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回 唯君1
「嗚哇!!!」
江日晚被嚇了一大跳,連忙退後了好幾步,定睛一看沒想到居然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身上穿著的衣服比柒魄身上的更加破爛,而且成條狀樣子,小腿上和手臂上都有被尖銳物品划傷的痕迹,不過能這麼完美傷到每一個地方,只有摔下斜波才會造成。
「你、你是誰?」
「俺?」女子擺弄了一下碎發,露出一張還算清秀的臉蛋,說:「俺叫君唯!君臣的君,唯一的唯。」
「你怎麼來這裡?」江日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按照這個距離跟君唯對話。
甚少有人看到他這個無面狀態還能出現不驚訝的樣子,這真的出乎江日晚所料!
「這裡不是黃泉嗎?俺死了,當然要來這個地方,還能是因為啥?」君唯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周圍,「但為啥不見黑白無常?俺這種新鬼難道這麼不受待見?」
江日晚乾笑了幾聲,估計又是一個迷迷糊糊跑進長安城的人,帶著她進城。
進了城之後,君唯就到處亂看,要不是江日晚看的緊,差點就讓她跑沒影了!
「沒想到地府裡面居然還有這麼熱鬧的地方,看來俺就算是死了也可以在這裡快活一輩子!」君唯看了看四周的環境,跟她生前趕集的情況差不多,會心一笑。
江日晚扶額,而幕落悄悄來到他的身邊,問:「那個姑娘是怎麼回事?看起來比柒魄還要糟蹋。」
「我怎麼知道。」江日晚揉了揉額頭,說:「我是在城外遇到她,她還以為這裡是黃泉呢!」
「以為這裡是黃泉?」幕落噗呲一聲笑了,「這個姑娘還真有搞笑天賦!」
「別說這些了,我還在想著要怎麼把她帶回醉安府。」
聞言,幕落拍了拍江日晚的肩膀,說:「這姑娘就交給你了,我可不沾手這種麻煩事!」
說著,幕落就離開了,隨後江日晚之後半拖半扯把君唯帶回了醉安府,把她交給了在府上的翕羽,這才脫身離開。
翕羽一看到君唯的樣子,頓時大吃一驚,怎麼會有一個姑娘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算什麼呢!
「你手臂上的傷?」
「啊……這是俺摔下崖時不小心弄到的,不過現在俺死了,這傷也不要緊吧?」君唯嘻嘻笑著,沒把這點傷口放在心上。
翕羽蹙眉,問:「誰說你死了?」
「俺都摔下山波了,難道不是死了嗎?」君唯反問,說:「如果不是死了也不會來到黃泉吧?所以俺肯定死了!」
翕羽看著這個傻乎乎的君唯,無聲地嘆了口氣,讓她先坐在這裡等著,自己則是去找慕清歡要藥箱,幫她清理傷口。
君唯看起來是在農村出生的孩子,嗓門大,真性情,大大咧咧一點都不像是正常的姑娘家。
也正因為這樣才會對自己身上的傷勢不怎麼在乎,甚至已經沒有了痛的感覺。
等翕羽把藥箱和自己一套新做的衣服拿來時,君唯已經摸透了這個房間,乖巧地坐在椅子上,晃著雙腿等待翕羽回來。
「你總算回來了啊!」君唯看到翕羽的身影,頓時大喊:「俺一個人在這裡多無聊啊!」
「無聊?」翕羽想著自己去拿東西應該沒有花太長的時間才對,這就無聊了?難道她這個人就這麼閑不住嗎?
「是啊是啊!」君唯嘟著小嘴,說:「那套衣服是做啥的?」
「給你換上,穿著一件破破爛爛的布條算什麼,再說你可是姑娘家,怎麼能露出自己的手臂和小腿呢?!」翕羽把衣服放到一邊,打開了藥箱,說:「不過在這之前,要想幫你把傷口都處理乾淨才行,不然傷口潰爛,到時候就有你受的!」
君唯不甚在意,說:「俺都死了,還在意這一點做什麼,倒不如你跟俺說一說,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脫胎?!」
「我說……」翕羽一邊給君唯清洗傷口,一邊給她解釋:「你根本就沒有死。」
「沒死?」君唯頓了頓,「怎麼可能?俺可是從很高很高的山崖上摔下來的,怎麼可能會不死?」
「那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痛?」
翕羽用力往君唯的傷口上一按,讓她驚呼出聲,倒吸一口冷氣,喊著:「疼疼疼!輕點,輕點!」
「這樣你還覺得自己死了嗎?」
「可是……」君唯頓了頓,才說:「如果俺沒死,俺又怎麼回來這裡?」
「這裡是長安城,是醉安府,還是現世並非黃泉。」翕羽嘗試給君唯解釋一下這裡到底是何處,也用最簡單明了地字句說明她現在的處境。
「呀!俺沒死!」君唯也顧不了翕羽還在幫她處理傷口,手舞足蹈地跳起來,「原來俺還沒死!」
「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今後你要是留在長安城,還是離開?」翕羽看著君唯身上的傷口,也不知道是君唯自己不小心摔下山崖還是有別的手筆,所以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勸君唯留下。
「當然是離開啦!」君唯想都沒想,就這麼回答:「俺現在還沒死,那自然是要回去爹娘身邊盡孝,再說了,家裡就剩下俺一個壯力,說什麼都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爹娘!」
「是嗎?」翕羽笑了一下,拿過君唯的手,繼續給她處理傷口,「既然你要離開,那我就得好好跟你說一說這長安城的規矩了!」
「規矩?」
「嗯,是規矩。」
等翕羽幫君唯處理好身上的傷口,抹上上好的金瘡葯和纏上布條之後才讓君唯換上她的新衣服。
君唯之前那身破布看上去是麻布質地,上面還有不少補丁,一看就是窮人家的孩子,換上了翕羽那身衣服還有點不習慣呢!
「這裙子真好看,只是穿在俺身上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君唯撓了撓頭,抓了抓裙角,不知道該怎麼走路。
要是自己以前穿著那些粗衣麻布隨便走,隨便玩,破掉了還有娘親縫補起來,而且布料也不太貴,還在她家的承擔之內。
這種裙子,以前她只在鎮上看過,村長家的姑娘也穿不了這種好布料。所以君唯一時之間顯得異常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