕容永安道:「你不用害怕,只管說。你說得越多,朕越算你是將功贖罪,饒你一條性命。」

慕容永安話音剛落,馬上有個山賊按捺不住地說道:「陛下,陛下,那左輔大人說了,只要我們幫他處理一些棘手的人,那些人的財產就歸我們,他還會另付酬金給我們。是不是大哥,大哥你說話啊?」那人見頭領沉聲不語,忙喚道,想讓山賊頭領佐證他的話。「真的,陛下,不信,您問左輔大人,不,左輔大人定然不會承認的,但是當時京畿的郡守也知道的,頭領,你也知道的呀。是不是,是不是,你們也聽到了的。」那人左右看著其他的山賊,道:「我們,我們真的早就從良了,從來沒有打劫過來往的商隊和平民,我們全是按照左輔大人的命令行事的,陛下,陛下英明,求您放我們一條生路吧。那山上,山上女人、孩子都得靠著這些活命呢,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慕容永安面色如水,抿唇不答,這時候就聽外面傳到:「孫左輔求見。」

莫淑眉頭微蹙,她可不想這時候看見孫左輔,她這一路累都累死了沒有心情跟孫左輔周旋。但是,慕容永安不鬆口,她也不好告辭。慕容永安冷哼一聲道:「正找他呢,消息倒是挺快的,讓他進來。」

莫淑抬眼看了看慕容永安,小心翼翼地說道,「陛下,陛下臣......微臣,微臣就告退了,微臣到底受過孫家的恩惠,實在是,實在是也沒有臉面對左輔大人。」

「你受孫家什麼恩惠了?」慕容永安沒好氣地說道,「朕聽說了,寧親王主張讓你加入孫家族譜,孫家不也是推三阻四的,那孫王妃讓你進入族譜,包括孫家人,還不是為了利用莫愛卿打擊那個什麼如夫人的,莫愛卿倒是還認他們的好,他們呢?差點兒就把莫愛卿給害死了!」慕容永安一想起這事情就生氣,寧親王來說和離之事的時候,自己一問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自己那個無所不能的王叔這時候倒當起和事老了,來自己的愛妃都護不住,如若是莫淑就這麼死了呢?連兩個孩子也命喪腹中,那可是一屍三命,竟然還來給孫家求情!

「陛下,求您了,微臣實在是不願意見他。微臣這一路也累了,懇請陛下准許微臣回府歇息。」莫淑跪地懇切道。

「行了,莫愛卿。」慕容永安見狀忙起身上前扶起了莫淑道,「這樣,你們現在出去難保不會跟他們撞上,反而顯得心虛似的。莫愛卿、還有燕寧公主和八殿下,移步暖閣之中吧,待朕這邊忙完,正好可以商議一下兩國聯姻,燕寧公主的冊封大典,你們二人如若是在南燕成婚,還有成婚大典也不能怠慢了。一來二去許多事情呢。」

莫淑心知慕容永安這是故意留她,他說的這些事情都不打緊,只要是說幾句話告知禮部,禮部自然有先例可循,哪兒需要他一國之君親自操持,再說了還有皇後主持此事呢,他根本無需過問。但是,事已至此,不見面為要,莫淑也只好福了福身道,「陛下說得是,微臣告退。」說著忙不迭地帶著蕭銘賜和陸巧兒推到了一旁的暖閣之中。

三人剛剛消失在堂中,孫左輔便在幾人攙扶之下,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剛一走進書房之中便看到了在門邊被幾名親衛控制著的山賊,更是眼前一花,幾乎昏倒。雖然不至於昏倒,但是還是不免趔趄了一下,正好往前跪地,撲通一下,幾乎要把堂中地板撞壞一般跪倒在地。

「陛下,老臣有罪啊!」孫左輔雖然雙膝被撞得生疼,但是好在這戲看上去真實了不少,孫左輔立刻老淚縱橫地哭天搶地起來。

慕容永安臉上浮出一絲冷笑,道:「左輔大人說什麼話呢?孫左輔為國為民殫精竭慮,費盡心血,左輔大人可是先帝為朕欽點的輔政大臣,不是嗎?」

孫左輔聽著慕容永安句句諷刺的話,在抬頭看向慕容永安臉上沒有半分惱意的冷淡的笑容,更是暗叫不好。「砰砰砰」三聲磕了三個響頭,道:「陛下,陛下,老臣有罪,老臣愧對先帝囑託,愧對陛下的信任!」

