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侯爺回歸

趙遠之仔細詢問了事情經過。

原來老郎中從衙門出來，剛要到藥鋪門口就被飛刀正中胸口。沒有任何人看到了兇手。

原本想來求證的趙遠之十分灰心：沒有確鑿的證據，想必是無法讓林公子開口的。他安慰了郎中的子女，承諾一定找到兇手。沒有收穫的趙遠之回了陳府。

陳小姐似乎一早等在門口。

「趙大人？」

「陳小姐。」

見趙遠之情緒有些失落，陳小姐試探地問：「可是查案不順利？」

「有些小問題。」

陳小姐莞爾一笑「今日是我們眾姐妹集會，不知趙大人可有興緻？」

「小姐們的集會遠之……」

「大人誤會了」陳小姐笑著解釋：「這個集會是極歡院老闆舉辦的，大戶小姐都會去參加，每人拿一件綉品參賽，贏得比賽的人，就可以拿走極歡院老闆提供的獎品。」

「可……」

「極歡院今日會很熱鬧，不如趙大人去放鬆一下心情。」陳小姐說著一雙柔情的大眼睛盯著趙遠之。

趙遠之原本打算拒絕，陳小姐見他有些猶豫就說：「趙大人，權當是陪一下微翹。」

「陳小姐……遠之……」

「趙大人，」陳小姐突然搶過了話「微翹對您一見傾心，難道您不知道嗎？」說著話明亮的眸子泛起了淚光。「是微翹高攀，微翹知道，但是趙大人可以給微翹一個機會嗎？」

趙遠之不知如何作答，他對這個溫婉的陳小姐沒有多餘的感情，但也並不討厭。見女孩子落淚趙遠之一個大理寺少卿麻爪了。

「陳小姐，你先擦乾眼淚……遠之去就是了。」

陳小姐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擦了擦淚水「是微翹失態了，遠之……微翹可以這樣叫你嗎？」

趙遠之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只得說了句：「小姐喜歡就好。」

「遠之……哥哥。」

「嗯……」

陳小姐害羞低頭「那，微翹先回去換一身衣服，過一會微翹去客房找你。」

趙遠之點點頭飛也似地逃回了自己的客房，他坐下來調整了一下呼吸，推開窗沖著房頂試探著說：「暗衛？在不在？」

「在。」接著飛鷹像蝙蝠一樣倒著掛下來拿兩個鼻孔對著趙遠之「有事？」

「進來。」

「哦。」

飛鷹一翻身進了屋子。

「什麼事？」

「陳小姐邀請我去一個集會。」

「哦，那你就去唄。」

「……」

「陳小姐也是個大美人，趙大人你不吃虧。」語氣酸溜溜的。

趙遠之皺皺眉好脾氣地沒有動粗「我並不想去，小侯爺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想主子回來？」

「嗯。」

暗衛按耐住心中的狂喜「趙大人放心，你且放心去赴宴，我去回稟主子，他一定很快就回來！」說著暗衛一溜煙離開了，他穿房躍脊，迅速回了地洞。

「主子！趙大人想你了！」

「嗯？」小侯爺正在打坐，聽到了這個喜訊，瞬間精神，道：「阿彌陀佛，這個木頭終於開竅啦。」

「他想您回去了。」

「哈哈不錯……」

「對了趙大人說那個陳小姐邀請他去參加一個集會。」

小侯爺的笑聲嘎然而止「什麼……？」

「額，就是那個陳小姐想邀請，趙大人去赴宴……」

小侯爺皺了皺眉毛「陳小姐！小狐狸精！打我們家遠之的主意，說趙遠之答應了沒？」

「他……」飛鷹吞了吞口水，揣摩著自家主子的心情，小聲說：「答應了……」

小侯爺石化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說著話轉過身接著打坐。

「主子？」暗衛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是不是又要待在這個地洞一段時間了「您是……」

「得給趙遠之一點教訓嘗嘗，走，我們喬裝打扮一下，跟著他去，他要是有一點點……出格行為！哼哼！」小侯爺咬著牙吐出幾個字「趙遠之你就等著當本侯的小點心吧！」

接著小侯爺在飛鷹吃驚的目光下，換上了女裝，一襲紅色長裙，腰間系著白色飄帶，畫上了精緻的妝容，還特意挑了一朵嫩黃的花別在發間，環佩綾羅，舉手投足如謫仙下凡，步履輕盈踏雲而來，一雙桃花眼嫣然一笑迷倒眾生。

