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曾經的輝煌
騰身而起，光塵帶著狂風舞向前方走去。不過十米，光塵就感受到了空間裂隙帶給自己巨大的壓力，實體宇宙的生物到來，打破了空間裂隙中的某種平衡，光怪陸離的世界本如同潺潺的流水，寧靜而祥和。但隨著光塵的移動，空間風暴開始變得猛烈，而他們的目標便是兩個來自宇宙明面的生物。
未敢出劍劈開空間風暴，在空間裂隙中，這種風暴近乎於無窮無盡，哪怕是聖域之上，若是與其正面對抗，也免不了力竭身死的下場。光塵反倒是將原初之陰極致壓縮，僅僅化成一道薄膜，緊貼在二人身上，狂風舞也意識到了光塵的做法，從背後抱緊了光塵。
光明死神的心中有一點異樣，哪怕是在地球之時，雪兒與他也沒什麼親密的接觸，此刻感受著狂風舞的身軀，很輕很軟，但奈何在空間風暴之中，光塵也沒有心思來享受這等待遇。
二人一頭沖向空間風暴之中，並沒有想象之中的撕裂感，反倒是一種奇異的扭曲感，遠不是遠，近也不是近，距離這個概念在空間風暴中徹底失去了意義，看似遙遠的雲霧，卻在下一秒就出現在了光塵面前，而盡在咫尺的風暴，卻無論如何都難以觸及！
內力在飛速消耗，以光塵如今初入聖域的力量，若是沒有外力的補充，恐怕不過十分鐘，就會力竭。哪怕是換了逍遙劍聖——任逍遙來，也不過就是能多堅持一段時間罷了。
但正如狂風舞推測的一般，光塵劍乃是混亂與秩序並存的神器，在一陣陣空間亂流中，光塵劍竟是能反哺給光塵一部分內力，雖然依舊是消耗大於補充，但也可以支撐一段時間。
光塵放緩了腳步，其實就在二人進入空間風暴之時，他們就迷失了方向，在此處，不僅沒有東西南北，甚至連上下的概念都沒有，任何方向都是前方，任何方向也都不是。
「怎麼了？」見光塵停下腳步，狂風舞輕聲問道。
「我們該往哪裡走？憑藉著光塵劍，我能撐很長時間，但絕非無限。」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空間風暴，往哪裡走都有可能是錯的，甚至有可能他們會無限地兜圈子。
狂風舞也一時無言，從某種程度上說，唯有聖域之上才能穿越如此廣闊地空間裂隙，空間系聖魔導師乃是傳送，並非穿越。哪怕光塵劍乃是世間唯一的混亂與秩序並存的神器，也不足以彌補光塵與聖域之上鴻溝般的差距。
在卡洛斯大陸的歷史上，根本沒有一個聖域敢於進入無盡之洋的空間裂隙。他們二人甚至可以說是開創了一個先河。
但歷史的經驗告訴我們，大部分先驅最後都會成為先烈，也正是無數人的付出，才為後人打通了道路，但作為一個先驅者，往往都要有必死的覺悟。
整理了一下心神，狂風舞試探著說道：「我想，即便是聖域之上，力量也並非無窮無盡，至少不能與整個空間裂隙向匹敵，或許他們是依靠坐標之類的方法？」
達到聖域之境，就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撕裂空間，但這前提是擁有一個確定的坐標，而空間系聖魔導師在此方面有著絕對的優勢，故而才有可能跳過空間裂隙，直接從卡洛斯大陸穿越到無盡之洋。
聖域都會的東西，聖域之上沒有理由不會，甚至狂風舞都在懷疑，聖域之上也並沒有真正意義上穿越空間裂隙，而是進行了空間的變換與跳躍。
「坐標？」光塵苦笑，哪怕狂風舞的推測正確，他現在也找不到一個坐標，他伸出手，將原初之陰打開了一個小口，輕輕觸碰了一下空間風暴。
「嗯？」光塵本以為空間風暴乃是雲霧一般的存在，但是當他真正接觸空間風暴之上，卻發現其竟是一個碎片。
手指圍動，光塵將一片碎片握在手中，狂風舞也在其身後探出了頭，觀察著光塵手中的空間碎片。
在原初之陰的洗禮下，碎片外五顏六色的迷霧逐漸褪去，但隨著迷霧的消失，碎片自身也在趨於崩潰，就在它徹底消散之時，光塵與狂風舞都清晰地看到了一幅震撼地畫面。
