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談完這話,徐穹便離開了,似乎明白自己到底想做什麼,該怎麼做。
能給徐穹指出一條明路還算挺好的事。
徐穹一路找吳嬌的時候,吳嬌已經在一處站著了,如果說巧,倒不如說吳嬌有意在那等他的。
吳嬌倚在樹榦旁邊,看著徐穹走來,眉頭皺了皺,她臉上不帶笑意,神色顯露的倒有一絲狐疑的神色。
在徐穹看來,吳嬌這就是要質問他什麼了,實際,徐穹並不喜歡別人這麼質問他的。
畢竟,他喜歡瀟洒自由一些,別人對他的質問就是懷疑他,還會浪費他的時間。
但是,那一刻,在吳嬌看他的時候,他就停下步子了。
徐穹意識到,有些事情還是要和吳嬌談談的。
因為他覺得,有些事情真的不是要逃一輩子才能解決。
徐穹看著吳嬌,頓時抬步朝吳嬌走了過去,對於這種主動要和她談話的舉動,吳嬌感到異常驚奇,因為以前的徐穹從來不會這樣,所以,當看到徐穹走過來的時候,就愣住了。
當時並沒來及反應過來。
吳嬌目不轉睛,看著徐穹,就連動作的停止了。
看著吳嬌這麼突兀,徐穹不由打趣,「怎麼,看到本公子,被本公子的美貌吸引發愣了嗎?」
聽罷,吳嬌皺了皺眉頭,表示並不是。
她白了徐穹一眼,再怎麼,吳嬌也不會因為徐穹這樣就眯了,她不過是對徐穹的一些和以前不一樣的舉動感到懷疑而已。
因為這樣的徐穹,並不像她認識的徐穹了。
「我看過長得好看的人多了去了,就你,算了吧!」吳嬌鄙夷開了口。
這話倒是真的一點都不稀罕的意思。
徐穹聽后也只是笑笑,他一般是不會計較這些事情的。
畢竟,他一直覺得,很多的人都喜歡口是心非,尤其是女人,他自我感覺良好。
「隨便,總之有人覺得本少爺長得好看的!」徐穹道出這話有些無所謂。
吳嬌的情緒總是受徐穹影響,徐穹覺得無所謂的事情,吳嬌就會突然想斤斤計較。
她抿了抿嘴,還未開口,徐穹卻問了,「對了,你來這到底是做什麼?」
「我的目的不明顯嗎?」吳嬌道出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徐穹。
她眨了眨眼睛。
當時徐穹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了,五交警就是在這裡等他。
「哦,那有事快說!」徐穹說完,就站在她動漫面前。
這次他催著吳嬌有事快說,卻沒顯得很不耐心,相反,徐穹似乎就是有話要和吳嬌說的,所以他才這麼有耐心。
吳嬌一直知道,徐穹要是沒有耐心的時候,肯定不會在這站這麼久了。
他會直接一邊走一邊說,話沒說完,人就溜了。
這會,吳嬌竟覺得心底有些高興,說不出的感覺,大抵就是開心吧!
