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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琳琳說出「監獄」二字時,許靈犀已經明白了大半,在「坐牢」這兩個字出來后,她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想。
所以,曲琳琳這是想誘惑或者逼著我說出和曲翩然的死有關,以此作為證據來送我進監獄?
如果這也能算作證據,那她大可以找人來偽造一份假的錄音口供,何必非要辛辛苦苦綁架我?
許靈犀的嘴角剛勾起諷刺的弧度,卻突然停住。她想到一個問題。
如果……如果自己真的說出了這種話來,曲琳琳是否真的有能力有人脈做到這件事?
她籌劃了這麼久,應該不會像自己想的這麼簡單。
許靈犀慢慢收斂了神色。
這種音頻一旦曝光,如果不能及時找出證據反駁,對她對許家都是難以擺平的醜聞。
更何況,曲琳琳完全可以找警界的熟人,趁她不備之際直接將她帶走,尤其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便後來澄清了,也很難保證沒有任何影響。
許靈犀咬咬牙,看著曲琳琳的目光幾乎凝成實質的寒冰。
沈朝暮輕輕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整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裡,無聲地安撫著她,但自己心裡同樣一片冷意。
許靈犀能想到的沈朝暮當然也能想到。
實際上,他比許靈犀更了解曲家,也更了解曲琳琳能接觸到的人,自然能想到這一層上去。
他甚至已經猜到了曲琳琳找到幫忙的人是誰。
沈朝暮眯了眯雙眼,在心裡一瞬間給那人判定了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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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曲琳琳哪裡還顧得上有沒有無意中透露出自己的計劃,自小就嬌生慣養的她根本忍受不了被保鏢鉗制著的痛苦,只知道尖叫著喊痛,卻不肯輕易向許靈犀低頭求饒。
許靈犀微微抬起手,保鏢立刻鬆開手。
她沒等曲琳琳再次緩口氣,直截了當地問道:「問你一個問題,你和那個毒販是怎麼認識的?」
曲琳琳的臉仍舊被痛苦扭曲著,眼裡有一瞬間的茫然,緊接著又被濃烈的恨意佔滿。
她不敢再放肆了,但也不代表她會妥協求饒。
她冷笑一聲:「你剛剛已經問過一個問題了!你說過只問一個問題的!」
許靈犀故作驚訝:「是嗎?我說過這話嗎?我好像不記得了……」
「嗯……既然我不記得了,那就不作數吧,這才是最後一個問題。」
曲琳琳惡狠狠地啐了一口,剛想破口大罵之時,保鏢手上用力,她痛得一個激靈,轉口道:「什麼毒販?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什麼毒販!你快放開我,痛死了!我要告你綁架我!」
聽了曲琳琳這賊喊捉賊的話,許靈犀忍不住嗤笑一聲,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喧嘩吵鬧的聲音。
這些雜音越來越近,目的地似乎正是這間位於走廊最盡頭的房間。
許靈犀和沈朝暮對視了一眼,揮揮手讓保鏢放開了曲琳琳。
保鏢隨即走到門口,在來人用力推開房門的時候擋了一下,這才沒讓房門慘遭毀壞。
門開著,門外站著一個身材粗獷的白人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