「怎麼看著你家主子女裝看呆了。」

「主子......」飛鷹合上自己的嘴「你這變化太大了些。」

小侯爺搖頭嘆了口氣「哎，可惜我沒有耳洞，沒法帶耳墜。」

「主子，您不需要耳墜已經是妖孽在世了。」

「滾！你家主子是妖孽？明明是仙女。」

「是，仙女。」

兩人半路截了輛馬車，直奔極歡院。

「主子，見到趙大人了。」

小侯爺撩起帘子，看過去，不看不知道一看肺都氣炸了，趙大人此刻正跟在陳小姐身後，兩人低頭耳語著什麼，從小侯爺的角度看過去兩人正在「耳鬢廝磨」。

「飛鷹，堵住那個小狐狸精的路。」

「好嘞。」

飛鷹得了令，一揮鞭子，任由馬兒撒歡般跑了過去，不過這一下......他主子更不高興了。

馬兒沖著陳小姐飛奔而去，陳小姐大驚失色之下一頭栽進了趙遠之的懷裡。

小侯爺在馬車上氣得翻了個白眼。「飛鷹你是小狐狸精的卧底吧！」

「主子......」

這個時候扶著陳小姐的趙遠之也看到了馬車裡的小侯爺：這女子怎麼長得如此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等陳小姐站直了身子，見趙遠之愣了神，輕輕咳嗽了一聲「遠之哥哥。」

趙遠之收回目光，放開手：「陳小姐沒事吧。」

「沒事多謝。也不知是哪家小姐.....」

這個時候，小侯爺撩開了帘子，一步步慢慢走下車，猶如妖孽重生，贏來眾公子讚賞的目光，也迎來了各家小姐的白眼，小侯爺倒是不在乎這些，漂亮的女人總是招其他女人嫉妒。她搭著飛鷹的手，準備往極歡院里走，特意回頭看向趙遠之「這位俊俏的小哥，你身邊的小姑娘還真是配不上你。」她特意拿捏了一個溫柔的語調，眼光似有似無略過趙遠之身邊的陳小姐，這一眼，叫她著實驚著了，這個人竟然是熟人！

「主子，怎麼了？」

小侯爺低聲說：「遠之身邊的女子是那日的白紗女子。」

「難道說.....」

「你吩咐飛虎注意一下。」

「是。」

眾多公子見了小侯爺都圍了過來，小侯爺眯著自己的桃花眼沖著不同的方向保持著自己的微笑。衣帶似有似無拂過每一個人，趙遠之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這抹紅色的身影。

趙遠之心裡覺得奇怪：這個女子的身形看著也熟悉，尤其是眼睛，那雙桃花眼真是像極了小侯爺，難道說......小侯爺男扮女裝！要是果真如此的話……他還真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扮起女子來比女子都美。

他的心聲要是被小侯爺聽到了，後者免不了又要去「老和尚打坐」了。

飛鷹挑了個時機飛身上房，去找他兄弟飛虎了。

小侯爺從大門走進極歡院正廳幾乎用了半柱香的時間，人長得美總是會迎來陌生公子們的「盛情」。

小侯爺本想回頭看眼趙遠之，不想就被面前站著的一個白衣公子攔住了，這位公子那是面如冠玉，弱不禁風，口正眼直，規規矩矩，一個書生，一看就是哪位大儒家的公子。

「姑娘。」

「公子。」小侯爺收回目光款款施了一禮。

「姑娘第一次來吧。」

「正是。」

「在下對極歡院的菜肴頗為熟悉，不如我來為姑娘推薦幾道菜。」

小侯爺見慣了這些伎倆：這些都是爺用過的手段，你還想用在爺身上。他剛想拒絕，卻看見，陳小姐白皙的手指搭在了趙遠之的袖子上，趙遠之還沒有躲開！他竟然沒有躲開！小侯爺咬了咬牙，接著微笑著對面前的公子甜甜地說：「好呀。」

「姑娘這邊坐。」

小侯爺特意假裝被絆了一下，扶了一下那公子的手臂。

「哎喲，啊，公子，小女子失禮了。」

「無妨，姑娘這邊走。」

小侯爺的桃花眼餘光看向趙遠之，只見趙大人這個時候又在跟陳小姐低頭說著什麼，小侯爺心裡打翻了醋罈子：老子生的這麼引人注目，怎麼就挑不起你趙大人的注意！那個小妮子有什麼好的！還有趙遠之你是瞎嗎？認不出那個人就是要殺你的白紗女子啊！對你就是瞎，連我是女的都認不出來！你個大瞎子！

他正在心裡大罵趙遠之，身旁的公子開口了「姑娘。」

「啊，公子。」

「請坐。」

小侯爺坐下來，正對面正是陳小姐和趙遠之。

「姑娘可是來參加比賽的？」

「啊？比賽？」

「怎麼姑娘不知道？」

「小女子並不知道，還請公子告知。」

那公子倒了杯茶遞過來說：「今天是極歡院一年一度的綉品品鑒會，大戶小姐都會拿出自己的綉品來參賽，作品被極歡院老闆評為第一的小姐，會拿到老闆給出的獎品。」

「哦。」小侯爺點點頭「小女子初來乍到，不甚了解。」

那公子笑了「不過，姑娘你倒是可以現在綉一個。」

「嗯？現在怕是來不及了？」

「姑娘有所不知，這老闆品味刁鑽得狠，他喜歡一些見解獨特的作品。」

「見解獨特，極歡院。嗯。」小侯爺點點頭。這個時候恰巧飛鷹回來了。

「準備針線和一卷素帕。」

「主子，我去哪裡給你找這些東西。」

小侯爺瞪了他一眼「那是你的問題。」

他們聊得火熱的時候，對面的陳小姐見趙遠之一直注視著小侯爺，有些不快，站起了身，朝著小侯爺他們走了過去。

「這位姐姐。」

小侯爺一抬頭看見她走過來故作驚訝「這位姐姐，可有什麼事情？」

陳小姐勾起了一個標準的微笑：「微翹見姐姐似乎有什麼難事，所以過來問問。」

小侯爺也回了一個標準的微笑：「妹妹初來乍到，沒準備綉品，正想借一下，不知姐姐可有多餘的借給妹妹。」小侯爺聽了她的「姐姐」心裡著實不舒服，嘴上一點也不肯叫對方佔了便宜。

