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你只配當一個女奴
昨夜的天地異象擾亂了平靜的龍源小鎮,四大家族聞風而動,各方中小勢力家族也沒有閑著,總之所有人都在尋找那個醒覺了人形大帝天地法相的天才妖孽。
而位於鎮子中央的龍源演武堂,此刻也是一片熱鬧景象,偌大的操練場地上聚集著密密麻麻數百名學子,他們都是各大家族的子弟,匯聚在一處,進行修行啟蒙。
演武台之上,一名身材精壯的中年男子雙眸睨視所有弟子,朗聲道:「我演武堂的諸位弟子們!今日的月考關乎著什麼!想必你們心裡都知道吧?」
「沒錯!我知道你們心裡在想,我這龍源演武堂根本沒有資格通過月考來決定你們進入半年後龍源秘境的資格!」
「但我要告訴你們,今日月考的成績,演武堂將如實向你們身後的家族稟報,並且對於你們這一年來的修行情況進行總結,給予建議。」
說著,中年男子頓了一下繼續道:「所以,除非是長子嫡孫,其他人能不能夠獲得你們家族手上持有的進入秘境資格,就要看你們自己的表現了!」
「現在,我宣布月考正是開始......」
「天地聚靈,道法歸一!」
轟!轟!轟!轟!轟!
隨著中年男子一聲話落,事先早已經被分好組別的演武堂弟子紛紛清喝靈眼訣,雙手結印而動,一顆顆灰色的靈魂天眼直接凝聚在這些弟子的額頭。
霎時間,一場大亂斗的序幕被拉開,只見一眾弟子你來我往,在靈魂天眼的加持之下,身影不斷閃動,每一刻都有人被擊出場外。
噗噗噗的鮮血飛濺,咔嚓咔嚓咔嚓的骨裂脆響聲不絕於耳,嫡子長孫不用參加月考便能夠獲得進入龍源秘境的資格,但要是庶子的話,他們必須全力爭取演武堂的優秀評價方才有一線生機。
而在一群人的大亂斗戰場之中,有一道高大的身影鶴立雞群......
不!
說是高大身影,可實際上那身影並不是凡體肉軀,而是由靈魂天眼凝聚出來的天地法相虛影。
正常情況下,一名修行者想要凝聚法相虛影,必須要先後突破凡人境、先天境兩大境界和十八個小境界,最終晉級靈氣鏡,方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由此可見,大亂斗戰場上這個能夠以凡人境修為凝聚出天地法相虛影的年輕人是多麼難得,用一句天賦超絕來形容他也不足為過。
大力巨猿王天地法相,金氏家族的血脈傳承法相,金滿憑藉著法相虛影對自己的加持,抬手之間力有千斤,在一眾演武堂弟子裡面所向睥睨,無一合之敵。
「金滿少爺好厲害!我要是能夠嫁給他該多好啊!」
戰場之外,少數幾個女學子正在觀望這場比賽,作為女子她們考核成績相對來說並沒有太重要,但卻擁有直接畢業的資格,這算是一種特權。
趙言心聽到身旁女子如此花痴的話語,不由翻了一個白眼,笑著道:「彩鳳,你不要那麼花痴好不好?金滿確實不錯,但與四大家族的嫡子長房兄弟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王皓軒、王天龍、李家兄弟,還有金家二爺的公子,哪個不比他強?」
「哎呀!」
那個叫彩鳳的女子聽到這話,語氣中頗有些酸味道:「言心小姐,您是趙家的嫡長女,這眼界自然高,我們哪能跟您比嘛!」
「再說了!四大家族的嫡子長房也不都是天才,那個金家大少......啊對!現在還給自己改個名字,叫金玉什麼來著?嘁!就憑他那天賦,從前的名字我彩鳳都沒記住,還改名字,真是笑死人了!」
「呵呵!」
聽到彩鳳突然提起金玉棟,趙言心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不得不說昨日傍晚的那件事讓她印象十分深刻。
然而想什麼來什麼,正當趙言心心中念叨著金玉棟,演武堂操場的大門口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雪白的儒生長袍,俊俏到極致的白凈臉譜,突然換了一身行頭並且搭理十分整齊的金玉棟讓人有些吃驚。
而他的出現,也讓趙言心身旁的那些女子紛紛低呼。
「看!那不是金家大少爺嘛?他怎麼來了?」