她看著徐穹,頓了頓,才開口,「就是,我和你談談成親的事情。」
聽罷,徐穹嘴角勾起一模弧度。
他道:「嗯,可以,正好我也是要打算和你談談這事的!」
話一出,吳嬌抿了抿嘴,看著徐穹。
徐穹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色,「要談就談快點,當然,也該仔細些!」
因為談完這次,徐穹感覺下次要和吳嬌談話就要很久的時間了。
看著徐穹,吳嬌點了點頭。
她知道的。
「剛才你是不是和蘇綿綿談去了?」吳嬌突然問。
說來也是八卦,想知道蘇綿綿也徐穹聊了些什麼,說到底是因為吳嬌心裡沒點底子。
她覺得徐穹對蘇綿綿的情感,並不因為蘇綿綿要嫁給安以墨就全部消散而去。
吳嬌看得出徐穹的那雙眼神。
他對蘇綿綿的執著,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來了。
當時,吳嬌心裡就很慌,也覺得異常難受,卻只能這麼問。
她一直都知道徐穹並不喜歡回答這些奇怪的問題,也知道,不是什麼話都願意告訴別人的。
但是,吳嬌就是很怕這種,她什麼都不知情。
她真的很怕徐穹到時候因為沒有對蘇綿綿放手,他就一輩子都接受不了她了。
徐穹聽后,眉頭輕皺。
那一刻,徐穹似乎明白了吳嬌這話的意思,她似乎對他感情的事情很在意。
蘇綿綿也這麼說過。
那一刻,徐穹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讓吳嬌知道比較好,不然她每天煩他,徐穹也覺得不太自在的。
他看著吳嬌,如實開口,「的確,我那次和蘇綿綿談了一些事情!」
吳嬌本能覺得徐穹和蘇綿綿談論她和安以墨成親的事情,似乎有些話,應該和徐穹與蘇綿綿的感情有關。
那一刻,蘇綿綿的確慌了。
她看著徐穹,抿了抿嘴。
見吳嬌那張滿是擔憂的神色,那如此顧慮的神色,不得不讓徐穹覺得有點好笑了。
說到底是吳嬌顧慮太多,擔憂太多,更因為自己覺得沒把握。
「是什麼事情呢?」
吳嬌試圖去問,她覺得徐穹肯定不會告訴她的。
但是,徐穹想著,有些事情說出來,讓吳嬌知道比較好,也總比她在那亂猜好吧!
想到這,徐穹便道:「嗯,的確和你想的一眼,我和蘇綿綿談了一些她成親的事情,還有和她當年的感情!」
說完這話,徐穹還有意看了吳嬌一眼。
吳嬌臉上顯露的神色和徐穹想的一樣。
她擔心顧慮,手緊緊攥緊,又顯得無措。
吳嬌知道徐穹和蘇綿綿的關係也算好的了,而且他們也是挺早就認識了。
如果徐穹沒有對蘇綿綿放手,那麼,吳嬌以後該怎麼辦呢?
難道又像安以墨那樣,被他嫌棄嗎?
說實在的,吳嬌並不想再次經歷那些不好的事情了。
因為這些事情太過苦惱,而且很煩人,又讓人特別傷心。
吳嬌看著徐穹,顯露一絲擔憂。
「那個……你們談得怎麼樣了?」吳嬌小心翼翼的看著徐穹的神色,大概是擔心自己說出來的話會讓徐穹生氣。
那一刻,徐穹倒覺得驚奇,是什麼時候,吳嬌都會看別人的臉色,擔心別人會因此生氣的呢?
徐穹笑了笑,心裡無端覺得開心。
畢竟,吳嬌會因為她的事情而吃醋。
對徐穹來說,確實值得開心而欣喜的。
畢竟,徐穹是浪子,他喜歡瀟洒自在,自然,遇見過的女子很多,也當然喜歡那些女子因他和其他的女子在一起而吃醋了。
他看著吳嬌,這會看著她的神色,忍不住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
以前從來都沒有過這個舉動,現在這個舉動很突兀,那一刻,就連吳嬌都沒有反應過來。
說實在的,摸頭真的是一件很微妙的事情。
被摸頭的吳嬌看著徐穹,很驚訝,卻又覺得很欣喜。
整個人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似乎很乖巧。
那一刻,徐穹覺得他一時之間做了一件錯事,這會頓時把手收了回去。
看著吳嬌只是笑笑。
他認真回答吳嬌的話,「談好了!」
「哦……」吳嬌簡簡單單的應了徐穹一聲,卻意外在她的這句話里感覺到一絲欣喜之意。
「那,我們……」吳嬌試圖談他們成親的事情。
她又怕徐穹會不高興,因此沒有把話說完。
當時,徐穹抿了抿嘴,只是淡然的看著吳嬌,說道:「我不想這麼早成親!」
徐穹並沒有遮掩什麼,他直接把話說了出來,那一刻,他也知道,吳嬌聽到這句話一定特別傷心,然而,他不能說其他的話了。
或者說,其他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和吳嬌說。
所以想了一會,還是直接說正事吧!