「噗........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容永安先是沒有忍住地竊笑一聲,接著忽然爆發出了極大的笑聲,笑的眼淚都流了下來,斷斷續續地說道,「孫左輔,你這是做什麼呢?這還沒到宮宴呢,怎麼就在朕面前演上戲來了?啊?孫左輔,既然如此,不如,不如再等等,等到宮宴的時候,那些好容易從戰場上能回來的將士,也需要孫左輔演上這麼一遭,他們也解解悶。」

孫左輔聽著慕容永安的話,心裡羞憤交加,滿臉通紅,扶在地上的手漸漸攥成了拳。慕容永安探了探頭,垂眸看到了孫左輔逐漸陰沉的臉色,低垂的眼眸和緊握的手掌,忙正色著,佯裝害怕道:「哦,不好意思左輔大人,是朕唐突了。左輔大人三朝元老,輔佐先帝登基,是我們慕容家的恩人,朕這樣的黃口小兒竟然這樣對左輔大人,實在是朕的罪過。那些將士們怕是也沒有這個福分和資格,朕給左輔大人賠罪了。」慕容永安說著站起身,就要跪了下去。

孫左輔一見,更是渾身抽搐起來,道:「陛下,使不得,使不得啊。陛下是九五之尊,微臣,微臣為陛下助興也是應該的。那些回朝參加宮宴的將士也都是為國浴血奮戰的勇士,微臣不過是嘩眾取寵,哪裡比得上他們在前線的辛勞,自然是應該的,應該的。陛下,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這是折煞微臣了。」

慕容永安冷哼一聲,慢慢起身走下了台階,在孫左輔斜對面,一撩衣擺跪地稽首。「陛下!」孫左輔哭喊一聲,稽首不起,抖如篩糠。慕容永安直起身,雙臂合攏,雙手交疊舉至額前,道:「朕自幼承蒙左輔大人支持,順利登基,登基以來,左輔大人事必躬親,替朕處理國事!數年之辛苦,朕都看在眼裡。原想著左輔大人大公無私,一切以百姓安康為計,一切以江山社稷為計,一切以復國大業為計,卻不想左輔大人.......」慕容永安停了停,似乎是不忍說出口一般,語氣沉沉,聲含哽咽,道:「卻不想左輔大人,實在是讓朕,讓朕太失望了。朕,朕原看在先帝的面上不忍責罰,但是,但是心念我南燕建國之不易,如今前線之艱難,朕,朕此次定然秉公調查,絕不姑息,以儆效尤!朕,朕這三行禮,算是,」慕容永安的聲音已經顫抖,眼眶微紅,隱約地露有水光,艱難地啟唇,沉聲道:「算是還了左輔大人,左輔大人這多年的辛勞、教導之恩。」慕容永安也「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

侍衛統領早已經泣不成聲,喊道:「陛下,陛下不可啊,陛下.......」說著也磕頭不止。

其他的侍衛也是虎目含淚,有些人更是憤怒地看著孫左輔。那幾名山賊也是震驚不已,心裡對慕容永安又是疼惜又是有了幾分好感。孫左輔渾身癱軟幾乎要昏過去,慕容永安這是要置自己於死地啊。歷朝歷代讓皇帝屈尊行禮的,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後世的史書也會以奸相凶臣來評價。

慕容永安扶著自己的腿,渾身發軟,腳下虛浮地支撐自己站起身。侍衛統領一見,忙起身扶住慕容永安,道:「陛下,陛下實在是受苦了。」侍衛統領低著頭,眼淚不住地往外流著,嘴唇顫抖著道,「是,是臣下們失職,讓陛下受這樣的罪。」

慕容永安慘然地對侍衛統領一笑,安慰地拍了拍侍衛統領的手,讓侍衛統領鬆開手,凄苦地說道,「朕都習慣了,就像左輔大人曾經教導過朕的一樣,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朕,既然在此位,就不得不受著,是不是?左輔大人?」

「陛下,陛下,臣,臣有罪!」孫左輔當真是提著一口氣才沒有昏過去。

慕容永安顫巍巍地向案几旁走去,背對著孫左輔的臉上浮出一絲得意又狡黠的冷笑。跟朕這兒演戲,朕自小就會演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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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寵妃改國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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