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七章

過路的人們都徑直走自己的路，好像馬路牙子上十幾個原地遊盪的女孩和附近叫賣菠蘿蜜山竹的挑擔女是一回事，只是打扮不太一樣而已。三個南方朋友並沒去多看一眼路邊穿戴裸露的女孩，他們面帶笑容和藹可親地互相說著什麼，那感覺像是閑聊，也像是在互相議論。二狗嘴裡切一聲，不屑地瞥一眼離不遠的南方朋友。用老家方言和郭國濤說：「有球的怕呢，都這麼山漢疙磋打蛋沒見過世面。」說著沖著路邊一個裸露肩膀和大腿的嬌小苗條女孩說：「你們是哪裡的？」

嬌小苗條女孩像是面對幾個老熟人，不慌不忙地盯著二狗說：「四川。老闆想不想玩一玩？保證滿意。」

「玩一玩？玩啥？」二狗這麼問純粹是明知故問。郭國濤在一旁笑了：「玩啥，你小子真會問呢？你怎麼不直接說玩雙飛？還用拐彎抹角的？」二狗不搭理郭國濤，繼續和女孩拉呱：「咋說？」他的土話只有郭國濤能聽懂，又在一旁笑。但後來他不笑了。二狗畢竟是二狗，能把銀行信貸搞下來自然有他的本事。他優雅地向女孩豎起來兩根指頭，嘴上卻直接詢價：「多少錢？」

女孩不但不猶豫，還把臉抬高一寸像一把帶瞄準鏡的長槍，時刻準備射出溫柔的子彈：「二百。」郭國濤心裡重重的一紮。本能地把臉一拉，讓人看不出是嫌貴還是什麼。他見三個南方朋友走近，乾脆說：「啥他媽個啥呢，馬路上的貨色還想冒充正經玩意呢去他媽的吧。」這句話給二狗解了圍。二狗有點不捨得，盯著光腿光胳膊的女孩看半天，一臉饞相地回頭埋怨：「大馬路上的就是大馬路上的，差點勁。」他不說有點有點貴，卻說有點差勁。三個南方朋友哈哈笑道：「走吧，歌廳唱歌去，歌廳唱歌去。」沒想到，路邊女孩著急地湊近低聲道：「大哥別走啊，其實吧，都是想做成這單生意。不然的話，都不願意在這兒浪費時間。你說是不是？」二狗一張大嘴撇一下，手往後一揚，瀟洒的樣子像驅幾隻蚊子，然後把兩條粗腿一擰，擰動著過頭了一點，以至於差點一條腿被另一條腿拌倒。。三個朋友被嚇的齊刷刷伸出胳膊準備去扶住。郭國濤沒伸手去接，因為他知道二狗的這種動作不是一天兩天了，過去他常有這種動作。尤其是遇到漂亮女孩時，他的兩條粗腿總是無緣無故的互相攪在一起，不絞在一起的時候一定是缺少女孩兒的時候。

路邊的生意沒做成，並不影響去歌廳唱歌。三個南方朋友前面領路，經過一個紅綠燈，就出現一座台階挺高的歌舞廳。這座歌舞廳大門也夠氣派。寬高像一機械俱樂部大劇場的入場大門，大門的裝飾卻比一機械俱樂部更講究。鏤著花紋金邊的雙開大門被耀眼的燈光包圍著，出入大門的男女身上散滿了不同色彩的流動著的彩帶。「好傢夥，這地方應該可以。」二狗對郭國濤說。