當時吳嬌聽后,整個人顯露的神色都很崩潰。
她當然意想不到,徐穹居然會這麼說。
她一直覺得,徐穹可能不太喜歡她,但是,他連和她成親的意思都沒有。
那麼之前努力的一切,不都是腹水東流?
她一直希望能和徐穹成親,那麼以後,他們就再也分不開了,徐穹也就是她的了。
所以在徐夫人給他們定下一門親事的時候,她才沒有開口拒絕,甚至覺得很滿意。
當然,徐穹卻很抗拒,這和她所想的一模一樣。
她知道徐穹不喜歡和她成親。
所以很多時候才躲著她,還如此抗拒婚事。
其實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要這麼作死呢?
明明知道徐穹不喜歡她,也並不想和她成親的,她卻一直執著,偏偏等到現在。
吳嬌突然對自己好失望,又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厭惡,她怎麼就這麼令人討厭呢?
吳嬌沮喪的蹲下去,也不看徐穹的臉色,此刻在想什麼,現在她的情緒已經崩潰了,吳嬌蹲下身子,她把臉埋在膝蓋上。
她眼眶漸漸紅了起來,那一刻,覺得自己要哭了。
傷心的感覺湧上心頭,佔據了她全部的身心。
她不想聽徐穹說下去了。
當時她紅著眼眶,又重新站起了身,大抵是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
畢竟她是吳嬌啊!
她可是掌上明珠,怎麼能輕易被一句話就給打垮了呢?
不就是不喜歡她嘛?不想和她成親而已,根本就沒什麼的。
所以,為什麼她要這麼傷心呢?
還要流露這樣難看的神色,到底給誰看。
「我知道了,我不該一直糾纏你,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你會對我這麼說,因為一直以來,我都看得出,你很抗拒和我成親,不然也不會一直躲著我,我都知道!」吳嬌看著徐穹,露出一抹淺笑。
當時吳嬌傷心的心都快碎了。
當然,她覺得徐穹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更希望,徐穹要是不知道就好。
如果徐穹真的不喜歡她,甚至不想和她成親的話,那就這樣吧!
因為感情是不能強求的。
強求的感情,只會讓彼此痛苦。
吳嬌終於看明白了,也心通了,不就是死心而已,哪會那麼難,只是她一直執著,不甘心而已。
吳嬌知道自己一直都這麼好強。
看著吳嬌失落的神色,徐穹心裡一揪,更是因為,吳嬌剛才說的話。
她說,她放棄了。
她不喜歡他了,那些追求,不過是吳嬌一直的執著,不知道為什麼,當時徐穹聽后,會覺得心這麼的難受,有一種情緒無法從口中說出來的。
徐穹頓了頓,他的內心一直在抗拒,似乎在告訴他,不要這樣放棄了。
吳嬌不能就這樣離開他了。
不能,絕對不能。
那一刻,他突然握住吳嬌的手,看著她,他說道:「吳嬌,不是這樣的,你聽我說……」
然而,那時的吳嬌已經情緒崩潰,她根本聽不見徐穹說的那些話了。
她的心裡已經被徐穹先前的話布滿。
他說,他不願意和她成親,他不喜歡她。
一直都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所以何必呢?
吳嬌甩開徐穹的手,神色透出絕望,徐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慌。
這麼不知所措,他看著吳嬌,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吳嬌已經把他的手給甩開了。
並且,他聽到吳嬌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她對徐穹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你要是說什麼,我也知道,但是,求你了,不要說出來好不好?我真的,很傷心!」
吳嬌不願意聽到徐穹和她說那些話。
因為那些話,足以讓她的心臟徹底碎裂。
所以,她不敢聽,也希望徐穹不要說,就這樣吧!
