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節 偷天換日(20)
十幾個呼吸下來,澹臺麟和明玉都在等待著澹臺風鈴探脈的結果,而澹臺風鈴卻並沒有在探查到沐凌天絲毫的脈搏,只能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眉頭已然深深皺起。
明玉瞧見澹臺風鈴這麼久都沒有反應,心中的著急讓明玉迫切的喊了一聲:「六姐?」
「我剛剛好像…摸到了他的脈搏…可是…可是…或許是我的錯覺吧。」澹臺風鈴失落的回應了一句,剛想鬆開沐凌天的脈搏,卻再一次的感覺到了沐凌天的脈搏傳來一絲及其微弱的跳動。
這一次澹臺風鈴確定自己的感覺,話音剛落,連忙驚喜道:「摸到了!沒錯!是他的脈搏!他有脈搏了!」
澹臺麟聞言,臉上的神情似乎輕鬆了許多。
明玉眉宇間的愁容頓時煙消雲散,眼角露出一陣笑容,忍不住開心的念道:「太好了!」
澹臺風鈴再一次的按住了沐凌天的手腕,又十多個呼吸之後,澹臺風鈴再次確定了沐凌天的脈搏,隨後又探了探沐凌天的脖子和鼻息,皺眉對澹臺麟和明玉說道:「或許藥效剛剛消散,現在他的脈搏還極其微弱,呼吸也尚未恢復,總之他應該是活過來了。」
澹臺麟深吸一口氣,沖著二人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別耽擱了,先把他送回去。」
話音未落,澹臺麟抬手揮動手中的韁繩,駕車前行。
沐凌天的確是活了過來,可是並不代表沐凌天的命就保住了,只不過是因為九轉金丹和保心丹暫時保住沐凌天的命而已,所以要想救沐凌天,明玉三人還需要與時間賽跑。
三人又前行了許久,天色已經亮起,沐凌天也有了呼吸,不過依舊處於昏迷之中,為了不被懷疑,澹臺麟又替沐凌天找了一口棺材,隨後換了一輛馬車,快馬加鞭的向著龍谷行去。
瘟神確定了沐凌天的死,所以也並沒有在對幾人有所糾纏,而是回去復命了,因此沐凌天也算是暫時安全了。
劍魔已死的消息,如狂風巨浪一般席捲江湖,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不管是各方門派之中,還是茶館角落,不論是成名高手,還是街頭混混,茶餘飯後談論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劍魔身死。
沸騰的江湖,沸騰的暗流,也將隨著沐凌天的死訊,開始浮出水面,所有人都籌謀已久,大有大謀,小有小謀,所有人都知道,江湖之局已開,這一次腥風血雨的戰鬥,必將翻天覆地,機緣之下必有一步登天的機會,贏的人那就是命運的寵兒。
唐靖帶著燕雲十八毒已經前往了契丹,到了草原之上,喬裝成了一個商隊,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所在,因此唐靖還並不知曉沐凌天的死訊。
至於吳翼,原本唐靖想讓吳翼帶上一半的燕雲十八毒,可是吳翼知道唐靖的契丹一行,兇險萬分,而自己雖然重鑄筋骨之後,修習流雲心法功力大增,可是吳翼很清楚,京都一行,並不簡單,思索了一番之後的吳翼,決定另闢蹊徑,解決此事,所以為了唐靖的安危,也為了自己的計劃,方便行事,吳翼找了個借口,拒絕了唐靖的好意。
吳翼的任務原本是前往京都,可是吳翼離開唐家堡之後卻並沒有前往京都,而是先去了歷城。
一匹快馬停在了歷城外的一座山莊門口,往日大門口高掛的吳府金匾,已經換成了雲湖庄。
高闊的大門口,站著幾個拿刀的侍衛,瞧見吳翼快馬而來,紛紛提起精神,警惕了幾分,其中一人迎了上來。
吳翼翻身下馬,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月字令牌,亮給守衛看了一眼,隨即說道:「我要見你們管事的。」
「是是!」守衛看見吳翼手中的令牌,恭敬的應了一句,連連施禮,邀請吳翼入門,並且向著身旁的同伴喊道:「快去告訴管事,有貴人來!」
在守衛的引路下,吳翼來到了大廳之中坐下,還未來得及飲上一口茶,一個中年男子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
輕盈的步伐,健碩的身形,看上去是一個練家子,那濃眉之下,冷漠的目光,嚴峻的神情,似有幾分殺氣。
此人乃是雲湖綢緞莊,西邊的管事,代號夜魔之手,名曰袁風。
袁風倒也認識吳翼,瞧見是吳翼,拱手施禮道:「原來是吳少俠,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吳翼打量了一番袁風,雖然不認識,但是倒也看出了袁風身份不凡,拱手還禮道:「正是在下,敢問兄台是?」
袁風笑應道:「在下乃是袁風,雲湖綢緞莊西管事。不知有什麼可以為吳少俠效勞?」
吳翼也曾聽鐵菲提起過雲湖綢緞莊的四方管事,聽見西管事三個字,便知道袁風的地位不凡,所以直接說道:「在下有事想要與東家商量,不知她在何處?」
袁風皺眉,遲凝片刻后說道:「這…吳少俠可聽聞近來江湖之事?」
吳翼出了唐家堡,一路飛奔,並未耽擱分毫,所以對於江湖之事,還未來得及打聽,瞧見袁風如此模樣,一陣詫異,搖頭道:「未曾,不知江湖最近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還請袁兄賜教。」
袁風淡淡一笑,隨即說道:「倒也沒什麼,只不過據傳言,前幾日,江湖各路高手齊聚李渡城外,圍攻沐少俠,血戰之下眾多江湖高手隕落,我們東家此刻怕是也在忙碌之中,所以吳少俠這幾日要想找我們東家,恐怕只得親自上門去了。」
吳翼很清楚,如今江湖之局愈發的清晰,諸方勢力也是蓄勢待發,而眾矢之的的沐凌天必然會面對一場腥風血雨,只不過令吳翼沒有想到的是對方居然下手這麼快。
聞聽袁風之言,吳翼略微有些糊塗,他不明白為何岳玲憂會去沐凌天的事上插上一腳,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岳玲憂,微微皺眉,只是有些不解的問道:「她?也去了?」
袁風點點頭,微微嘆息道:「東家她…去了!還有…一些東家在乎的人也去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