「呦!這平日里看不出來,這金大少好好收拾收拾還挺精神的嘛!」
「嘁!精神有什麼用?還不是銀樣鑞槍頭?」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十五六歲的年紀,對於男女之事正處於似懂非懂的狀態,不過這些女孩子顯然有些早熟,聽出這句「銀樣鑞槍頭」的言外之意,不由咯咯咯的笑成一團。
然而面對金玉棟的變化,心中最為震驚的還要屬趙言心,不知怎麼她竟然不由自主的邁動腳步走上前去。
「金......玉棟,你......」
「怎麼?一日未見,言心小姐不認識我了嗎?」金玉棟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與他身上那雪白的儒袍形成一種很特殊的氣場效應,給人的感覺多了一份神秘感。
「你......」
不知怎麼,源自於神魂傳來的感應,讓趙言心覺得今日的金玉棟變得不同了,可她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同。
「有什麼事情嗎?言心小姐?」
重新開啟修行之路,今日趙言心給金玉棟的感覺遠遠沒有昨日那麼強烈,雖然他仍舊對身前這個女子十分感興趣,但已經沒有了那種灼心感和急迫感。
「噢!」
趙言心聞言,不由反應過來道:「我是想說,金公子昨日的事情是我......」
「昨日發生了什麼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趙言心小姐讓我看清了事實!」不等趙言心將話說完,金玉棟毫不留情的將她打斷道。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明明想要道歉,可看到金玉棟冷言冷語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今日我來,是想要告訴你,昨日我沒有吹牛!就這麼簡單!」金玉棟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眸綻放出一抹明亮的光芒,那是一種極端自信的表現。
可男人和女人的腦迴路根本不一樣,這句話在心中有些惱火的趙言心看來,卻是一種嘲諷和逞強的表現。
「哼!」
這讓她不由冷笑一聲道:「金公子,看來是言心感覺錯了,你仍舊是那個軟弱不堪,不思上進還愛吹牛的紈絝子弟!」
說著,趙言心不等金玉棟回應,臉色惱怒的道:「金玉棟,我知道一直以來你對我的心意,然而以你的天賦和品行,即便有金家嫡子長孫這個身份,也註定了你與我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
「你縱然再是不甘,也莫要來這裡自取其辱,學堂演武場不是你待的地方,趕緊離開吧。」
「你倒是真看得起自己!」
「你說什麼???」
趙言心滿眼不可置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金玉棟竟然敢頂撞自己?
「我說趙言心小姐,你還真看得起你自己,在我金玉棟心裡,你只配當一個端茶倒水,侍君入寢的女奴罷了!」
金玉棟雙眸平靜的看著趙言心,嘴裡的話卻是冷酷無情,沒有給兩人留下一絲餘地。
「你這個混蛋......」
嗖!砰!
可不等滿臉惱怒的趙言心將話說完,遠處突然傳來一道勁風,隨即重物落地,正好砸在金玉棟和她兩人的身邊,卻是一名演武堂的弟子直接被拋過來摔暈了過去,鮮血灑了一地。
「呦!呦!!!呦!!!!」
「這是誰啊?這不是我們金家的嫡子長孫,金玉棟大少爺嘛!!!」
一連幾聲誇張絲毫不掩飾狂傲意味的大吼不停響起,金滿散掉自己的大力巨猿王天地法相虛影,滿臉獰笑的走過來。
「怎麼?你這個廢物還真敢來啊?」
「狗都能來,我何為不能?」重新開啟修行之路,金玉棟改變的不單單是身體經脈、血肉髮膚,還有那一臉如同陽春三月的笑意,無論此刻他心中在想什麼,臉上的笑容卻絲毫不減。
騰!