看著吳嬌絕望的神色,徐穹覺得無措,又不知道此刻他該怎麼辦。
然而他現在,也只能讓吳嬌冷靜下來。
「真的不是,我不是要說那些話!」
徐穹慌了,他慌亂的時候很無措,並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也是第一次這樣,因為吳嬌情緒激動而感到慌亂的。
也是因為吳嬌說的那些話,讓他感覺太過絕望了。
吳嬌怎麼能……
大抵是因為他一直覺得,吳嬌喜歡他就會一直喜歡他的,他從來不覺得有一天吳嬌會突然想要離開他。
那種空然的感覺遍布在他的全身,他無時無刻都在想,不行,不應該啊!
不能這樣……
然而,吳嬌已經聽不進去他說的話。
她推開徐穹,匆匆忙忙的跑開了。
跑得速度很快,徐穹都來不及反應拉住她的手臂。
明明他要和吳嬌說的並不是那些話啊!為什麼吳嬌就聽不下去。
其實,我還是喜歡你的啊!
只不過不想這麼快成親而已,為什麼就不能聽我說完呢?
徐穹扶著額,整個人都覺得特別煩,心裡異常不好。
在蘇綿綿和安以墨成親的那天早上,安之辭和嚴冶也趕來了。
替蘇綿綿打扮的是吳嬌。
兩個人在閨房裡,作為新娘,她不能隨便出房門,只能在閨房待著。
吳嬌替蘇綿綿化妝,塗上胭脂,給她抿上紅紙。
蘇綿綿並不是第一次被打扮成新娘了,當初她被鬼面尊主抓去的時候,也曾弄成這個迷人的樣子。
在銅鏡里,蘇綿綿看出吳嬌那張略有沮喪的臉,她雖然掩飾的很好,卻還是看得出來。
蘇綿綿嘆出一口氣,說道:「吳嬌,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有心事一定要和我講!」
吳嬌聽後點了點頭,她揚起一抹笑意,繼續給蘇綿綿打扮著。
看著銅鏡裡頭的蘇綿綿,她看著有點發愣。
許久才緩緩說道:「沒想到你打扮成這樣這麼好看的!就像一個好看的妖精!」
蘇綿綿頓了頓,看著鏡子里的人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還行吧,要是你打扮成這樣,也很好看啊!」蘇綿綿頭沒有動,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鏡子里的兩個人。
無論是她蘇綿綿也好,還是吳嬌也好,她們長得都很好看。
其實,只要是姑娘,只要認認真真的打扮一下,都會好看的。
畢竟,一個人的底子不差,就真的不會太難看。
吳嬌要說的,並不是表面說的這麼簡單,當然,蘇綿綿沒多想,就不會猜到吳嬌說這句的具體意思。
當時,吳家抿了抿嘴,無意說道:「徐穹就喜歡這樣的你吧……」
「嗯,什麼?」蘇綿綿懷疑剛才她聽錯了。
她為什麼突然聽到吳嬌說出這句話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吳嬌意識到自己一時說錯了話,連忙改口,「沒……沒什麼,只是你這樣打扮很漂亮,很多人也會這麼覺得吧!」
蘇綿綿露出一抹淺笑,她道:「嗯,也許吧!不過我覺得,要是你打扮成這樣,也是十分迷人的!」
吳嬌點頭,「可是,總有人不喜歡……」
蘇綿綿抿了抿嘴,似乎明白吳嬌到底在苦惱些什麼了。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蘇綿綿都認認真真的聽到了。
也的的確確不是蘇綿綿聽錯了,而是吳嬌切確實有這樣的苦惱。
蘇綿綿頓了頓,她道:「你說我成親,就只有一個女子參加我的婚禮,真的是……」
蘇綿綿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要是沒有吳嬌,她還真不知道到時候有誰可以給她打扮的。
吳嬌當即笑了笑,她給蘇綿綿梳好頭髮,戴上頭冠之後,便收手了。
「你看看怎麼樣!」
其實吳嬌並不怎麼會打扮的,能幫蘇綿綿打扮成這樣,她已經廢了很多的心思了。
畢竟她吳嬌,做很多事情的時候,都不會自己動手。
蘇綿綿打量了自己幾眼,頓了頓。
無奈間,她看著吳嬌若有所思的看著外頭,看著看著就發了愣。
不知道何時,蘇綿綿突然對吳嬌開了口,「吳嬌,我知道你的心事了,也知道你在想什麼事,其實,有很多事情,你都可以和我說說的,指不定我能幫到你!」
吳嬌聽后,臉色特別不好。
她說道:「可是,這件事和你有一定的關係!」
她不想讓蘇綿綿知道,徐穹不喜歡她。
那一刻,蘇綿綿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吳嬌說這件事和她有一定的關係,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她還沒弄明白,吳嬌已經很難過了。
但是無論如何,也是徐穹和吳嬌的事情,既然吳嬌會這麼說,那這意思就是,徐穹對她的感情。
雖然,以前徐穹對她的確有一種感情,但是現在,他已經喜歡吳嬌了。
蘇綿綿懷疑,他們是不是有什麼話沒有說清楚,所以導致他們兩個人都很糾結,到現在也沒能說清楚呢?