無數地人形生物俯首在一座高塔四周，若是這些人形生物與人類身高近似的話，那麼高塔至少也要在萬米之上！哪怕是半神器聖皇樓，也不過三百米高，即便是在地球，也不曾存在過萬米高樓！能建立這等偉業的種族，該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這個場景僅僅持續了一瞬，高塔周圍的空間便扭曲起來，高塔迸發出了無以倫比的光芒，甚至要比聖皇劍更為耀眼，但這種抵抗也僅僅持續了一瞬，在空間的偉力之前，高塔最終分崩離析，跪伏著的人形生物在哀嚎聲中被徹底毀滅，光塵與狂風舞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他們能想象，這些生物當時是何等絕望。
空間碎片破裂，光塵幾乎是下意識地再度拿起一個空間碎片，這一次，場景不再是人，而是一群類似於巨龍的生物，數千條巨龍盤旋在一片電閃雷鳴的天空之下，向著上蒼髮出不屈的怒吼。
「它們的力量好像遠在卡洛斯大陸的龍族之上。」狂風舞亦被此場景所震撼，要知道，卡洛斯大陸的龍族數量幾乎就沒有達到過四位數，而且一般來說，可以通過體型大小來判斷巨龍的實力。
若是按照卡洛斯大陸的標準，空間碎片中的巨龍，每一個實力至少都在聖域頂峰之境，有幾頭散發著七彩光芒的黃金巨龍，正是龍族達到聖域之上的標誌——全系魔法加物理免疫！
甚至在數千條巨龍的正中，有一頭巨龍渾身竟是已然混沌化，要知道混沌乃是宇宙最基本規則之一，哪怕是光塵的原初之暗亦不可與之相抗！混沌化的巨龍，究竟該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但是，如此強大的龍族，此刻卻全體嚴陣以待，不多時，天空中降下一片棕褐色的火焰，而這些火焰化為了一個個奇形怪狀的生物，光塵本以為卡洛斯大陸之上的各種魔獸，已然算是打破了他幻想的極限，但當他見到這些生物的時候，他依舊感到自己的底線在被不斷地突破。
棕褐色的生物根本沒有任何生命的規則而言，他們幾乎每個都各不相同，但無論是以大陸哪一個種族的審美觀來看，他們都無比的醜陋，但就是這些醜陋的生物，卻擁有著近乎於無敵的力量，在他們降臨的一剎那，就展開了一場屠殺！
一頭頭巨龍捨生忘死，龍血灑遍了大地，無論是聖域巨龍，還是神聖巨龍，他們都將自己生命的光輝點燃，試圖阻止這些入侵者，但這一切毫無用處，在絕對力量的差距下，他們沒有半點機會。
場景一變再變，最後一個場景是，混沌巨龍被切割成了數十塊，他的身邊已然沒有了任何一個族人，強大的生命力讓他依舊痛苦地活著，棕褐色生物對巨龍們沒有絲毫憐憫，對自己也沒有，它們將自己的身軀化為烈焰，將混沌巨龍的每一個細胞都燃燒殆盡，最終，掌握了混沌規則的巨龍亦在煙消雲散，僅僅剩下入侵者與空間一同毀滅！
震撼，無以倫比的震撼，光塵本以為亡靈君主已然是無敵的存在，但縱使是全盛之時的亡靈君主，恐怕也未必就強於混沌巨龍，更何況卡洛斯大陸從未有過如此之多的聖域和聖域之上，若是這些怪物來入侵卡洛斯大陸，他們又拿什麼去抵擋？
又是一片空間碎片入手，這一次的場景並不如何劍拔弩張，僅僅一個祭司端坐在神殿之中，他的身體構造有些類似於人，但卻絕對不是。祭司渾身呈現紫金色，皮膚看起來十分僵硬，更類似於硅基生物。長長地鬍鬚卻是由面部的肉直接延伸而下，看起來有些可怖。
祭司抬起頭，望向天空，這一刻，光塵的心好像被什麼揪住，雖然沒有任何可能性，但光塵知道，祭司就是在看自己！
且不說空間碎片中場景與光塵之間相隔了多少時間與空間，若是按照前兩個碎片來推測，祭司也應該在無數時間之前就已經死去，他又是怎麼預知到自己會在此處觀察他。
祭司自身前拿起了一本書，光塵並不認識書上的字，但光塵就是知道，這上面寫著四個字，預言之書！
祭司將書直接翻倒最後一頁，依舊是不曾認識的文字，但二人依舊能明白其上的意思：
「死亡與時間的掌控者將見證我們的毀滅，卡萊人的文明就此終結！」
而後，祭司竟然拿起筆，自己在預言之書上加了一句：
「後來者，將再戰輪迴！」
這一次，他用的是卡洛斯大陸的文字。而後，他居然還抬起頭，朝光塵笑了笑，緊接著，一道強光閃過，祭司，神殿，預言之書，一切皆歸於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