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等他們兩個風風火火回去上海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比預定的時間超了一天,隨後他們又馬不停蹄的趕往揚州。
「永樂真的沒關係嗎?」
「沒事,有子昂在還可以,他怎麼說也該歷練一下了。」
木晴點頭,陳子言他大概有半個月沒有過問永樂的事情了,之前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小的工作狂,倒是沒想到,說不看就不看,也是個狠人。
而她也大概有半個月沒有上班了。也是挺自在的。不過他說沒關係,就真的是沒關係把!「昨天回去,我聽見母親和子昂很你說悅寧懷孕了?」
陳子言點了點頭,把玩著木晴的手腕,回的甚是有氣無力「聽說是雙胞胎」
木晴點點頭,說了聲哦!
陳子言想了想有道「你怎麼光聽見這個了,沒聽見母親讓我們兩個也加緊要孩子么?母親說她就想抱個孫子!」
木晴有些尷尬,又有些害羞,自從上回他們兩個有了進一步的發展,木晴覺得他確實有些得寸進尺?
陳子言見木晴肉眼可見的紅了臉,笑了笑,沒再說話,只在閉目養神中。
等他們兩個到揚州王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了,他們不太好叨饒,只匆匆住進了王奕給安排的房間。
只是剛一進去的時候,木晴有些尷尬,諾大的房間只有一張床,木晴犯了難,之前他們都是同房不同床,這怎麼睡?
作為女孩是不是得矜持一點,讓陳子言先安排,還是怎麼回事?
最後他們還是睡了同一張床,木晴有些無奈,有些興奮?
反觀陳子言,實在是淡定極了。他還在翻著報紙看。
木晴小心翼翼地問「你要睡裡面?」
陳子言又好似沒聽到,將茶杯擱下。他單手握著報紙,去讀印刷的文字。
一月的《郵報》,全是過時的舊新聞。他看的卻也津津有味。
她見陳子言實在是認真極了,她便也上了床,坐在外側,隨手翻著報紙看。畢竟是也是為了緩解尷尬。
木晴不過讀了兩行,陳子言卻突然翻身下了床,去了洗手間。
她翻著報紙,留意到陳子言在洗手間,洗了手,洗了臉用毛巾擦著。
她沒有思想的手,撐在耳後,小拇指無意識地繞著自己的頭髮,心裡跳的慌!
陳子言的皮鞋經過,略停頓,沒去他剛剛睡的地方,卻走向她。
「你去裡面睡吧」說著他將那頁書替她翻過去,「說來聽聽,準備幾點睡?」
「我讀書時習慣了,」木晴仰頭看他,十足十的誠懇,雖然自己心裡確實在發虛「有時一抬眼,就是天亮。」
陳子言替她合上書。
木晴畫蛇添足地解釋:「我在說真的。」
他點點頭笑:「嗯,我知道。不過。」他上床擠走了木晴,木晴連忙爬到他剛剛的位置。
木晴問「不過什麼?」
陳子言笑「不過,你下次說的時候,若是臉不紅,聲音不發虛,眼珠子不亂瞟那樣更像是真的了。」
木晴「。。。」
陳子言還是穿著襯衫,倚在那裡,在看書。剛收拾衣裳的時候,她看到他是帶了睡衣的,可今晚仍是穿著襯衫。不過,她又何嘗不是怕尷尬,完全不敢換上睡衣,只挑了一身旗袍穿上身。
可她的念頭,一溜到了天外。此時的陳子言,是一種酒闌人散的慵懶。她在想,她在法國念書時,是否也這般神情和態度。
好像也沒有把,她只除了前一兩年在好好看書,學習,學語言。後來好像也是在玩,在完任務。
木晴想了會兒,默念了幾句荒廢時光,荒廢時間,勉強靜心讀了進去。
陳子言這邊,恰好翻看完最後一部分,放下了報紙。
穿襯衫睡覺是一樁苦事,身體和手臂都被一層板正的薄布綁縛,活動不開。他人現在也困,連日來連抽轉,沒怎麼睡,現在書也翻完了,於是無所事事地靠在那,觀賞起了她。她今夜穿得是黑色的連身裙子,細白的一截手臂露在外頭,沒有任何裝飾品,太過樸素。倒是耳垂上墜著兩粒小小的珍珠,還挺可愛。
陳子言覺得木晴雖然跟當下的女性審美不大相符,但漂亮是真的,高也是真的高!
