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病(二)
裴修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道不知。
誰會特定去注意別人吃了些什麼啊!
「他是誤食了瀉藥嗎?」
謝如朗雙目微睜,好奇的湊了過來。
謝如朗早就看容恭不順眼了,一想到容恭自作自受吃了瀉藥,他就忍不住笑出來。
沈諾抬手撥了撥柴堆,緩緩開口:「我之前進他營帳,就聞到了荔枝酒的味道。」
「荔枝酒,汴京城最受歡迎的一種酒之一,香甜又不醉人,富家子弟最愛。」
說完,沈諾似有所指般瞥了謝如朗一眼。
謝如朗接收到沈諾的視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自己好像也挺喜歡喝荔枝酒。
「有荔枝酒沒什麼好奇怪的,單獨喝並不會引發腹瀉,但加上金絲糕就不一定了,而容恭桌上擺著的糕點,恰好就有金絲糕。」
「金絲糕?」
謝如朗嫌棄的撇了撇嘴。
這東西他知道,甜膩膩的,女孩子才喜歡吃的東西。
這容恭一大老爺們,口味真奇特。
「金絲糕以不易腐壞出名,這前去西北的漫漫長路,能帶的也只有那些不容易壞的東西。」
「這荔枝酒與金絲糕同吃,裡面的食材相剋,極易引發腹瀉。若是皮糙肉厚的人,肚子也就難受一陣,待酒性發散,也就沒什麼事了。可容恭不同,每天讓人伺候著,嬌生慣養的胃肯定扛不住,他不拉肚子才怪。」
沈諾彎了彎唇,露出了狐狸一般狡黠的笑容。
魯倉身軀高大,視線寬闊,一眼就看到了容恭營帳那邊的騷動,望向沈諾的神情帶著一絲佩服。
「嘿,還真讓小兄弟你算對了,老魯我看到瑞王的營帳裡面有人跑出來了,還是彎著腰的!八成就是他拉肚子了!」
沈諾一直有注意容恭的方向,同樣也發現了那邊的異樣。
魯倉的話一出,沈諾望向裴修挑了挑眉,手中捻著一根銀針。
「裴大人,時間緊迫,我們就不要耽誤了吧。」
看著沈諾似乎不懷好意的笑容,裴修閉了閉眼,十分壯烈的迎了上去。
「來吧!」
我裴修好歹也是個征戰四方的鐵血男兒,如今怎麼能被一個毛頭小子嚇到呢?
沒過多久,裴修就後悔了。
扎完針的裴修捂著肚子,又是呲牙裂嘴又是「嘶嘶」抽氣的,面部表情極度扭曲。
呔!肚子一墜一墜的,疼的他都想罵娘了!
沈諾淡定的收回針,瞥了他一眼。
對於裴修的神態,她毫不意外
謝如朗大張著嘴,驚嘆不已,「小擬,你太厲害了,這一針下去,裴大人他演的就更真的似的。」
可憐我們天真的謝同學,見沈諾一副淡定的模樣,以為裴修的疼痛是裝出來的。
裴修聞言,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
什麼叫演的!啊!
我這是真的痛!還誇我演技好,我謝謝您嘞,要是你來,演怕是比自己還要好!
接收到裴修彷彿快要殺人的目光,沈諾尷尬的咳了咳。
「我扎到了他腹部的穴位,他現在是真的痛。至於痛到什麼程度,你們可以參考一下婦人生產時的陣痛。」
說完,沈諾略帶歉意地望了裴修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