而這一句話一出口,金滿的臉吧嗒一下掉下來,五官都抽在了一起:「大少爺,這是你第二次罵我是狗!」
「昨天有言心大小姐保護你,今天呢?今天你帶來誰了?」
「一隻土狗,是蒸是煮,還需要人幫忙嗎?」
「你......」
金滿看到這個龍源鎮公認的廢物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自己,氣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猛然衝上前,全身靈力孕育在右拳,朝著金玉棟的腦袋便砸過來。
對於這種廢物,金滿根本不屑於凝聚天地法相虛影,一拳!只需一拳便能夠解決!
「住手!!!」
嗖!
可就在金玉棟邁出右腳,緩緩退出一步,準備出手的當口,一聲暴喝便隨著一道勁風來襲,直接插在他和金滿兩人中間,將金滿的拳頭攔了下來。
「你們幹什麼?這裡是演武堂,死斗者開除學子身份,永不錄用的規矩你們不知道嗎???」
「趙先生,這個廢物他敢辱罵我......」
「閉嘴!」
之前主持月考的中年男子看著金滿厲聲喝道:「你不知道你堂兄的身體狀況嗎?竟然敢下如此重手?」
一聲話落,中年男子轉過身,雖然還是那副眼裡的表情,但語氣多少有些緩和道:「金玉棟,你的身體狀況演武堂了解,今日的月考你不用參加了,回去吧!」
這一番話下來,即便是個傻子都明白趙先生在庇護金玉棟,金滿看了他一眼,縱然心中再是不敢,卻也只能咬牙道:
「廢物果然就是廢物,永遠只能夠躲在大人身後做一個乖寶寶!」
「趙先生,你的好意玉棟心領了!」金玉棟看著不遠處的趙言心,笑著道:「不過今日玉棟是來參加演武堂月考的!」
「嘁!」
聽到金玉棟特意咬死了「今日」這兩個字,趙言心不由想起昨日他那句大鵬展翅,踏破天欒的豪言壯語。
不過此時聽到這句話,她不但下意識的認為他又在吹牛,甚至還在嘲諷自己。
想到這裡,趙言心不由冷笑一聲道:「金公子,就憑你也能參加月考?你的天賦測試過了嗎?」
「連天賦測試都無法通過還想與金滿交手?這簡直就是笑話!」
原本金玉棟的拒絕讓中年男子趙先生有些下不來台,不過趙言心的這句話卻是讓他腦海靈光一閃,不由微笑道:
「是啊!演武堂也有半年時間沒有進行天賦測試了,這一次月考如果加試一項天賦測試,倒也是能夠豐富你們的月考成績單。」
「哼!」
看到先生再次開口「庇護」金玉棟,金滿心中頗有不服,他惡狠狠的看著金玉棟道:
「怎麼樣?我的堂兄?你敢參加天賦測試嗎?」
「跟一隻狗比嗎?」
「你......」聽到這話,金滿大怒下意識的便要衝上前,可中年男子卻是搶先一步攔在他身前,對著金玉棟呵斥道:「身為演武堂的一名弟子,如何能夠辱罵同窗?」
「對不起!先生!我錯了!」對於向自己釋放善意的趙先生,金玉棟明白這應當是爺爺金豐在背後對的庇護,所以他十分恭敬的對中年男子躬身道歉。
可抬起身子以後,他卻是一臉冷漠的看著金滿道:「我不應該去罵一隻狗!」
當冷漠和笑意同時出現在一張臉上,金玉棟給人的感覺十分詭異!
然而聽到這句話,連神魂都開始顫抖,暴怒無比的金滿卻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厲聲大喝道:「好啊!既然天賦測試和月考放在一起,咱們加點彩頭如何?金玉棟你敢嗎???」
「跟一隻狗賭?」
「金玉棟!!!你......你少在這裡逞口舌之利,你這個廢物也想通過天賦考核,這簡直就是笑話!」
面對金玉棟的接連挑釁,金滿已經有些黔驢技窮,往日里那囂張的氣焰完全被打壓下去,顯得有些聲厲色荏。
「壓過你還是十分輕鬆的!」
然而金玉棟卻一直保持著微笑,語氣卻十分認真卻透著一股自信,並且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金滿一眼,而是轉過頭一直盯著趙言心,這副場面似曾相似,與他們三人昨日的狀態一模一樣。
只不過這三人與昨天真的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