「正巧，妹妹這裡還有一份沒有繡的，送給姐姐。」

小侯爺桃花眼盯上了那雙柔情似水的大眼睛「那真是多謝姐姐了。」接過那方帕子，小侯爺的桃花眼緊緊盯著那雙眼睛「姐姐，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呀？覺得姐姐特別面熟。」

「姐姐說笑了，小妹從未離開過冀州怎麼會見過姐姐。」

「那就奇怪了，這種小地方竟然能養出姐姐這般如水如冰的女子。」說著微微皺皺眉，坐了下去。「這帕子謝謝姐姐了。」

「不謝。」說完陳小姐回身離開了，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陳小姐是去......」

「幫她一個小忙。」

「哦。」

小侯爺拿著手裡的東西，挑挑揀揀，拿著針線東一下，西一下，不多時就放下了手中的帕子。「完工。」

旁邊的公子看過來「姑娘這是？竹子？」

「沒錯就只竹子。」

這也是難為那公子能看出這是一棵竹子，沒有「悟性」的人一定會當成是兩條綠線，還是歪歪扭扭的綠線。

「我這個叫簡約風。」

一旁的飛鷹聽了心裡道：「強詞奪理！」

很快出來了一個蒙面的男子，小侯爺認出了正是那日的黑衣男子婉兒的相好，果不其然他身後跟著婉兒。

「大家靜一靜。」

一時間滿屋子的人都看了過去，小侯爺心裡也好奇這獎品是什麼。

那個男子擺了擺手，有人抬出來一個桌子，上面罩著紅綢「今日的獎品是前朝將軍的匕首：紫鸞！」說著掀開紅綢，眾人都把目光集中過去，桌上的匕首渾身透著青紫的光，柄上鑲嵌了一顆紫色的寶石，看著著實耀眼，小侯爺看著那把匕首心裡讚歎：這把匕首倒是真貨，比宮裡的還要好。想到這裡他轉過頭看向趙遠之，身為武將趙遠之自然喜歡兵器，雖然他剋制著自己但是還是看得出雙眼放光，手心痒痒。小侯爺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綉品：本是隨便糊弄的，現在卻突然想好好弄一個，幫趙遠之拿到那把匕首了。想到這裡，她又拿起了針，穿針引線，一陣忙活，她的動作幾乎看呆了身邊的公子。

這個時候黑衣男子宣布比賽開始，各家小姐開始展示自己的作品，輪到了陳微翹，她拿出的綉品是鴛鴦圖案。

「願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說著一雙柔情看向趙遠之，不過趙大人只是點點頭，目光還停留在那把紫鸞身上。

接著輪到了小侯爺，小侯爺拿出自己的帕子。

「斷竹。」

「哦，敢問小姐何解？」也許是小侯爺生的太美了。人們總是會想和美人多說幾句話。

「因為，小女子喜歡的人不知我心意，我的愛就像是冬日的竹子，就算折斷也依舊挺立。」說著她特意朦朧了雙眼，一雙桃花眼噙著淚水，真是我見猶憐，這一番動情的剖白令在座的所有人鼓掌叫好，公子們覺得這位小姐性情中人，姑娘們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自己的心聲是眾多大戶小姐們的心愿。

「小姐請回。」

小侯爺特意拿衣角沾了沾眼角，等她坐回座位，一旁的飛鷹白眼翻上了天：主子現在已經不單單騙良家少女了，連良家少男都不放過！

小侯爺特意看向趙遠之，這個時候趙遠之也在看她。

小侯爺微微一笑點了下頭，趙遠之卻瞬間紅了臉，眼神慌忙躲閃。這個反應小侯爺有些奇怪：本侯怎麼地你了，躲什麼？

諸多綉品展覽完畢，各個都是綉工精美，圖案新奇。小侯爺本以為自己肯定沒希望了，不想那個黑衣人拿著匕首走了過來。

「小姐的大膽，著實令在下欣賞。這把匕首應當屬於小姐。」

小侯爺有些驚喜了，一雙桃花眼都是笑的「那小女子就卻之不恭了。」收了匕首，心裡竊喜：找機會送給遠之，叫他對我死心塌地！

她正想著看向趙遠之，卻發現陳小姐似乎引著趙遠之離開了。小侯爺低聲吩咐飛鷹：「跟上去。」

「是。」

接著就是酒宴，這一晚店家做東，不收銀子。小侯爺對極歡院的美食還算是滿意的，既然不要銀子，她自然要放開了肚皮好好吃一頓，正在她大快朵頤之間，門外有人大喊：「著火啦！快救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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