但是,無論如何,她幫不到吳嬌什麼忙,或者吳嬌心裡想著其他東西,不願意告訴她,她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的。
以免到時候發生什麼其他的事情。
「吳嬌,有些話我還是說明白比較好,其實徐穹對我根本就沒有其他什麼感覺了,他喜歡的人是你!」蘇綿綿說道。
當然,這話說出來吳嬌未必會信。
她很少看到吳嬌這樣的神情,看著她整個人似乎都不是很好。
蘇綿綿頓了頓,她嘆出一口氣,「吳嬌,你相信我嗎?」
多久蘇綿綿沒有對吳嬌說這句話了。
吳嬌到底相不相信她啊?
蘇綿綿真的很狐疑,吳嬌聽后,猛的抬頭,她說:「我……我當然相信的,如果我不相信,也就不會和你說那件事了!」
這話的確很對,蘇綿綿也覺得。
可是看著吳嬌那樣的神色,真的讓蘇綿綿很擔心,「你相信我就好了,只是,你這麼傷心,讓我覺得心裡有點不安!」
畢竟,吳嬌說和她的事情有關。
她都要和安以墨成親了,怎麼能又弄出其他的什麼事情出來?
吳嬌抿了抿嘴,她的眼眶頓時紅了起來,「對不起蘇綿綿,我不該在你成親那天露出這樣沮喪的神色的,對不起!」
吳嬌說對不起真的是一件極為罕見的事情,當即蘇綿綿就愣住了。
「我知道,那件事其實和你也沒多大關係希望一直都相信你的,只是我真的,只要想到徐穹的事情,我就好難過啊!」
她說著聲音都變得嘶啞了,簡直就要哭出來一樣。
蘇綿綿頓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走到吳嬌的面前,扶著她。
「別哭,沒事的!」
事實上,蘇綿綿並不知道要怎麼安慰人。
尤其是安慰吳嬌,她沒有那樣的安慰人的經驗。
看著吳嬌這樣子,蘇綿綿心裡也不好受。
「徐穹和我說過,他對你有感覺的,我不騙你!」蘇綿綿看著她。
她真的沒騙吳嬌。
吳嬌紅著眼眶,眼眶裡已經凝了淚水。
那一刻,吳嬌心裡很複雜,她看著蘇綿綿,說道:「我不知道,徐穹可能是騙你的,你根本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聽罷,蘇綿綿就覺得十分疑惑了,她看著吳嬌,說道:「你是不是理解錯了徐穹的意思。當時徐穹找我的時候,和我說的很清楚,他不可能騙我!」
吳嬌頓了頓,看著蘇綿綿。
「真的。」
「可是他說,不願意和我成親!」吳嬌說出來這句話,有點發顫。
聽罷,蘇綿綿呼出一口氣,她就知道,可能是這事。
畢竟,無論換做其他的人,只要說出這句話,就足夠讓人傷心的了。
何況,他們成親的事情還是之前就定下來的。
吳嬌要是聽到徐穹突然說這句話,肯定很失望。
果真如此。
居然是這樣誤會了的,那麼蘇綿綿肯定會和吳嬌說清楚,以免吳嬌和徐穹又產生誤會。
她看著吳嬌,認認真真的說道:「徐穹真的沒有騙你,他對你說有感覺的,只不過他這個人一向很喜歡自由,喜歡瀟洒,他和我說,就因為這樣,才不想這麼早成親。」
吳嬌抿了抿嘴,當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可是她覺得,蘇綿綿不會騙她,她又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句話。
蘇綿綿無奈的嘆出一口氣,她道:「你放心好了!」
「當時我並不是這樣想的!」吳嬌說道。
「或許你們可以晚點成親,不要逼迫他就行了,徐穹和我說,他忍不了你的性子,如果你能改變一下性子,說不定就好了!」蘇綿綿握著吳嬌的手。
吳嬌的手比她有力得多,不像她的握起來這麼軟。
吳嬌頓了頓,點頭。
