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災難預示
「你說，慘烈不慘烈。」
說到最後，壯漢不禁打了個冷顫，眼神中更是滿滿的后怕。
「嗯，是很慘烈。」文森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期待過高了，又或者是說是沒能親眼目睹的原因，他並不覺得有多慘烈。
當然，文森憑想象力，還是盡量腦補出了壯漢描述的畫面。所以文森才會說出很慘烈的話來。
之後，文森在艾文西和艾薇拉不參與進來的情形下，與這位名叫蒙克斯的壯漢，聊了不少與酷寒要塞有關的事情。
其中很多一部分，是賽勒斯沒有說給他，或者說是賽勒斯不屑於說給文森聽的小事情。
可恰恰是這些小事情，使得文森了解到了一個對他來說，特別值得重視的情報。
那就是北境之地，正在逐漸變暖中，尤其是最近這一年，氣溫上升的幅度比過去兩年的都要大。
儘管有人說這和過去一樣，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回暖現象，但蒙克斯卻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他認為，肯定有一場巨變，會在不久的將來，降臨到整個北境之地。
談到這裡，文森不禁多看了蒙克斯一眼，心說這小子是不是有預言天賦。
文森心裡清楚得很，他是有墨德摩斯彌留之際給予的情報做推斷，才能通過各種小情報，去推導出未來可能發生的變故。
於是文森裝作不經意間地問道：「蒙克斯，你是不是聽謠言聽多了，被別人植入了心理暗示呀。」
「怎麼可能！」蒙克斯相當地氣急敗壞，他揮動手臂，說明原因道：
「我這是一種直覺，就好比這圍城的東西。我雖然看不見，但我的直覺告訴我，它們，是災難的開始。」
說著說著，蒙克斯的全身上下，彷彿正散發出肅穆的神聖光輝。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更是右手指著城外，有如神之宣言。
「是嗎？」文森表面上十分淡然，心裡卻略有震撼地說著。
然後，他下意識順著蒙克斯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他剛剛看了一眼，整個人就怔住了。
文森之所以如此，是因為蒙克斯在自己明明看不清城外的境況下，竟然右手食指徑直指向巨影。
「文森，你怎麼了？」率先從神棍狀態中脫離的蒙克斯，對目光獃滯的文森問道。
「啊，啊，我沒事。」文森勉力一笑，搪塞兩句。
「難道你猜到了圍城的是什麼嗎？」蒙克斯用的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
「那是當然。」文森神色無比認真。
蒙克斯不由自主地睜大雙眼，驚訝地問道：「是什麼？」
「能圍城的部隊。」文森一字一頓地說道。
「額～確實。」蒙克斯愣了一下之後，再嘴角肌肉抽搐地回答道。
……
很快，感覺著聊得差不多了，蒙克斯向文森三人揮手告別。
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文森默默地記下他的特徵。文森暗自決定，這個人，值得自己特別關注一下。
待蒙克斯的身影混入人群中，文森這才收回目光，一邊假裝和艾文西二人閑聊，一邊不時地眺望城外，觀察魔物部隊的一舉一動。
尤其是那些來歷不明，且效果不明的巨影。
時間，慢慢地逝去，天色，也逐漸地變亮了。
三個小時過後，使用魔法望遠筒，來觀察城外形勢的駐守部隊哨兵，發出了一聲惶恐不安的尖叫。
他的長官看他渾身顫抖，手中的魔法望遠筒更是幾乎快要脫手墜地。
於是那名長官一把從哨兵手中奪過魔法望遠筒，並順勢給了哨兵一巴掌。
將哨兵打醒以後，他雙手端起望遠筒，向仍然非常模糊的城外看去。
「這是什麼？」
那名長官極力剋制著自己想要驚叫的衝動，在心裏面不斷地發出疑問。
他的視線內，充塞著密密麻麻的各族魔物，而這支魔物部隊中，偶爾能見到幾頭明顯區別於普通魔物，高有五米左右的中級食人魔。
它們深黑色的體表上，繪有藍白色線條勾勒的魔紋。
魔紋隨著它們的沉重呼吸，時不時地閃過一抹藍光。然後，一層冰藍色的濃密霧氣，突然浮現於它們的身周。
再然後，霧氣從它們身周向外擴散開去，進入它們身旁的其它魔物體內。
當然，魔物即便數量再多上一倍，那名長官也不至於如此驚訝。
差點迫使久經戰場的他，禁不住驚聲尖叫的真正原因，是魔物部隊環繞的，與酷寒要塞城牆等高的巨柱。
雖有被狂風吹卷的鵝毛大雪，使得眾人不完全看得清楚巨柱的具體模樣。
但僅憑肉眼就能估算出來的巨柱高度和它那不下於二十米的寬度，就足以使見到它的人大吃一驚。
更何況像這樣的巨柱，竟然有足足四根之多。
恐懼源自未知。
「上報，趕緊上報情況。」那名長官略有失神地嘀咕兩句，並順手把手中的望遠筒丟給身旁的副官。
然後，他急匆匆地從城門樓上跑下去，哪怕是連續撞倒數名士兵，他也全然顧不上。
眾士兵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無措，此時的他們，心中同時泛起一個疑問。
「這城門樓上，不是有用於短距離通訊的魔法道具嗎？」
……
天色，更亮了，鵝毛大雪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步地變小變弱了。
城牆上的士兵和職業者們，已經不需要藉助魔法望遠筒，僅憑自己的雙眼，便能看清眼前的一切。
四根並排擺放，且間距幾乎相差近無的巨柱，成為了他們口裡的話題中心。
「是某種圖騰嗎？」
「好像是啊，你仔細看看，就像是有某種魔物盤踞在石柱上一樣。」
「你分辨得出來是什麼魔物嗎？」
「有幻術的干擾，太模糊了。」
文森聽著其中一些比較專業的職業者的討論，心裏面漸漸地有了自己的猜測。
他受制於距離過遠，又礙於不好暴露身份，不方便利用精神力去探究巨柱的真實形態。
但有一點，文森可以完全確認，四根巨柱上雕刻的，一模一樣的魔物，百分之百與未來的災變有關。
「我或許能通過這些巨柱，稍微知道一下災變的幕後主使是什麼。」
文森摸著下巴，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審視著巨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