陳子言將報紙擱在床頭,關上壁燈,宣告結束夜讀會。
木晴從光明處,望向暗處的他:「你看完了?」
陳子言無奈「也不用都在今天看完。」
木晴點頭,表示同意。說實話,她著實有許久沒有這樣的讀過書了
木晴把這邊的壁燈關掉,縮進了棉被裡。很是迅速的睡著了。
早晨,陳子言總會比她起早半個鐘頭,每回都以拉開窗帘的方式,叫醒她。
陳子言待她也是極盡體貼,她常在早晨醒來,想,他們這樣和夫妻好像真沒什麼差別。
清晨六點,陳子言撐著手臂起來,懶散地倚在床頭,發現她醒著,偏過頭問她:「沒睡好?」整晚沒開過的嗓子,又沙有啞的,磨過她的耳和心。
木晴帶著鼻音「嗯」了聲,將棉被遮住了半張臉,閉眼不看他。心裡卻在發虛。
陳子言只當是女孩子起床的脾氣大,笑笑,推開棉被,趿拉著拖鞋去了洗手間。
他再出來,見到木晴趴在棉被上,將兩人的枕頭墊在手臂下,看外頭的天。
「外頭下雨了。?」
陳子言不答,只顧著自己換衣裳「你快些起來,收拾妥當,我們就去客廳和王奕他們吃頓早餐!」
木晴點頭!麻利的爬起了床。
天空上是一片雲一場雨,雲過,雨過。
木晴驚訝「呀!原來已經下過雨了!」
陳子言笑「昨兒半夜下的,雷陣雨,又是雷又是閃電的。我看你睡得死,便也沒叫你!」
木晴「。。。」這是嫌她睡的死了?呵,男人!
陳子言慢條細理地繞到她身後:「快點收拾妥當,!」
「嗯。」她答應著。
陳子言還光著上半身,手裡拎著襯衫。
她怔住。
他無事一般,在安靜中進行他的穿衣步驟。木晴迅速爬下床,抱起行李箱中某一件長裙,老鼠躲貓似的逃進了洗手間:「我去洗手間換,你接著穿,」跑入洗手間。
陳子言笑的不懷好意,便往身上套衣服還一邊叮囑木晴「穿多些,有風雨。」
一扇門,隔開兩個人。
洗手間里有小小的窗子,她將兩手撐在上頭,看著遠處,腦海里都是陳子言!
木晴她覺得她自己可能身體不舒服,要不然為什麼看見陳子言就氣血上涌!
她想著,在法國的留學生也可以分為兩組,一個是慣性和保守,但也會熱情地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感情,另一個是直接,為了擺脫落後、僵化、保守的東方的帽子,從身體語言,會大膽的表達感情。對於一個西方女孩來說,上大學卻沒有性生活是非常令人沮喪的,尤其是一個來自法國或德國的女孩,她們認為自己不夠有吸引力,無法擁有良好的性生活。許多人還會講述她們在家裡與僕人、司機或未訂婚的男人的關係。這也影響了那些敞開大門的學生。
木晴雖然是留學生,可心理上還是偏保守的。她自認是保守派。
剛剛他只是穿好了長褲,全被她看乾淨了。
他的坦然,倒顯得她才像個登徒子。
木晴懊惱不已,應該更鎮定,不該用逃離姿態,要泰然處之,像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等她換好絲絨長裙,離開洗手間,陳子言已經不在了。她走到梳妝台前,挑選耳飾,項鏈!
木晴收好梳妝台上的東西,還是戴了不值錢的小玩意,只是髮帶換了個新的樣子。
房間外,陳子言在走廊上等著她。
見她出來,伸手,想要拉她「走吧!」
木晴有些哽住了,握把,會不會不太矜持,不握把,會不會不給他面子?
陳子言彷彿看出了木晴的糾結並未理她,自顧自拉起了她的手下了樓!
樓下王奕早已經坐在了餐桌上,餐桌上擺放了三份早餐,有三明治,有牛奶,有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