「之前你和他發生什麼事情了?」蘇綿綿冒昧問道。
吳嬌聽后,愣了一會,才回答:「那個時候,我和徐穹吵起來了,他說她不願意娶我,我就……」
「好了,徐穹當時肯定也傷心死了,說不定還是好事!」蘇綿綿別有深意說道。
的確是好事,畢竟吳嬌和他鬧翻了,徐穹知道吳嬌不理會他之後,肯定心疼的要死。
之前蘇綿綿給吳嬌出的主意就是這個,讓吳嬌不要去理會徐穹,徐穹肯定會突然很傷心,自然也就會珍惜吳嬌的。
很多人都是這樣,喜歡口是心非,一定要鬧大一點,他們才會懂得珍惜。
既然這樣,那吳嬌用上這個方法不正好嗎?
吳嬌聽后,心裡突然又燃起了希望,她看著蘇綿綿,頓時露出一抹淺笑,還真的特別有道理。
「我之前都沒這麼想到過,謝謝你,蘇綿綿!」
蘇綿綿聽后,覺得心情好了很多,吳嬌總算明白了。
「嗯,之後你出去就保持那樣的心情,不理他就好,徐穹肯定會找你的,只要耐得住性子!」蘇綿綿說道。
她還記得她和安以墨賭氣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那時候誤會了安以墨,結果一個人離開之後,安以墨到處找她,心急的要死。
他們都這樣,不用這點辦法,對方也不知道珍惜。
吳嬌接受了蘇綿綿的意見。
安之辭和嚴冶來到蘇家的時候,是安以墨招待的。
當時,許苑和哈里桑看到嚴冶的時候也愣住了,大概有些意想不到,誰也想不到嚴冶居然過來了。
似乎,許苑已經把嚴枝儀的事情給忘了,自從和哈里桑待在一一塊,他就沒有再想過嚴枝儀的事情了。
當然,其實還和嚴冶有關。
畢竟許苑很討厭嚴冶,他可不希望到時候,嚴冶成為了他的兄長,這簡直太過可怕。
許苑都不敢想。
當然,嚴冶也想不到,參加蘇綿綿的婚禮可以看到這些人。
哈里桑和許苑,還有安以墨。
當然,這裡的人基本都不歡迎嚴冶,就是因為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實在讓人厭惡和痛恨的。
只有安之辭他們不嫌棄,只是,想不到這個安之辭長得這麼溫文爾雅。
真不知道安之辭為什麼會和嚴冶這樣的人混在一塊,想到這,所有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嚴冶也看得出,偏偏他看著那些人臉色不好,自己倒笑得特別開心。
哈里桑和許苑因為安以墨把嚴冶也邀請過來了。
當即在安以墨的旁邊小聲說道:「我說新郎官,你眼睛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
說這句話的人是許苑,當然,也只有許苑會這麼說了。
哈里桑絕對不會這麼和安以墨說話,哈里桑看著嚴冶,臉色也不太好,這就在安以墨的身旁說道:「之前嚴冶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贊同,也沒法原諒,根本不想在這看到他!」
聽罷,安以墨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因為他根本就沒有邀請嚴冶過來。
安以墨回話,「是他跟著安之辭來的。」
但是哈里桑和許苑互相看了一眼,覺得特彆氣憤,卻還是把臉上的神色掩蓋下去。
畢竟是安以墨成親的日子,不能鬧出什麼太大的事情。
看著許苑和哈里桑,嚴冶頓時勾起一抹弧度,倒像是有意而為之。
他說道:「這不是哈里桑和許苑嗎?你們也來了?」
「什麼叫我們也來了?我們這是被邀請的!」許苑說道。
說到底,這話就是有意諷刺嚴冶的,沒有收到安以墨或者蘇綿綿的邀請,就是厚臉皮過來。
