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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靈犀微一側身,一邊制止了保鏢和沈朝暮的動作,一邊抬手輕輕捏住紀茵的手腕。
紀茵舉起的手頓時僵在半空中,動彈不得。
「許大小姐!你別欺人太甚了!」紀茵眼裡似是要冒出火焰來。
許靈犀勾唇一笑,拇指和食指微微用力,作為回答。
一股鑽心的疼痛自手腕被捏住的地方升起,由經脈流便了紀茵的全身各處。
紀茵頓時臉色一變,從憤怒變成了痛苦,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一側的手臂還被高高地拉著,但她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這種痛處,整個人都蜷曲成了個蝦米,深深地彎著腰,冷汗直流。
許靈犀一邊用手指控制著紀茵的痛苦,一邊還在裝委屈:「這位夫人怎麼能這麼說呢?我都已經不追究曲琳琳綁架我了,為什麼還要說我欺人太甚呢?明明就是您以大欺小呀!」
紀茵痛得說不出話來,想把手抽出來卻根本無法撼動那隻纖細修長的手。
她想不通,看上去柔若無骨的一雙手,怎麼能有那麼大的力氣!
見教訓得差不多了,許靈犀往一邊甩開了手,直接將紀茵帶得一個趔趄倒在地上。
何謙及時遞上一張濕紙巾,許靈犀忍笑,拿起來擦了擦手,慢條斯理地「勸慰」紀茵。
「只是刑事拘留而已嘛,這位夫人也別太擔心了,只要無罪,警方總不會平白無故安個罪名嘛,還是說……」
許靈犀故作驚訝地輕掩朱唇:「難道曲小姐真的是綁架犯?」
「砰」的一聲,紀茵憤怒地踢倒了椅子,指著許靈犀,哆嗦著嘴唇卻說不出半個字。
沈朝暮長臂一伸,摟住許靈犀的肩膀:「走了。」
「哦。」許靈犀面對著沈朝暮時,囂張又無辜的模樣瞬間消失不見,變得格外乖巧。
走出房間時,保鏢貼心地給紀茵帶上了房門。
所以,她只來得及聽見許靈犀的一句「有這閑工夫和我爭,不如趕緊去抱抱誰的大腿,興許還能減點兒刑呢?」,然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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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派出所時差不多快到了晚飯的點兒,沈朝暮一直惦記著許靈犀肩上的傷,直接讓司機開回鹿鳴小區。
許靈犀不好意思地問:「你下午是不是有別的事啊?」
沈朝暮親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沒有你的事重要。」
許靈犀已經適應了沈朝暮時不時親密的舉動,自然地靠了過去:「就這麼把人關了,不會有事嗎?」
曲家雖然不如往日了,但是仍舊是個龐然大物。
沈朝暮顯然沒把這當回事:「沒事,曲家也該整治一番了。」
輕描淡寫得彷彿在決定等會兒晚飯吃什麼。
大概這就是真正的天涼王破吧。
許靈犀暗戳戳地想著。
沈朝暮的心思完全放在另一件事上:「現在可以說了嗎?你對那個叫阿剿的毒販,似乎很感興趣?」
許靈犀心底苦笑。
怎麼會不感興趣,這可是前世要了她的命的真兇之一啊!
可是她不能告訴沈朝暮這件事。
只有重生這件事,她無法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哪怕是沈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