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草莓糕點
日落時分。
一眾工人吃過晚飯，排著隊領過白河特製的大肉包，收工。
白河也正式下班，脫下圍裙。
一行人走到小酒館，裡面的客人們談笑甚歡。
一行人各自從身上掏出幾枚硬幣。
「老闆！上啤酒！」
一眼角帶著一個刀疤，黑髮中摻雜幾根銀絲的，臉上有幾條皺紋的男人站在吧台上擦著手裡根本沒必要擦的乾淨盤子。
聽見有人要點啤酒，他循聲望去，對著包工頭笑了笑：「霍德華先生，今天怎麼都那麼闊綽啊？」
包工頭霍德華伸出大手揉捏了幾下白河的腦袋：「我們工地里來了個大廚！」
他一手拍在吧台上，道：「今天都給我往死了喝，我請客，一定要把新來的大廚喝倒！他能不能鬆口就看大家的了，我女兒的眾生幸福就寄托在大家身上！」
「頭兒，你又給自家女兒安排相親對象！回去她又要三天不理你了！」
「哈哈哈……」酒館里的客人們顯然都和包工頭認識，哄堂大笑起來。
白河無語地挪開自己手上的大手，從懷裡掏出幾個日結作為工資的硬幣。
「老闆，給我也來一杯吧。」
「小夥子新來的？」男人一瘸一拐地走到白河面前，給他倒了一杯啤酒，嘴角扯著淡淡的弧度，「就當我請你的。」
白河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不算很烈，卻很是香甜。
「老闆，酒不錯啊，怪不得這裡生意那麼紅火。」
白河的讚歎聲被淹沒在突然爆發出的笑聲中，老闆也不說話，就是笑笑。
…………………………
酒過三巡，白河沒倒下，倒是一眾工人們不省人事。
白河無奈，只能在其他客人們的幫助下一個個把他們送到各自家門口。
轉眼已經到了夜裡，晚風徐來，拂過耳畔。
「喂，你確定是這裡吧？」白河對著身後吼了一嗓子，沒有回應，傳來了陣陣呼嚕聲。
「還睡著了……我得向老神父申請加工資。」
總算是將其他人都送回了家，白河拖著疲憊的身子去工地上帶了點食材回到木屋。
房間門口，一根木棍倚著牆壁立在地上。
白河走上前，反手將木棍拿在手上，細細端詳。
木棍顯然是被使用過很長時間了，這間屋子的原主人搬去村子里新建的大屋子住，這才讓白河有了空房間。
隨手一揮，劃出一道破風之聲。
緊接著，白河又是一揮，雖說是王八棍法，架勢中卻帶有一絲凌厲的味道。
「砰——」
一陣悶響響起，木屋門口的牆壁上被劃出一道印子。
白河倒吸一口涼氣，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虎口，心裡竊喜。
勞資剛剛一定超帥的啊！
走進屋內，裡面沒有烹飪的器具。
白河心中暗道失策，轉身又往工地方向跑去。
剛走了幾步，路過小河邊，發現賽琳娜站在橋邊，一副便秘的不爽模樣。
白河一步步走近，在賽琳娜手裡看見了一個金黃色的光球，正在夜裡發著微光。
賽琳娜全神貫注的模樣，好像沒有發現白河的靠近。
忽然面露一陣驚慌，手中光球隨風消散。
「啊！光球術！」賽琳娜面上的驚慌很快消散，懨懨的像個泄氣的皮球。
「賽琳娜真厲害啊，不愧是未來的第一牧師，才十一歲就能用光球術了。」白河走到近前，道。
賽琳娜被背後突然冒出的白河嚇了一跳，看清來人才拍了拍劇烈跳動的心臟，道：「聖羅蘭學院的天才們，在十二歲入學的時候，就已經能熟練掌握光球術了，我這樣的……進了聖羅蘭學院，只不過是比一般人好一點而已，更別提王都的東嵐學院和其他王國、帝國的學院首席們了……」
說著，小臉皺成了一團。
白河蹲下身子，把手搭在賽琳娜腦袋上，笑著道：「每個人都不一樣的嘛。你看，東嵐王國曾經拯救了世界的勇者，他在十六歲的時候才學會第一個劍技哦。」
這是和包工頭霍德華他們侃大山的時候了解到的軼事，白河乾脆就拿來用了。
賽琳娜皺著眉頭點了點頭，望了一眼白河手裡的食材，神色稍有些緩和，道：「誒，你這是要去做飯嗎？」
白河站起身，道：「嗯，去準備明天工人們的早點。」
「我要一起去看！」賽琳娜拽了拽白河的袖管。
「這……」白河對著賽琳娜道，「你媽媽不會擔心嗎？」
說到「媽媽」兩個字，賽琳娜愣了兩秒，道：「沒關係的，瑪蒂亞修女和神父大人都很寵我，不會擔心的。」
白河敏銳地察覺到賽琳娜表情中有一絲細微的變化。
對啊，賽琳娜住的地方是教會，而不是普通的居民家裡。
自己可能無意間揭了對方傷疤？
他蹲下身子，對賽琳娜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揉了揉對方的腦袋，道：「那我們一起去。」
…………………………
廚房內，燭光搖曳。
白河身上穿戴著圍巾，眼前是一團團粉紅色的小麵糰。
「好厲害……」賽琳娜張了張小嘴，道，「草莓果汁被完全均勻地融入進去了！」
白河將麵糰搓成小巧可愛的均勻形狀，放進鍋里蒸煮片刻。
「可惜沒有烤箱，不然應該會作出更好的草莓蛋糕，不過這樣處理也可以作出另一種糕點了。」白河頗有成就感地揉了揉鼻子，道，「不過不知道工地上的工人們會不會喜歡這種甜食。」
說著，將做好的糕點取出，各自在上面放上一個草莓，開始製作盛放這糕點的帶隔層的容器。
「這種糕點最大的好處就是容易保存，而且適合冷吃，作為早點再好不過。」
「那個……」賽琳娜點著手指，搖了搖白河的手臂，「這個草莓糕點，能教怎麼做我嗎？」
「誒？」白河訝異地將視線從桌案上轉移到賽琳娜身上，「當然，明天我下班了教你。現在嘛……」
他一彈賽琳娜的額頭：「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啦，快點回教會！」
說完，白河將容器最後一步做好，把糕點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提起來，領著賽琳娜往回走去。
將賽琳娜送到教會門口，二人各自道別。
回到房間，白河躺在床上，倒頭就睡。
窗外透入的月光，照在他安詳的睡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