然而,嚴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的。
他看著許苑和哈里桑,又笑了笑,「看來哈里桑還是很聽話的,讓你好好看著許苑,還真的說到做到啊!」
當即,許苑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他瞪了哈里桑一眼,說道:「這都怪你!」
當時哈里桑表示自己很無辜。
事實上,他的確是照著嚴冶說的去做的,說到底,也是因為自己的私心。
所以,當時他看著許苑,有一部分是因為想和許苑待在一塊,藉助嚴冶的命令掩飾自己的心裡想法。
許苑肯定是看不出來的。
當時許苑瞪著哈里桑,哈里桑才會覺得有些無辜。
然而,嚴冶的話,他們根本就懟不回去。
當時,安以墨看向安之辭,又看了看嚴冶,他不覺得安之辭會把嚴冶拉過來,畢竟,安之辭知道他和嚴冶的關係不好。
所以,既然是這樣,又這麼會把嚴冶拉過來。
當時安之辭是保持沉默的,他沒有打算開口說些什麼,或者要去解釋什麼。
事實上,這根本沒什麼好去解釋的。
當時,安以墨看著嚴冶,便道:「嚴冶,我記得我沒有邀請你來!」
嚴冶聽后,很明白安以墨的意思,就是想把他趕出去,但是怎麼可能呢?
他偏偏就不願意走。
「辭還在這呢,他帶我過來的!」說完之後,還看了安之辭一眼。
安之辭顯然很無奈,當時他就保持沉默了。
安以墨皺了皺眉頭,看向安之辭,「哥,是這樣的嗎?」
聽后,安之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但是事實上,安之辭的神色已經很完全的告訴安以墨,並不是他帶嚴冶過來的,但是,他又在意嚴冶的情緒,所以沒有說出口。
當時安以墨頓了頓,無奈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嚴冶很煩。
更何況,這裡的人,可沒有幾個人想看到嚴冶。
嚴冶笑了笑,他道:「新婚之日,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啊!」
說出口的時候,安以墨頓了頓。
最後只能讓這件事過去,畢竟不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事情出來。
誰知嚴冶還是有意說道:「說來,你成親居然不邀請我,要不是辭帶我過來,我都看不到有這樣的好戲!」
話一出,安以墨抿了抿嘴,沒有開口。
須臾,他才道:「進去吧!」
聽后,他們才一一坐在客堂裡頭。
「想不到蘇家還挺大的!」嚴冶別有深意說道。
安以墨的臉色,自嚴冶過來就不是很好了,而且,嚴冶的話還異常得多。
安之辭大抵也是看不下去了,這會拉了拉他的手臂,給他示意了一個眼神。
當時,嚴冶就乖乖閉口,什麼話也不說了。
中午的時候,吳嬌給蘇綿綿送了飯過去,也和蘇綿綿一塊吃。
畢竟客堂都是男的,就她一個女子,難免覺得不太自在。
看著外頭,吳嬌支著下巴,看著蘇綿綿。
蘇綿綿看著這些飯菜,問道:「誰做的?」
聽罷,吳嬌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想著也該是從某個客店帶過來的。
這番想,兩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瘋狂掃食。
想著他們做飯的那幾天,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這會不吃更待何時?
到時沒有吃的了,那才叫慘。
就是幾下的時間把飯菜吃完。
而在客堂,徐穹是認識嚴冶和安之辭的。
畢竟他當初去找安以墨一塊去歌舞樓耍的時候,天天見他們待在一塊。
只是這會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麼他們都不喜歡看到嚴冶呢?
當初徐穹也不覺得嚴冶有多厭惡的。
當時,安以墨也沒和徐穹解釋什麼。
畢竟,徐穹不知道嚴冶和安之辭都失憶的事情,而這話,也沒必要和徐穹說。
也不該讓徐穹知道。
只是,作為旁觀者的哈里桑和許苑不明白徐穹此時此刻的情緒。
還有那神色。
畢竟在場的人,就安之辭和徐穹不覺得嚴冶有多討厭了。
安之辭看著徐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概他發覺,徐穹是認識嚴冶的,而他卻不認識嚴冶,感到特別奇怪。
當然,自安以墨和嚴冶鬧出矛盾之後,有很多事情,安以墨都不願意告訴他。
安之辭看得出來,就沒多問。
只是那一刻,嚴冶不太明白,哈里桑和許苑為什麼吃飯跟個餓死鬼一眼。
實在讓人不解。
嚴冶只是覺得特別好笑,也不想收斂,他看著那兩個人,說道:「是飯菜好吃,還是餓著過來的?」
當然,嚴冶更想說他們餓死鬼,可是有擔心到時候他們打起來。
這樣顯然不太好,畢竟現在是安以墨成親的日子,打起來就真的會惹怒安以墨。
他也知道,安以墨的武功比他高強。
要不是因為安之辭,安以墨才不對他動手,沒有安之辭,他早被安以墨給殺幾次了。
聽到嚴冶這話的哈里桑和許苑都愣了愣。
這會才知道剛才一時太餓,沒有清醒過來,這會吃得有點飽了。
此刻才曉得他們之前做了什麼。
這會,許苑絲毫不顧臉面,說道:「當然是餓了,怎麼,不給我們吃?」
「當然不會!」
嚴冶只是笑笑,覺得特別有意思。
哈里桑扶了扶額,都不知道該和許苑說些什麼了。
這會只要安安靜靜保持沉默。
那一刻,安之辭覺得他真的給安以墨帶了一個大麻煩,這會開口道:「以墨,真的是抱歉了!」
安以墨聽罷,手中拿著的筷子的動作停了下來,當時他撇過臉看了安之辭一眼,這會只是露出一抹淺淡的弧度。
「沒什麼!」
他當然不會在安之辭的面前計較嚴冶的事情。
畢竟對安之辭來說,嚴冶真的就是特別重要的,對安之辭來說,嚴冶不可或缺。
既然這樣,他又為何要在安之辭的面前為難嚴冶呢?
一定要找嚴冶的麻煩,當然是暗地裡找麻煩比較好。
畢竟沒有其他人知道。
想到這,安以墨笑意更甚,那一刻,嚴冶居然還看出來的。
他看著安以墨,小聲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聞言,安以墨依舊是那張帶著笑意的臉,這會一腳踩在了嚴冶的腳上,踩得力度很大,當時嚴冶疼得吸了一口涼氣。
卻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以免被安之辭聽到。
他吃著飯,眸中簡直帶著殺意。
「你敢踩我?」
當然,話說得挺小聲的,只有安以墨聽到了,畢竟安以墨就在嚴冶的旁邊坐著。
嚴冶頓時反腳,在安以墨的腳上踩了一腳。
當時,兩個人就互相踩了起來。
說實在的,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幼稚。
然而,許苑和哈里桑都在認認真真的吃著飯,安之辭看著他們不吵不鬧也沒多懷疑什麼。
實際安以墨和嚴冶此刻正在暗地裡互相傷害。
安以墨用腳狠狠的擰著嚴冶的腳,他的靴子被踩出幾個腳印。
嚴冶也反抗,兩個人踩得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